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情到深处,她唤的却是那药人的名字——荆言。 我沸腾的血液骤然冷掉。 老婆的手机也弹出几条消息。 【我已经安抚好荆言,你还要演戏到什么时候?他的状态不太好。】 聊天记录往上翻。 我才知道,荆言是她的杀父仇人,也是她的初恋。 她恨他,却又放不下他。 甚至连她愿意嫁给我,也是因为她医术过于出众,树敌太多。 拿我做挡箭牌,只为护荆言一生周全。 既然如此,我主动拨通了她仇敌的电话。 “给你一千万,把我绑走。” 我如她所愿,成为这场爱意角逐游戏里的炮灰。 1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傅情已经在浴室洗了三个小时。 我难堪地攥紧拳头,连尖锐的指尖掐进血肉里都浑然不觉。 说来可笑,结婚三年,我还是第一次和她在一张床上醒来。 昨晚她娇红着脸对我投怀送抱时,我兴奋到身体颤栗。 以为自己苦尽甘来,没想到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抹掉眼角的泪,我哑着嗓子道: “阿情,别洗了......” 你就这么嫌弃我吗? 无论我如何祈求,她充耳无闻。 就在我快要放弃时,浴室门“吱嘎”一声被打开。 傅情穿着浴袍匆匆下楼。 尽管她依旧冷着一张脸。 但我还是听出她脚步里的焦急。 我忍不住跟上她。 就在不远处,药人荆言正被几个人揍得鼻青脸肿,口吐血沫,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原来傅情不是听不见我说话,而是压根不想听。 她眸色复杂,没有上前阻止这场施暴,却也没有离开。 眼看荆言就要昏死过去。 我看不下去,从另一边绕过去制止。 “少爷,您怎么来了?” 为首的人正是我的保镖。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角落里的傅情神色阴暗。 猜到她肯定误会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 我叹息一口气,将半死不活的荆言捞起。 “哎!少爷,这药人身上毒多的很,脏!” 保镖赶紧制止。 我不理,推开他往前走。 但荆言却突然从我身上滑下,那头不偏不倚正好磕在石头上。 血液溅红我的鞋面,我倒吸一口凉气。 后背突然传来一股大力,我被推得踉跄了两步。 “周自珩!” 傅情忍不住冲出来,眼底的憎恶浓得吓人。 场面一时有些寂静。 意识到自己过于失态,傅情敛了敛眸,僵硬地关心我。 “你......昨晚累坏了,好好休息,先别出来乱跑。” 她破天荒牵起我的手离开。 但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从始至终,傅情都没看上荆言一眼。 不是不在乎,恰恰是爱的太深。 怕看上一眼,爱意就忍不住从眼睛跑出来。 “阿珩,把这个安神汤喝了,养养身子,你的感冒也能好的快一点。” 今天的傅情格外温柔,好似这一切都是梦。 我一口饮下,病态地希望这场梦再久些。 可突然,我感觉呼吸困难,手臂脖颈爬上密密麻麻的红肿痘痘。 “啊!阿珩,我忘记你对茯苓过敏了。” 傅情说的愧疚,可嘴角却勾起嘲弄的笑。 熟悉药性且严谨的傅情怎么可能会犯这种小错误。 这一切都是为了替荆言出气罢了。 我想如同往常一样咽下这苦涩。 但发现积攒的酸涩快要把心脏撑破了。 我再也骗不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