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留下了无数咬痕。 被家人找到救出时,我已经中毒颇深,奄奄一息。 姐姐和未婚妻颤抖着手将我抬上了救护车。 她们一把火将蛇窟烧了个干净,当天就将绑匪送进了监狱。 病房里,刚恢复意识我就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大姐,医生说明绍会留下终生残疾,万一他知道真相后恨我们?” “要不是他伤害了善泽,我们也不会这么对他。” “放心好了,只要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 “从今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他的。” 我生不如死的经历竟然是最亲近的两个人带给我的。 我心如刀绞,眼泪滑下。 不需要补偿,我不要她们了。 1. 未婚妻郭昭滢嗯了一声,她们就没有再说话了。 我一直闭着眼睛,不敢让她们发现我醒了。 原本信赖的两人一夕之间变成了吃人的美人蛇,各种情绪一齐涌了上来。 直到她们出了病房,我才睁开了眼睛。 刚打完血清和麻药,我的身上仍然有股涨涨的疼痛,身上不知道多少地方皮肉溃烂。 最重要的是,我断掉的双腿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 我下意识地咬着嘴唇,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为了浦善泽,她们竟然将我害到这个程度。 明明我才是浦保芸的弟弟,郭昭滢的未婚夫! 我正品尝着痛苦,姐姐和郭昭滢再次走了进来。 “善泽的生日宴就在后天了,他这次受了委屈,我一定要好好补偿他。” “我已经将礼物准备好了,他肯定会喜欢的。” 谈话间,她们对上了我的视线。 郭昭滢愣了一下,随后立即小跑到我的病床边,一脸关切地说。 “明绍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姐姐也关心地上前。 “是啊,你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一个大男人还能被人绑架。” “可把我们都担心死了。善泽也一直惦记着你呢。” 我毫无防备,别人有心算计,我能怎么办呢? 要不是亲耳听到她们的对话,怎么我都想不到。 我温柔的未婚妻,严厉却不失体贴的姐姐会这么对我。 看着眼前她们的表情,我心中苦涩。 这么好的演技,难怪我从未怀疑过她们对我的好。 我垂下眼帘,没有回答她们。 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只能选择沉默。 好在她们似乎也不需要我回答,自顾自地说着。 姐姐一脸欣慰地说着。 “后天是善泽的生日,这孩子太善良了,明明前几天才被你欺负,还想着邀请你去参加生日宴。” 郭昭滢也赞同地点头。 “是啊,明绍,等你康复你可要好好向他道歉。”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他? 她们说的该不会是他前两天强行索要母亲留给我的玉佩被我拒绝吧? 我不禁感到荒谬。 自我被找回,只有母亲真心实意地疼爱我,可是在我找回之前,母亲就已经病重。 我只享受了不到一周的母爱,母亲就去世了。 死前将那个玉佩给了我,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我忍不住挣扎开口。 “我没有欺负过他,是他想要抢母亲留给我的玉佩。” 下一秒,姐姐就一脸怒容地给了我一巴掌。 “闭嘴,善泽什么没有,至于抢你的东西吗?” “你少污蔑他!” 2.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怎么也没想到不过反驳了一句,她就不顾我的伤势打我。 姐姐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那点心虚就消失不见。 郭昭滢也生气地对我说。 “你都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还有心情污蔑善泽。” “我看你还是伤的不够重!”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虽然一直对我关怀有加,但只要对上浦善泽,她们选择的永远都是浦善泽。 不,我或许已经察觉到了端倪,只不过不敢深想。 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姐姐堵住了话头。 “我看还是咱们对他太好了,他被绑架就将绑匪送到监狱。” “还将咬过他的蛇全处理了。就该让他在蛇窟里多待些时候。” 闻言,我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仿佛自己真的还置身于蛇窟,无数条蛇在我身上攀爬。 那滑腻、坚硬的触感还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不停挣扎,但被打断的双腿都不允许我逃跑。 用手撕下了一条蛇马上就会有另一条蛇补上来,最后就连我的双手和双臂也被蛇缠住了。 那种蛇咬一口不是很疼,可我被咬了至少几百口。 就算是原本不致命的毒素,叠加起来也足以危及我的生命。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眼里充满了恐惧。