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有质问,只是日复一日地在医院接受各种检查。 我肚子里的孩子不稳定,经常会心率异常和胎心缓慢。 我只有坐稳付氏太太的位置,才能承受巨大的检查费用。 等到那天我突发早产,羊水破裂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他命令医生不准给我手术。 “只有第一个出生的孩子才有继承权,瑶瑶的孩子还有两天出生,你忍忍好吗?” 撕心裂肺的痛意席卷全身,孩子的胎心也渐渐停止。 等我孩子彻底死亡的那一刻,隔壁传来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我的泪眼婆娑,彻底绝望。 此后万水千山,我们不复相见。 ...... 程盛年赶到的时候,我还抱住那个死去的孩子。 他的笑脸戛然而止,把孩子重重地放向一边。 “今天是阿柒的大喜日子,你哭丧个脸给谁看。” “这个孩子花了这么多钱都没有保下来,只能说明他就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上。” “你留这个孩子不就是想要更多的钱吗!说吧,又想要多少。” 他的眼神总时不时看向外面,语气急切。 我把孩子重新抱在怀里,语气平静。 “那我们离婚吧。” 我话刚说完,李柒柒就缓慢地走了进来。 她亲昵地靠在程盛年的身上,声音委屈。 “盛年,现在嫂子正在伤心呢,你多陪陪她吧。” 程盛年心疼得不得了,赶紧把她打横抱起。 “你刚生完孩子,怎么随便下地走动,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这种女人就是想要钱而已,别管她。” 我的心痛得快要死了。 之前明明程盛年最讨厌李柒柒,每次对她的靠近都会狠狠呵斥,说她为了钱。 现在,我倒是成为那个拜金女了。 他抱着李柒柒回去,门外都是恭喜他们母子平安的声音。 周围站在的都是我的公公和小姨子。 他们没有往我这边看过一眼。 他们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儿媳妇,更不在意我腹中的孩子。 他们对外宣称李柒柒才是程夫人,一次又一次,让我颜面扫地。 这次,我决定要走了。 我扶着床强行站起来,刚刚缝好的线又崩开,衣服都血淋淋的。 我想把孩子带走,想让它入土为安。 但是刚刚躺在床上的孩子不见了,我心里着急。 我往外跑去打破了她们的温馨。 “我的孩子呢!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程盛年黑着脸朝我步步逼近。 “你的孩子死了你开始难过了?那是你害死我妈的报应!” 我的眼睛蓄满泪水。 那时我生病住院,突然很想吃银耳羹。 程妈妈听见了就连夜给我送过来了,但在路上就出车祸了,当场去世。 此后,他一直认为我的害死他母亲的凶手。 我抬起头看着他。 “她活了这么久,就那天出车祸了,那是她的命数......” 啪! 他一巴掌挥到我的脸上,大脑嗡嗡作响。 “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我妈就不会死,你这个杀人凶手!” “你凭什么还活着!这些委屈你就应该受着。” 他立刻打电话过去给殡仪馆,让他们把我孩子的尸体火化。 我浑身颤抖,他居然没有让我看到孩子的最后一面。 “你还想带着孩子走?” “你说,我们的孩子喜不喜欢大海?喜不喜欢游泳?” 我的血压猛然飙升,大口大口地喘气。 那是我拼死拼活要保住的孩子,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我闭上眼,平常的那些屈辱历历在目。 他让我看着他和李柒柒卿卿我我,事后还让我去收拾残局。 在我每次绝望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总会轻踹我的肚子,带给我希望。 哪怕现在他死了,我也要让他好好埋葬。 我红着眼睛看着他。 “孩子的骨灰,还给我。” 他随意地看着我,嗤笑一声。 “我要你抵偿我妈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