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顾瑾行抱着我喜极而泣,但告诉我我肚子上有个瘤。 等待手术切除时,我却意外听到顾瑾行和医生交谈。 “顾总,周小姐虽然已经苏醒,可在她昏迷期间已经流过三个孩子,如果这个再流掉,周小姐这辈子都不能再怀孕了。” 顾瑾行语气冷漠: “不能生更好,这样她就能把软软的孩子当作亲生的。” “可这样瞒着周小姐调换她的孩子,万一东窗事发会不会对她太残忍?” 顾瑾行沉默一瞬。 “我会用余生补偿她,至于那个孩子偷着养在孤儿院保证不死就行了,毕竟这是我欠软软母女的。” 无人在意的病房,我捂着隆起的肚子如坠冰窖。 原来我引以为傲的爱情,居然是困住我的牢笼。 既如此那我不要你了顾瑾行。 1 “周小姐的孩子已经三岁在孤儿院无依无靠,顾总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做吗?” “等周小姐发现就真的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顾瑾行站在窗前,周身弥漫着雪茄的苦涩味儿。 “当初在薇薇怀孕制造车祸时我就想好了,能成为我顾家继承人只能是软软的孩子。” “当初没坚定的娶她,害她被迫和家暴男结婚是我欠她的,这些痛苦我会十倍百倍地补偿她。” “好了你也不用再劝我,专心手术,如果薇薇的身体出了问题我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顾瑾行的话,医生不敢有一丝懈怠。 毕竟整个京城都知道顾瑾行爱我如命。 就算我变成植物人他也对我不离不弃三年。 可现在这一切好像变成了笑话。 我倒在病床上,仿佛如坠冰窖。 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和顾瑾行婚后半月我便查出怀孕。 正准备迎接幸福生活时,在一次产检途中我出了车祸。 一辆货车失控向我和顾瑾行的车撞来。 尽管有安全气囊,可还是抵不住货车猛烈撞击。 顾瑾行浑身是血,可他却拼了命先把我送上担架。 那时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所以哭着求他保小。 不料我竟意外活了下来。 可我成为了植物人。 我倒在病床上一动不能动,每天听顾瑾行哭诉有多思念那个成了型的男胎。 顾瑾行爱我如命,在我成为植物人期间,一直坚持亲自照顾我。 他不曾再娶,为我擦拭身体时也经常情动。 我以为老天有眼,让我意外苏醒。 看着隆起的肚子,我以为自己又怀孕。 不料顾瑾行却告诉我这是肿瘤,要手术。 现在看来,这分明就是我的孩子。 可顾瑾行却根本不在意,把我蒙在鼓里。 不敢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和孩子。 为什么要让我和孩子分离。 情绪的剧烈起伏让我浑身颤抖。 似是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顾瑾行担心的冲进来。 “薇薇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害怕做手术?” “没事儿,有我在呢。” 顾瑾行语气温柔。 他总是这样对我轻声细语。 他说我胆子小,所以愿尽一生之慷慨护着我。 我信了。 可我没想到深爱这么多年的人居然会有两幅皮囊。 此时医生进来,手术时间到了。 被抬上担架那刻,我死死抓住顾瑾行的手声音试探又委屈。 “不做手术好不好?不要流好不好?” 顾瑾行没听出我的弦外之音。 强行掰开我骨节泛白的手指。 “乖听话,这个手术必须做。” 随后在我被推进手术室后,他反复叮嘱医生。 “药流,一定得药流,流干净点。” 2 一针麻药打完,可我的眼泪迟迟止不住。 心脏不停传来绞痛感。 顾瑾行为了他的心上人白月光。 不仅设计制造车祸害我变成植物人三年。 还把我们唯一的儿子送进孤儿院,骗我没保住。 如今又亲自命人顶着我终身不孕的风险流掉最后一个孩子。 他还骗我只是个瘤,这一切都是为我好。 心痛下,我死死攥紧拳头,手脚止不住地痉挛。 可麻药劲儿大,没一会儿我便晕了过去。 顾瑾行红着眼眶。 “对不起薇薇,是我不好,医生说做掉这个瘤以后你再也不能怀孕了。” “我没本事儿找到更厉害的医生养好你的身体,薇薇你不会怪我吧?” 顾瑾行眸底深情流转。 怕我心痛他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外人见了都夸他是个好丈夫。 可至于我知道身边这个男人有多么无情。 如果不是我意外听到听话和医生的对话,恐怕现在我也被蒙在鼓里。 我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眼里一片死寂。 “我不怪你。” 我怎么会怪他呢? 如果这个孩子能帮到他,那就算我植物人三年的恩情彻底换完。 从此以后我和顾瑾行两清。 