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陆景从生死线上拖回来,陪他从一无所有,走到身价千万。 公司上市那天,他订婚了。 “林薇,她跟你不一样,是正经的大小姐。” “我要给她一个名分,不能跟你胡闹了。” 我没替自己辩驳。 这场胡闹是该结束了。 毕竟,家里还有个男人,从小喊着我大小姐。 ...... 我抢过陆景叼着的烟,深深吸了一口。 这个动作,我们十年间做了无数次。 狼藉从厨房一直蔓延到床下,我常说陆景是斯文败类。 看起来斯斯文文,做起来就跟没命一样。 缓缓吐出眼圈,我把剩下的半截烟递给陆景,却被他拒绝了。 “林薇,我胡闹够了,明天,我要订婚了。” 我一翻身骑到陆景身上,唇角笑意压制不住。 “十年了,你终于要跟我求婚了?” “现在就求吧,不用那么正式,我会答应......” “不是你,她跟你不一样。” 我和陆景的声音同时响起。 空气静默的可怕。 陆景拿起手机举到我面前,上面一个女孩,笑的张扬肆意,浑身上下看不出牌子的衣服,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 “咱们公司合作方的千金,好看吗?她跟你不一样,能一无所有,什么都不在乎跟着我鬼混。” “她家世很好,人也很单纯,为了我她跟家里闹了很久,我得给她一个名分。” 陆景手机拿回去,小心的擦了擦屏幕。 他很珍惜这个女孩,珍惜到让我多看一眼都舍不得。 我一瞬间心口骤然发疼。 那个女孩是跟我不同,我冷静,阴沉,走一步能算三步,每一个眼神都是有所图谋,帮他把公司从一无所有到如今规模十亿。 而她阳光,肆意,连下一步会做什么,都不会想的样子。 可我陪了陆景整整十年。 从他一无所有开始,就陪他上床,喝酒,谈生意,陪他玩命,吃苦,算计人,比三陪还多三陪。 我一直以为他会娶我,可现在他告诉我,这是鬼混。 我按在他胸口的十指逐渐缩紧。 这么多年磨砺出的冷静,终究在他面前土崩瓦解。 “陆景,那我呢?” 他没说话,掐住了我的纤腰。 我也没说话,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越来越用力,他脸色从白皙到红润,那双清冷的眼微微眯起,带着不多的情欲。 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拒绝他。 他丝毫不在意,笑的漫不经心,眼底还有一分戏谑的红意:“林薇,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你知道,我讨厌麻烦。” “我会给你补偿,不要闹。” “乖,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叫我陆景,不叫的话,从明天起,可就只能叫我陆总了。” 他笃定了我下不去手,摸了摸我的耳垂。 见我不出声,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提起裤子,整理好腕表,又是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好似满屋只有狼藉,与我。 “把你的东西收拾好,钥匙放在门口花盆里,以后就不用再来了,林秘书。” 他声音清冷,走的也利落。 关门声比以往都要重几分。 我按亮了手机,屏幕上是我跟陆景的合照。 没有长裙,没有首饰。 我们一人一身西装,恰到好处的微笑,和鼻梁上的金丝镜框,就像挂在公司走廊的最佳员工照片。 陆景说的对,我们真的很像。 我上一次穿裙子,还是在十年之前,这十年里,我好像真的活成了陆景的影子。 环顾四周,我突然厌倦了这样沉闷的黑暗‘哗啦’一声拉开窗帘。 夕阳倾泻而入。 我抬起手,白皙到极尽透明的肌肤,在阳光下像极了吸血鬼。 靠着窗户,我重新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缥缈间,我似乎看见了十年前的我。 那时我还穿着裙子,浑身亮晶晶的首饰,比太阳还耀眼,看起来就像不学无术的小混蛋。 而陆景还是在生死线上挣扎的重病患者。 我们一起吃饭,一起打工。 在满是消毒水的病房里,谈着最荒诞的恋爱。 他明明嫌弃我闹腾,却在最后一场手术前,把仅有的十块钱塞在我手里。 那样冷静自持的人,抱着我,哭的格外狼狈。 “林薇,如果我能从手术台上下来,我就向你表白,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人。” 那天,他没等我的答复,就进了手术室。 我站在外面又哭又笑,从没想过,像他这样坚强不屈的人,也有害怕的时候。 后来,他从手术室出来,用挣到的第一桶金,买了钻戒向我表白。 我们捧着钻戒,饿的肚子咕咕叫。 那段时间爱意就像倔强的种子,在饥饿中生根发芽,带着泥土的香气。 他无数次坚定的告诉我:“林薇,我功成名就,第一件事,就是娶你回家。” 如今,他公司就要上市了。 功成名就,却娶了别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