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苏瑶看到掉落在坐椅缝隙里的,一个撕开的计生用品包装袋,脑海里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听说车内的行车记录仪用来捉奸一捉一个准。 鬼使神差地,她打开了行车记录仪。 果然看了一场少儿不宜的成年人之间的运动。 迷离的目光,压抑的叫声...... 不堪入目。 不忍直视。 苏瑶眼睛被刺得生疼,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着白。 陆承宽,她的未婚夫,是她从校服起就爱慕的对象。 是小时候会把她护在身后,和那些欺负她的人干架的人。 更是承诺过,年底会给她举办一场大型婚礼的男人。 可他,出轨了! 出轨的男人就像沾了屎的钞票。 好用,却让人感到恶心。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苏瑶缓了好一会儿,才发动了车子前往会所接陆承宽。 昏暗的包间里,男人女人们正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阵阵哄笑声透过门缝传到了苏瑶的耳朵里。 暧昧的光影下,沙发上的陆承宽正扣着一个女孩的后脑勺,进行法式热吻。 片刻后,女人红着脸起身去了洗手间。 苏瑶瞬间认出,此人正是陆承宽的出轨对象! 握着门把手的手指攥紧,眼眶再次滚烫。 有人给陆承宽递了一杯酒。 “阿承,听说你爸打算让你和许家联姻,那苏瑶怎么办?” 陆承宽眼底还染着被挑起的欲色。 他接过酒杯,漫不经心丢了一句话:“什么怎么办?养着就是了。” 在场的几人都笑了。 “可我看苏瑶这几年真把自己当陆少夫人了。” “啧,一个无父无母的乡野村姑,怎么配得上咱们承哥?” “就是。承哥要娶就得娶许嫣这样的千金大小姐。” “可不是么?要不是三年前承哥出车祸伤了腿,哪里轮得到苏瑶凑到承哥面前啊?” “像苏瑶这样的女人做个小情儿还行,要真娶了她,承哥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众人又是一阵笑闹声。 陆承宽也不说话,只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敲了根烟点燃。 苏瑶的心像被人用刀狠狠剐了一下。 原来陆承宽要和别的女人联姻了! 原来他根本就没打算和自己走进婚姻的殿堂? 亏她还傻乎乎地相信他的承诺,憧憬着穿上婚纱做他最美的新娘! “阿承,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实情告诉苏瑶?”有人又问他。 陆承宽吐出一口烟圈,语气散漫。 “急什么?苏瑶那么爱我,是不可能离开我的。说与不说有区别吗?” “也是!更何况苏瑶有一家子吸血鬼要养。她要是离了你,还能去哪里找像你这样出手阔绰的金主爸爸?” “......” 主位上的男人依旧是那张清俊帅气的脸,可苏瑶却觉得此刻的他很陌生。 陆家在苏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陆承宽是陆父的私生子,曾经和她一起在小山村长大。 后来,陆父的元配去世,陆父才把刚上高中的陆承宽从小山村里接回了陆家。 而她是个弃婴,养父母收养她三年后生了个儿子。 原本对她还算不错的夫妇,开始嫌弃她是个累赘。 在她读完初中后就不准备供她上学,要让她去工厂打工。 是陆承宽得知情况后,让陆家出资供她上完了高中。 清隽俊逸的少年,曾是她灰暗生活里的一道光,让她想要靠近。 三年前,她在京市医学院上大三,却得知陆承宽出了车祸,双腿无法行走。 于是她毅然放弃了导师好不容易为她争取到的,为期两年的科研类访学申请,自告奋勇来到了陆承宽身边,成了他的特别看护。 车祸后的陆承宽脾气暴躁,稍不顺心就会对她出言不逊。 有一次甚至在暴怒下拿茶盏砸破了她的头。 她都默默忍受了,依旧细心照顾着他的起居。 直到一年后,他的腿终于能下地走路了。 站起来的那一刻,陆承宽激动地抱紧了她,在她耳边深情低语。 “瑶瑶,谢谢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待你!” 她以为自己是灰姑娘走进了现实。 可现在,陆承宽却轻飘飘的说出那句:拿她当情人养着! 曾经他最痛恨的,就是自己母亲的小三身份。 可如今身份变换,他却要让她变成他曾经最痛恨的小三! 她把他当成一道光,他却要让她绿到发光! 苏瑶没有推门进去,而是开车来到一处湖畔。 夜晚的凉风吹乱她的发丝,吹落了她眼角的泪光。 片刻后,她擦掉眼泪,拨了个电话出去。 “陆董,我同意离开阿承。” “想通了?算你聪明。答应给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拿了钱后就尽快离开苏城吧。” 苏瑶:“陆董,我不要钱,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 “帮我销户。” 陆父有些意外,“销户?你的意思是,你要假死离开苏城?” “是。” “为什么?” “可以吗?”苏瑶不想多言。 陆父沉默一瞬,应下,“好,我答应你。一个月内,我帮你安排好。” “谢谢陆董。” 早在半年前,陆承宽的父亲就找过她。 他说陆承宽是他唯一的儿子,当初说要娶她过门,自己会点头同意不过是权宜之计,怕他儿子再受刺激。 如今陆承宽彻底恢复健康,陆家不可能接纳她这个身份低微之人,做陆家的少奶奶的。 他说会给她一笔钱,让她主动离开陆承宽。 那时的她相信爱情,相信陆承宽对她的承诺。 可到头来,原来是自己恋爱脑了! 既然如此,她一个孤女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 陆承宽到家时已经凌晨一点。 打开客厅的灯,看到苏瑶阖眼斜靠在沙发上。 身上盖了一层薄毯,满头青丝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灯光下,女人肌肤赛雪,一如既往的温静可人。 陆承宽扯松了领口的扣子,见她睁开了眼,问道:“怎么没来接我?” “有点不舒服。” 苏瑶坐起身来,清丽的眉眼微敛着。 “哪里不舒服,感冒发烧了?” 陆承宽在她身旁坐下,抬手就想摸她的额头。 苏瑶下意识偏过了头。 陆承宽的手落在半空中,多情的桃花眼眯起。 苏瑶理了一下垂落的碎发,幽亮的杏眸凝着他。 “你的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阿承,你是不是外头有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