他没看出我的不对,还在自顾自说着。 “薇薇等你养好身体,我们就去领养个孩子吧。” “到时候也有人能够陪你了。” 顾瑾行如此迫不及待。 也好,那我成全他便是。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 顾瑾行兴奋的像个孩子。 外人见了都夸我有福气,找了个会疼人的丈夫。 顾瑾行借口工作忙,飞奔下了楼。 可我站在窗边。 他分明是去给坐在楼下迈巴赫里的白月光报喜的。 既如此他这么迫不及待给白月光孩子一个家。 那我也应该去看看我的孩子。 夜深,冷风吹的我直哆嗦。 所有小孩儿都在睡觉时,我发现一处卫生间的灯一直不灭。 直觉让我过去。 一个身形瘦弱,头发焦黄,还浑身散发着恶臭味的小男孩儿在掏马桶。 用手掏。 我快速冲了上去。 “你在干什么?” 抬手一瞬间,小男孩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别打我,别打我,我不吃饭了,这是我刷的第三百六十五个马桶了。” 小男孩儿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 他明明才三岁啊,可他磕头的模样却那样熟练。 小男孩儿眼角有块桃花胎记。 直觉告诉我这就是我的孩子。 我颤抖着手慢慢捋顺他的头发。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有名字吗?” 和他对视那刻,心猛的一颤。 男孩儿缩着身子。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小杂种,说我是没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可我有爸爸,我爸爸是......” “对不起阿姨,我不能告诉你我爸爸是谁,说出来会被打的。” 我不敢相信,在我植物人这三年,我可怜的儿子受了多少罪。 带他换过衣服吃过饭后,我拿了他的头发。 此时不是我们母子相认的好时候。 回去的路上,每走一步我都感觉身体越来越沉。 这可是我和顾瑾行唯一的孩子。 他居然会对他这么残忍。 我真的好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母子。 冲动下刚拿去手机便弹出一条消息。 苏软软朋友圈更新了一张合照。 3 配文。 “整整齐齐一家人。” 两双大手紧紧包裹着一双小手。 为了不暴露身份,顾瑾行特意摘下了我们的婚戒。 可一旁爱驴仕水杯倒影暴露了他。 看到这一幕我捂着胸腔,大口大口不停喘着粗气。 我们的儿子在孤儿院过得不如狗,吃得不如猪。 可他居然这么心安理得去陪苏软软的孩子。 真是可笑。 既然这么多年都忘不了她,那我又何必再挽留。 这张图的确拍得好看。 我大方地点了个赞。 不料下一瞬顾瑾行打来电话,声音带了些怒意。 “周薇薇你刚醒就开始欺负人了?” “我和软软只是有工作上的交接,顺路来看看领养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我准备领养回家的,你没必要示威。” 顾瑾行身旁传来女生抽噎的声音。 “没事儿的瑾行哥哥,毕竟我们青梅竹马二十多年,薇薇姐会多心也情有可原。” “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婚后我一直被丈夫家暴,从来没有过这样和谐的家庭氛围。” “我真羡慕薇薇姐有瑾行哥哥这么好的男人照顾,是我自己命苦而已。” “瑾行哥哥你不会怪我吧?” 苏软软哭得梨花带雨。 好一个自己被家暴命苦。 难道这些是我造成的吗? 难道这就是她光明正大破坏我家庭的理由吗? 顾瑾行听不出这些,毕竟他心里眼里都只有苏软软。 “够了软软,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周薇薇。” “我和你只是顺路领养一个孩子,你的好心她不领情,我怎么会怪你呢。” 顾瑾行和苏软软一来一回,聊的火热。 只把我当做他们感情play的工具。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看着疯狂震动的手机。 “周薇薇劳资他妈等了你三年,就算是排队也该排到我了吧?我知道你醒了,我求你别装死,看看我,理理我。” 自从我醒来,这家伙消息便一直不停。 从前觉得他烦,此刻我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他。 答应他那刻我居然没有出轨的愧疚感。 毕竟我也是顺手给儿子找个爹而已。 不是他的错,我更不会怪他。 确定我心意的男人像疯了似的秒下线。 我无奈的摇头。 还是那个急性子。 解决完手头上的事儿,顾瑾行还在喋喋不休。 “周薇薇你哑巴了?没听见软软哭这么威武吗?” 顾瑾行一字一句扎进我心里。 有人轻声细语哭着求一个爱我的机会。 有人歇斯底里逼我给别的女人认错。 