自请和离的嫡妻,在大虞朝可不多见,二嫁之身,莫说再觅良人,便是村头鳏夫都未必愿以正妻之礼相待。 陆家如今攀上承恩侯府,巴不得与过去的一切划清界限,苏照棠这样不是自寻死路吗? 众人不理解,但叶可晴可是激动的很,早知苏氏这么识大体,她何苦费心算计那么多!一时名声有碍,与承恩侯府长久的助益,陆洲白还用考虑怎么选吗? 陆母袁氏亦是高兴极了,暗中推了推儿子, 等苏照棠离开京城,时间一长,谁还记得儿子这点风流韵事? 等叶可晴过了门,承恩侯府的金银玉器流水一般往家里送,那日子...... “我不同意!” 陆洲白豁然起身, “棠儿,你已做了陆家妇五年,生是我陆家人,死是陆家鬼,我绝不会和离!” 陆洲白......他居然不同意?! 袁氏既惊又急,不明白一向精明的儿子为何忽然犯起了糊涂,但还是立刻出言补救道: “棠儿,你夫君的意思是,他爱重你,你若真心想要和离,他虽不舍,但也只能放你离......” “我不会放棠儿离开!” 陆洲白一改往日在母亲面前的顺从,冷声打断。 “棠儿不过一时气话,母亲您怎么当真了?” 他能接受棠儿坠崖身死,却无法忍受棠儿与他和离。 此话一出,宾客们的脸色都变了,这是在公然打承恩侯府的脸,他们不敢多在,纷纷起辞,以表态度。 陆洲白有点慌慌了,“诸位留步!今日误会一场,实在对不住,但婚宴照常......” 但没人给他面子,小小的一个六品陆洲白还无法和承恩侯府抗衡,一眨眼的功夫,宾客便走了个干净,只剩下满堂红色寂静。 一场热闹喜宴,惨淡收场。 叶可晴死死攥着团扇断柄,满心怨恨,搀着叶可晴的陪嫁嬷嬷冷着脸问:“陆大人,今日之事,陆家可得给我们承恩侯府一个交代!” 陆洲白彻底慌了,着急的抓着叶可晴的手,解释:“夫人放心,今日之事,为夫会亲自登门,向岳父大人解释清楚,绝不让你在中间难做。” 叶可晴捏紧手,眼下情形,她只能咬牙认了,不然在京城会更加的抬不起头来,她垂眸哀叹: “事发突然,夫君定也不想闹到这般地步,只求夫君早早处理,继室也好,平妻也罢,只要能留在夫君身边,长伴相随,其他任何事,妾身都不在乎。” 陆洲白动容不已,只剩愧疚。 两人含情脉脉间,苏照棠再也撑不住的昏了过去。 “棠儿!” 陆洲白脸色骤变,立刻松开叶可晴的手,大步过去抱起苏照棠往后堂奔去。 “来人,快去请大夫!” 袁氏也慌了,“请最好的!” 苏照棠不能死在今天,否则外界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 叶可晴在旁看着陆家母子忙前忙后,脸上柔弱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心中愈发恨毒了苏照棠。 ...... 苏照棠一直醒着,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前世的经历,让苏照棠对于疼痛的反应,早已麻木。 毕竟前世,疼痛对于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早已熟悉,只是她不解 今生她主动提出和离,为何陆洲白不答应呢? 不过! 不和离也好。 和离后她只能在外部报复,而现在,她可以亲自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入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