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难受下楼一问才知,昨天靳文泽哄着魏惜闹到大半夜。 她出了一身汗喊热,他就让人把家里中央空调全关了。 保姆和气的回了她的话,还没等她上楼,声音又变得讥讽。 “她还以为小靳先生和靳先生一样会顾忌她的身体,常年让空调保持温度不变?现在靳先生不在了谁还惯她啊,人家不得紧着自己的爱人照顾?” 是啊,她差点忘了,‘小靳先生’和‘靳先生’,不一样...... 空调再恢复正常,已经是中午。 为了把魏惜介绍给所有人,靳文泽特意在别墅举办了宴会。 沈思榆知道的时候,客人都已经到的七七八八。 她都要走了,只想着尽可能不露面,不惹官司,只坐在角落填个肚子。 但耐不住有人往她跟前凑。 “乖乖,你哭的我心疼,不哭了好不好?” 靳文泽带着魏惜到她跟前,还才张嘴,魏惜一声哽咽他就慌了神,转身去哄人。 大开的衣领下,暧昧红痕刺眼。 沈思榆深吸口气错开视线:“找我有事?” 靳文泽哄着人,头都没抬。 “我哥不是把家里给他的玉镯给你了?我那个......之前摔过,修好之后有痕不好看,反正你也嫁进靳家了,今天你就把镯子给阿惜戴吧。” 他说的理所应当,手上给魏惜擦泪的动作没停。 沈思榆却愣在原地。 魏惜还在拦他:“算了,那毕竟是哥哥留给嫂嫂的东西,我没资格拿......” 靳文泽的脸却落下来,不赞同的瞪她。 “你是我未来唯一的老婆,你戴靳家祖传的镯子名正言顺,没人比你更有资格!我也不舍得你戴坏的,我老婆,就该拥有最好的。” 沈思榆忍着眼里的酸涩,差点笑出声。 他哪里是不舍得魏惜戴坏的。 靳家玉镯有两个。 他不过是想魏惜堂堂正正戴上那枚只属于靳文泽夫人的镯子。 可他忘了,这镯子是他当年背着家里人偷偷和她领证后,咬着牙跪在老宅一整晚,又挨了一顿打才为她求来的。 那天,他背上青一块紫一块,找到她时,嘴角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血。 他却像不知疼,欢欢喜喜将镯子套在她手上。 “老婆你戴着这个,以后就再没人会看不起你,你走到哪人家都知道你不是没有家的人,你是我靳文泽这辈子最宝贝的老婆!” 可现在,他顶着靳文修的脸,连耐心都吝啬给她。 “一个镯子而已,嫂嫂你不会不愿意吧?” 他眼里有试探,有深究,唯独没有从前看她时藏都藏不住的爱意。 人心真的,瞬息万变。 沈思榆沉默着。 就在靳文泽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时 她却忽然勾唇,眼中带泪。 “怎么会,留不住的,那就不要了。” 她用力摘着镯子,手腕被磨的通红也不停。 靳文泽看不下去,刚想制止,镯子就被送到他眼前。 “还给你。” 不止镯子。 还有你曾经给过的可笑真心,统统还你。 魏惜差点没压住嘴角。 靳文泽却愣在原地,心上有什么一闪而过。 可看到魏惜脸上的笑,他到底没说什么。 闷闷道了句谢,便带着人离开。 沈思榆却没那么好过了。 因为‘克父克母还克夫’。 因为没生出孩子。 还因为,被人目睹靳家人从她手里拿过祖传的玉镯。 她理所当然成了群嘲的对象。 “我就说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娶不得,出嫁前克父克母,嫁到靳家又克夫,还不下蛋。” “之前还能戴个镯子显摆,现在镯子都没了,我要是她,我可没脸再赖在靳家。” “还是魏惜命好,还没结婚未婚夫就宠成这样,以后结婚有了孩子,还不得被宠上天。” 靳文泽就站在一边,耐心帮魏惜补妆。 那些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沈思榆眼睁睁看着他抓着化妆刷的手捏紧。 却也,仅此而已。 他再不是那个会不顾一切冲上来,为她遮风挡雨的少年。 苦涩绞着心脏生疼,沈思榆深吸口气闭上眼。 下一秒却听靳文泽冰冷恶劣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你们有几根舌头?敢在这说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