才短短三年,顾瑾行便让我看清爱与不爱的区别。 此刻我竟庆幸才只有三年而已。 被顾瑾行和苏软软吵的烦。 我只心疼我那在孤儿院可怜的儿子。 不想再和他们继续纠缠。 我垂下眼眸,声音平淡。 “好,那我道歉可以了吗?” 4 电话那天沉默一瞬,似是都没想到我会这样妥协。 不等他们反应,我便率先挂断了电话。 我不怕顾瑾行伤我,我只怕他伤得不够深。 到时候我彻底离开不能心狠。 新婚三年,一千天的日日夜夜都是他陪在我身边。 守着我照顾我。 为我精心擦拭身体,送我鲜花。 虽然我不能睁开眼看见,可冷冰的病房内一直芬芳。 这是支撑了我三年的精神支柱。 天知道在发现柱子早就烂掉那刻我有多崩溃。 我擦干眼泪走的人利索。 相比于不爱我的男人,更重要的是我儿子。 不愧是A国资产大亨。 司夜寒动作很快,把我和儿子的亲子鉴定发了过来。 “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支持周薇薇母子二人的生物学关系。” 我攥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 从此以后我会豁出性命保护儿子的。 刚回到家顾瑾行马不停蹄为我挑选起婚纱型号。 我看的一头雾水。 顾瑾行轻轻环住我的身体。 “当年你身怀有孕,我们的婚礼从简举办,如今你醒了,我想亲自补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话落我鼻头一酸,眼睛止不住泛红。 顾瑾行以为我是激动的。 其实我是觉得心酸。 这哪儿是补给我的婚礼。 分明是补给他白月光苏软软的。 我没拆穿,点了点头。 随后默默拿起手机订好当天前往A国的船票。 现在最要紧的事儿是离开,所以我没选择和顾瑾行撕破脸。 婚礼当天新娘不出席,那顾瑾行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迎娶苏软软进门。 既给彼此留了脸面,也算是送给顾瑾行的礼物。 我想他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提前三天,司夜寒为我和儿子注销了所有身份信息。 回到家顾瑾行语气着急。 “今天为你订婚纱怎么查无此人?” 顾瑾行眼里的着急不是装的,可是不是为我就不知道了。 我随意敷衍了句。 “身份证过期了。” 顾瑾行点点头,便没再追问下去。 从前我的事情他都是一手操办。 如今看来苏软软母女已经让他自顾不暇。 不过也好,如果不是他的不关心不在意,我身份注销也不会这么顺利。 顾瑾行刚出去接电话,下一秒便踹开房门语气质问。 “周薇薇你在朋友圈发什么了?” 顾瑾行一把抢过我的手机。 “补办个婚礼而已,你这么大张旗鼓干什么?” “软软本来就心里脆弱,你还发结婚证是不是故意不让她好过?” “在别人没饭吃的时候不大声咀嚼也是一种善良,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顾瑾行逼我赶紧删掉朋友圈,随后疯了似的出门寻找苏软软的身影。 “我警告你,要是你害得苏软软自残出了事,这个婚你就别想来了!” 面对顾瑾行的威胁,我不屑一顾。 我本就没打算去。 更何况他怎么确定我晒的结婚证就是和他的呢? 司夜寒动作很快,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原来在我成为植物人第一天顾瑾行就立马和我办了离婚证。 顾瑾行以单身的身份和苏软软同居三年,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她安全感。 我划到手机第二张图片。 上面赫然是我和司夜寒。 他生怕我反悔,连夜找人办理结婚证。 还说如果我不喜欢,到时候还可以补拍。 弄完这些又不放心,非要官宣才可以。 我拿他没办法,软磨硬泡下终于答应。 这个家里没多少我的东西。 顾瑾行说得好听那些衣服都是为我准备,可根本不是我的尺寸。 此刻,我已经对这里再没一丁点留恋。 我带上儿子坐上前往A国的轮渡。 本想在婚礼前夕离开的。 不料苏软软这样一闹竟提前了婚礼。 和我坐船离开是同一天。 电话里顾瑾行语气不耐。 “周薇薇你别太过分,软软因为你差点死了,你赶紧回来我就原谅你,否则婚礼只能让软软出席了。” 从前的我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现在我只是轻轻应了声。 “好。” 顾瑾行恼羞成怒。 “软软都没计较,你在装什么?” “我限你十分钟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有本事你死外面永远别回来!” 下一瞬我手机信号断裂。 婚礼大屏上弹出一条紧急插播新闻。 管家慌慌张张闯进婚礼。 “不好了顾总,周小姐和小少爷在出发A国的轮渡上发生意外,船体撞击冰川,已经沉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