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我下班时,我看见同事表白的那个人,是我的女友。 女友欣喜的接过手捧花,与男人当众抱在一起。 我冲上前愤怒的质问她,她却毫不在意。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不能拒绝,让他下不来台啊。” 甚至最后还把我的钻戒送给了同事。 “反正你也用不上,他说你这枚成色好,他想收藏。” “他跟你是同事,你别这么小气。” 可她不知道,这枚钻戒是我花了三年时间,耗尽心血亲手打磨的。 既然她给了别人,那她,我也不要了。 1 我站在公司大楼墙后,广场上人群熙熙攘攘。 手机屏幕还亮着,是沈研书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今晚加班,你先回家不用等我了。” 人群中央,一个男人单膝跪地,手捧大束玫瑰。 即使隔着人群,我也能认出那是林锐。 市场部新来的项目经理,我的同事。 而站在他面前,双手掩面,惊喜交加的女孩,正是告诉我今晚要加班的沈研书。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手机屏幕在掌心里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我提前完成了设计部的项目,特意买了沈研书最爱的草莓蛋糕,想给她一个惊喜。 而现在,惊喜是她的,震惊是我的。 周围人看到求婚都在看热闹,起哄。 “嫁给他!嫁给他!” “当众表白好浪漫啊。” 一声声起哄声就像是一个个耳光扇在我的脸上。 我的脑海中闪过十年来的点点滴滴。 大学迎新会上初遇时她扎着马尾辫的侧脸,第一次约会时她因为紧张打翻的奶茶。 她硕士毕业那天我在台下拼命鼓掌直到手掌通红。 还有那9次求婚,9次被拒。 “研书,我妈妈想见见你。” “我工作太忙了,下次吧。” “研书,我买了房子,以后我们可以.....” “现在谈这个太早了。” “研书,嫁给我吧!” “再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每一次,我都告诉自己,再等等,她只是需要时间。 十年青春,我等得起。 林锐拿出戒指举在空中。 “研书,答应我,我会让你幸福的。” 沈研书伸出手的那一刻,我听见人群爆发出欢呼声。 我挤过人群,看见林锐站起来将沈研书拥入怀中。 而她,我的沈研书,踮起脚尖回抱了他,脸上是我许久未见的灿烂笑容。 “沈研书!” 我的声音在欢呼声中显得突兀而尖锐。 人群安静了一瞬。 沈研书转过头,眼中的笑意在看到我的瞬间凝固。 她下意识地推开林锐,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我熟悉的,略带不耐烦的表情。 “程远?你怎么在这?” 她的语气像是在责备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我指向林锐。 “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声音在发抖。 “你说今晚加班?” 林锐挑了挑眉,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程总监,真巧啊。” 他故意搂住沈研书的肩膀。 “研书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你也来恭喜我吗?” 沈研书是隔壁营销部的,她说办公室恋情不太好,不让我官宣。 在公司我们就装作不认识一般,许多人都不知道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 而林锐知道。 他撞见过我们约会,他还答应帮我们保密。 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会突然直接向沈研书求婚,她还同意了。 2 我看向沈研书,质问道。 “为什么?”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沈研书皱了皱眉,拉着我走到一旁。 “别在这里闹,这么多人看着呢。” 她的语气像是在安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林锐准备了这么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不能拒绝,让他下不来台啊。” 这句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插进我的心脏。 十年间,我九次求婚,她从未考虑过我会不会下不来台。 而现在,她却在担心一个认识不过几个月的男人。 “那我呢?” 我听见自己问。 “我们十年的感情呢?” “我才是你男朋友!” 沈研书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不耐烦。 “这就是一个意外,你别再闹了。” “我和林经理就是很好的朋友,你别多想。” “我也没想到他能突然向我求婚。” 我忽然想笑,却发现自己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周围人看女主角已经走了,纷纷散开。 林锐也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那束刺眼的红玫瑰。 “研书,你们说完了吗?” “我在餐厅订了位子,我们走吧。”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 沈研书立刻转身要走,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等等。”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深红色丝绒盒子打开。 钻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那这个呢?你还要吗?” 这是我第十次准备的求婚戒指。 不是买的,是我花了三年时间,利用每个周末去珠宝学院学习,亲手设计,打磨的。 戒托上刻着我们初遇的日期。 钻石是我用第一笔项目奖金买的原石,一点点切割成理想中的样子。 世界上仅此一枚,属于我们的。 