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他就说我长得好看,天天闹着说长大了要娶我。 但后来他因为投机倒把被抓进去蹲了监狱,再出来时我已经跟姜御山结婚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托人送来了一百块钱,然后远走他乡,这一走就是一年。 前阵子他朋友给我送来了个纸条,上面写着他大哥大的电话号码,告诉我说廖亦川现在是小老板了,让我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他。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直接开口:“十天,你等我。” 我抱着孩子在大太阳下走了很久,虽然已经晒的满脸通红,但心里依旧散发着刺骨的寒冷。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爸妈家楼下。 爸妈正坐在窗前,顺着二楼的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 我赶紧躲进角落,泪水无声滑落。 上一世我妈反对我跟姜御山谈恋爱,不仅骂我还动了手,我曾有段时间恨极了她,觉得她不是我亲妈。 直到大火燃起那天,我才知道她有多爱我。 烧着大火的房梁从我头顶掉落,她想都没想一把将我推开。 爸爸不顾一切的把我推到门口,然后又走回妈妈身边。 他眼中含泪的告诉我:“孩子,爸不能让你妈一个人走,她害怕孤单,还有你别为我们两个难过,你大姨大姨夫才是你亲生爸妈,你只是我们抱养过来的,听话,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可整个房子的门全被锁住,根本逃不出去,最终我们一家四口全部被火蛇吞没。 就因为我错误的选择,让他们为了我这个不是亲生的女儿葬身火海。 我没脸再面对二老,抱着孩子一路哭着又跑回了家。 推开院门,就见姜御山那几个狐朋狗友又在院子里支起了酒桌。 那个小黑穿着皮衣喇叭裤,抱着吉他在院里鬼哭狼嚎。 吓得我怀中的女儿瞬间哇哇大哭起来。 姜御山不耐烦的对我说:“快别让她哭了,真扫兴。” 小黑笑着喊到:“弟妹给我们整点下酒菜吧,我爱吃你做的炖肉,多做点啊。” 姜御山接话道:“对了,给宁宁炖点鸡汤补补,快进去吧,孩子哭的我头疼。” 我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抱着孩子走进了屋子。 姜御山是在种子公司上班的,有编制,但他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很少去坐班。 他在画画方面极有天赋,我们县城的火车站壁画就是他一笔一笔画上去的,当时引起不小的轰动,也因此结识了这帮所谓搞艺术的人。 其实就是每天去歌厅喝酒跳迪斯科,男男女女在一起鬼混。 他就是在那时认识了歌厅唱歌的秦宁。 从那之后那些人就习惯性上我家蹭吃蹭喝,把我当成保姆伺候他们的吃喝。 我跟姜御山抱怨过,可他却说:“你根本不懂艺术,我跟他们才是真正的灵魂共振心灵相通,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以后我当上大画家,你就等着吃香喝辣吧。” 以前是因为爱他,想要跟他好好过日子,所以可以忍受一切。 可如今我没必要再受这种委屈。 我走进厨房,只简单下了一碗鸡蛋面,然后端进自己屋里吃。 他们等了很久见没有菜上桌,姜御山便走进来叫我。 看见我自己在吃面,气得一把将碗砸碎。 “你就顾着自己往嘴里塞,让我们这么多人都饿着啊!” 我一边哄着大哭的女儿,一边冷冷的对上他的视线。 “姜御山,我们明天就要离婚了,我没有义务再伺候你们。” 他一愣,从跟他谈恋爱以来,我从来没这么严肃的跟他说过话。 他心里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妥,语气也缓和许多:“咱们不是说好了,等宁宁生完孩子就复婚,又不是真的离。” 还没等我回话,那群人就跟着进来拱火。 “呦,怎么还闹上脾气了,这是不欢迎我们这帮朋友啊,那也不能当面给我们甩脸子啊,姜御山你怎么管教媳妇的,窝囊废吧。” 秦宁眼中瞬间噙满了泪珠:“她不是给你们甩脸子,是甩我呢,这个家最不欢迎的就是我,御山,别因为我让你们伤了感情,我这就去把咱们的孩子打了。” 姜御山平时最要面子,被这么多人一激,他脸上挂不住伸手甩了我一巴掌。 直接把我从椅子上扇到了地上,怀里的女儿也跟着摔了下去,撕心裂肺的哭嚎着。 我慌张的抱起女儿,发现她脸色涨红。 瞬间紧张起来:“姜御山,女儿哭声不对,我得带她去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