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自己打车去了医院。 躺在病床上,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林環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我又打了一遍。 这一次,电话在响了一声后,突然被接通了。 但那边没有声音,只有一些嘈杂的背景音。 然后,一个冷冽的女声响起。 “再给你一次机会,谁派你来的?” 我认得,是林環的声音。 “都逃到国外了还不放过我!你放心,等我回去一定S了秦言!”一个粗嘎的男声嚣张地叫喊。 “哦?”林環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但那笑意冷得像冰,“想S他?” 接着,电话里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一声短促的闷哼。 嚣张的叫嚣变成了痛苦的抽泣。 “说不说?”林環的声音依旧平静。 “是......是秦文......秦少爷......是他让我在秦言的车上做手脚的。” 我想起来上一世我几次化危为安,想来也是她的功劳。 她的长期任务,应该就是在暗中保护我。 我的心脏胀胀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林環。”我轻声叫她。 那边的殴打声戛然而止。 过了几秒,林環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少爷?” 她这才发现,手机在打斗中不小心接通了。 “是我。” “您......您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瞬间变得温柔,和我记忆中那个沉默寡言的影子重合。 “回来吧。”我说。“回来跟我结婚。”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到她用极小的声音嘀咕:“少爷被盗号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 “没有被盗号,我说的是真的。”我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林環,回来嫁给我。” 这一次,我听到了她压抑不住的、喜悦的笑声。 “好。”她说,“少爷,等着我。” 第二天,是我新剧《潜龙》的开机仪式。 我顶着一身伤,化好妆,换上戏服,准时出现在现场。 这部剧的剧本是我亲自打磨的,我为了它准备了很久。 刚到现场,我就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秦文。 他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戏服,画着几乎一样的妆造。 他朝我走了过来,我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哥哥,你来了。”他笑着说,“真不巧,我也很喜欢这部剧的设定,哥哥你就让给我吧。” 真是厚颜无耻。 “是吗?”我看着他,“那你倒是说说,这部剧男主角最重要的三场转折戏,是哪三场?” 秦文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支支吾吾,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苏鹤及时出现,挡在我面前:“你别为难他,他只是喜欢这个角色而已。” “喜欢?”我挑眉,“喜欢到连剧本都没看过?” 就在这时,身后的大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我看见秦文对我无声地说:“送你的礼物,不客气。” 我扭头,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里,昏暗的房间,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对着角落里的秦文拳打脚踢。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回这个家?” 我听见“我”在恶毒地辱骂秦文。 “一个野种,就该睡狗窝,吃狗食!” “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打断你的腿!” 秦文的反应堪称影帝级别。 他“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抱住我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哥哥,我错了,我不知道这个视频是谁放的,你别生气,求你不要再打我了!” “我回去,我马上就回去睡狗窝,吃狗食,和以前一样......” 他的哭诉,字字句句都在坐实视频里的人是“我”。 我知道,那不是我。 但记者和粉丝们不知道。 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按着快门。 我的几个站姐,此刻正用一种失望和愤怒的眼神看着我。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脱粉了,真是看错你了!” 来现场为我庆贺的母亲,也站在人群外,静静地看着我。 我知道,她对我很失望。 不是失望我“欺负”秦文,而是失望我竟然被这种小儿科的把戏给算计了。 剧组的导演脸色铁青,他压低声音对我说:“你先回去,等通知吧。” 这部戏,我是最大的投资人。 现在,连导演都让我“等通知”。 我成了全场的笑话。 我面无表情地转身,在一片闪光灯和指责声中,走向地下停车场。 我看见了先我一步下来的秦文。 他靠着我的车,得意地说,“这才只是个开始。你所拥有的一切,我都会一样一样地拿回来。”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他身后不远处的消防栓。 暗处,一个微小的红点,正在闪烁。 是狗仔的摄像机。 回到家,辱骂的私信和评论,像潮水一样涌进我的社交软件。 我面不改色地卸载了所有平台,然后找出那个偷拍的狗仔的联系方式,拨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