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我近乎嘶吼道。 姐姐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知道害怕就管好你的嘴巴,再让我听到你污蔑善泽,不用别人出手,我亲自收拾你。” 她的声音冰冷而无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浦保芸,我才是你的亲弟弟!” 姐姐冷笑一声。 “你听话才是我的弟弟,不听话我和你可没什么情分。” “在浦家和我一起长大的是善泽。” 说完她转身离开。 郭昭滢还没走,坐在旁边一脸不满地看着我。 “善泽已经够委屈求全了,你就别针对他了。” “自从你回家,他出于愧疚对你处处忍让,就连和我的婚事也让给你了。” “你还想怎么样?”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她的眉眼柔和了下来。 “善泽,你要来看明绍?” “好,我马上去接你。” 挂断电话后,她严肃地警告我。 “一会儿善泽过来,你可别说些有的没的,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急匆匆地离开,留我一人在病房里苦笑。 浦善泽放弃什么?他这不是什么都有吗? 我的姐姐将他视作亲弟,我的未婚妻对他百般维护。 他看似忍让,其实什么都没失去。 只有我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我举起裹着绷带的手拿起手机给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3. 我挂断电话没多久,郭昭滢就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她的身后是一脸好奇的浦善泽。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全身都裹着绷带的人呢。” “明绍,你现在好像一个木乃伊啊。” 他状似天真地说着伤人的话。 郭昭滢毫不在乎他对我的刻薄,而是赞同地点头。 “他啊,就是造了太多的孽,才会被人这么报复。” 即使已经对她们失望了,听到这话,我仍然心凉。 我淡淡地开口。 “我造的最大的孽应该就是回到浦家吧。” “也怪我不好,老实吃苦当个孤儿就好了,非要渴望亲情。” 我话中带刺,听得郭昭滢皱起眉头。 “谁不让你回浦家了?” 刚才还笑着的浦善泽顿时变得眼泪汪汪。 “明绍哥,你的意思难道是我绑架的你?” “我知道我亏欠你,只有让着你的分,哪能伤害你呢?” “对不起,或许我不该继续待在浦家,否则你也不会这么误会我。”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就觉得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郭昭滢的巴掌就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刚才不是警告过你,让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吗?” 她的眼中满是怒火。 一旁浦善泽善解人意地说。 “昭滢,有话好好说,你别动手啊,明绍可是伤员。” “他被人绑架,以后都站不起了,心情不好也很正常。” 我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 他捂住嘴。 “明绍你不知道吗?你不光站不起来了,还变成太监了。” “姐姐和昭滢可能是怕你接受不了才没告诉你,都怪我多嘴!” 他给了自己一巴掌,动作很轻。 郭昭滢却立即握住他的手腕,心疼地看着他。 “你打自己做什么?他早晚会知道的。” 说着转头看向我,眼神冰冷。 “你现在就是一个废人,我不会和你解除婚约。” “但如果你再敢伤害善泽,你的两条手臂也别想要了,还有你那张嘴。” “为了让你长记性,这两天的止疼药给你停了。” “善泽我们走!” 她拉着浦善泽转头就走。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浦善泽给了我一道得意的眼神。 他做着口型。 “浦明绍,你就算死她们都不会在乎你的。” 病房门被关上,他的那句话却牢牢地刻在我心中。 接下来的两天,果然如郭昭滢所说。 无论我再怎么哀求,医生都不肯给我打止疼药。 我被疼痛折磨得彻夜难眠,给姐姐打电话。 她却也只说。 “这是你自找的。” 随后就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这两天姐姐和郭昭滢一直在为浦善泽的生日忙碌。 根本没有精力关注我,就算接到我的电话也只当作调剂的笑话。 浦善泽生日当天非常热闹,各行各界的名流都来为他庆生。 看着被人簇拥着的浦善泽,姐姐温柔地笑了。 随后想起了我,眉头皱了起来,对郭昭滢说。 “这两天他应该吃够教训了,明天就把他的止痛药恢复吧。” 郭昭滢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她们两个的助理同时跑了进来。 “浦总/郭总不好了!” 姐姐和郭昭滢一齐露出怒容。 “混账,这是善泽的生日宴,什么不好了?” 助理们一齐开口。 “是浦明绍,他跳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