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这次.... 沈研书看着戒指,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她接过戒指。 我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但是下一秒,她把钻戒盖子合上了,把戒指塞回我的怀里。 “时间来不及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她又一次拒绝了我。 而他旁边的林锐看见盒子中的钻戒眼中却放射出光芒。 他眼神炙热的盯着钻戒,直至盖子合上才移开目光。 “这戒指....” 林锐刚想接着往下说,沈研书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回过神。 “奥,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沈研书没再看我,跟着林锐离开了。 我愣在原地,亲眼看着我的女友跟别的男人离开。 我收好戒指回家。 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车流如织,仿佛一切如常。 只有我知道,我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午夜时分,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我转过身,看着沈研书推门而入。 她脸上还带着餐厅里微醺的红晕,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显然和林锐的晚餐很愉快。 “还没睡啊。” 她随手将包扔在沙发上,语气轻松得像是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没有说话。 3 沈研书亲昵的从背后搂过我。 “亲爱的,还在生气啊?” “今天的事就是个意外。林锐他就是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 我打断她,声音嘶哑。 “他准备了戒指,选了餐厅,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是一时冲动?” “那你要我怎么办?” 她的声音突然提高。 “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拒绝他?让他难堪?” 我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心脏疼的喘不过气。 十年了,我九次单膝跪地,九次被她用各种理由婉拒。 她从未考虑过我的难堪,我的尊严。 沈研书也知道自己不占理,表情软下来,她伸手想碰我的脸。 “程远,别这样。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和林锐真的没什么。” 我后退一步,避开她的触碰。 “没什么?那你为什么接受他的求婚?” “我只是暂时收下戒指,等私下再还给他。” 她解释道,眼神闪烁。 “这是最基本的社交礼仪。” 社交礼仪。我在心里冷笑。 十年感情比不上她所谓的社交礼仪。 气氛再次尴尬起来。 许久,她才出声。 “那枚戒指给我。” 我疑惑的看向她。 “你要干什么?” 她的脸上出现笑容,温柔的说道。 “林锐对你的这枚戒指很感兴趣,他最喜欢各种钻石了。” “反正你也用不上了,不如送给他吧。” 我震惊的看着她,声音颤抖。 “送给他?凭什么?那时我用了三年时间才做出来的!” “专门为你做的!” 沈研书被我吼的一愣,声音也大了起来。 “那又怎样!你和林锐是同事,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 “把戒指给我,快点!” 她向我伸出手,语气急躁。 “你不是说是专门给我的吗?那就是我的东西。” “我有权利处置它。” 我对她的态度感到震惊,她竟然这么理直气壮。 眼前这个我爱了十年的女人是如此陌生。 我摸着兜里的戒指,三年的爱意的心血像是喂了狗。 我当初就是为了她才做的这个戒指,现在既然她不要了。 那我要它也没什么用了。 我把钻戒递给她。 她满意的打开盒子,看见钻戒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 “谢谢亲爱的,我就知道我要什么你都会给的。” 看到她欣喜的样子,我突然生出溺水一样的感觉。 “我们分手吧。” 我的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沈研书猛地抬头。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束了。” 她的表情从震惊迅速转为愤怒。 “你疯了吗?就因为一个破钻戒?”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就因为今天的事要分手?” 我直视她的眼睛。 “十年了,我累了。” 她看着我冷静的样子,脾气也上来了。 “好,你不是说分手吗?分手就分手!” 说完,她拎起包带着戒指摔门离去。 房子里再次剩下我一个人。 这个房子是沈研书的。 当时我买完房,激动的想要她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可她不想折腾,只能是我搬进来。 现在我也该回去了。 我收拾好行李,第二天一早就搬回了自己的房子。 与此同时,沈研书还在和林锐在一起。 她一脸几天都没联系我,也没回家。 沈研书和林锐正在公司附近的餐厅吃饭。 林锐看着沈研书推过来的钻戒,爱不释手。 “这颗钻石可太好了。” “一看就是耗时很久才做出来的。” 林锐是发自真心说出来的,他家里还做珠宝生意。 对珠宝钻石这一类非常敏感。 他脱口而出的夸赞却让沈研书心里一阵触动。 她想起那天与我的争吵。 我的控诉,再到最后我失望的眼神提出了分手。 沈研书心里涌出了一丝不安和愧疚。 她自己在心里想着。 “都这个时间了,程远应该也冷静了....” 沈研书打心眼里认为我不会和她分手,只是我在说气话而已。 她拿起手机,点进我的对话框给我发了条消息。 “下班等我,晚上我回去吃饭。” 消息发出去,可回应她的只是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