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妃惊怒,端来一杯毒酒请我处理云枝。 我心下不忍,瞒着王妃送走云枝。 后来他继承王位,却领兵造反,血洗整座王宫。 锋利的匕首一点点割下血肉,带来永无止境的锐痛。 他恨我,不信云枝还活着,要将我凌迟泄愤! 他摩挲着身下龙椅,满脸阴鸷。 “若非你心狠手辣,朕与云枝琴瑟和鸣远离纷扰,何至于此。” 再睁眼。 我回到世子与云枝私奔那日。 ...... 锋利的匕首割破我的皮肤,生生剜下一块肉来。 我咬着牙一声没吭,只是用充血的眼睛怒视着端坐在上首的男人。 赵泽斜倚在龙位上,满脸讥笑。 三日前,父皇病重,我连夜入宫侍奉左右,茶饭不思,一时过度劳累昏了过去。 谁想到再醒来时,父皇已然面色青紫没了呼吸。 而我的手里,拿着一只空了的药碗。 殿外金戈之声不绝,恐慌悄无声息地漫上我的心头。 还没理清是怎么一回事,大殿的门就被一脚踢开。 赵泽拎着带血的长剑,出现在大殿门口。 “长公主毒杀了皇上,清君侧!” “清君侧——” 我全力挣扎,却还是被压入大牢,直至外面哗乱平息,才被侍卫粗暴地拖到大殿之上。 我被狠狠丢在地上,但此刻我无暇顾及身体上的疼痛。 我的视线全被龙椅下首,那蒙着白布散发着腥臭的人型吸引住。 赵泽见我不可置信的狼狈模样,哈哈大笑。 “虞寻真,你不会以为前朝的皇帝,还能入葬皇陵吧!” “更何况,这人还是你‘亲手’杀的。” “念在你我夫妻一场,朕破例,让你们再见最后一面。” 我双眼含泪,心脏痛得挛缩不止。 “你怎么敢!若不是我求父皇开恩,这景王之位无论如何也传不到你头上!你为何......” “哈,开恩。” 赵泽一脸嘲讽地打断我,声音倨傲夹杂着怨气。 “朕的父王帮着那个老头子稳定边关,结果呢?连个王位还要靠苦苦哀求才能承袭,这景王当得有什么意思?” “反正他总担心异姓王包藏祸心,朕就全了他这个心愿,反给他看。” 我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就因为这个,你就要造反?” “当然不止!” 赵泽突然变得激动,从龙椅上猛地站起来,眼神狠厉。 “若不是他总是忌惮我们一家,我母妃怎么会为了讨你欢心二话不说就处死了云枝!” “她消失的时候,腹中还有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如今,他给云枝偿命,自然要有人给我们的孩子偿命。” 他挥了挥手,又有内侍抬着一具具蒙着白布的尸体。血腥味瞬间笼罩了整个大殿,不安感再次袭来。 “赵泽,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杀云枝,她没死!” 赵泽却充耳不闻,只是欣赏着我的恐惧,良久才大笑着叫人掀开白布。 我目眦欲裂。 母后、贵妃、大哥、太子......父皇的所有妻妾儿子,全都悄无声息地躺在了这里。 悲愤之下血涌上头,我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却忽然意识到什么升起一丝希望。 “我的妹妹们......” “朕不计前嫌,愿意留她们一条生路。” 我的心脏嘣嘣跳了起来,不对,这违和极了。 “边疆苦寒,朕的定北军也是缺人暖暖被窝啊。” “虞寻真,你不是瞧不起云枝是军妓吗?” “现在,你的妹妹们,全都是军营里最下等的军妓,日日夜夜都要被千人骑、万人压。” “都是拜你所赐啊,长公主!哈哈哈哈哈......” 赵泽的笑声扭曲成啸叫冲击着我的理智。 我终于忍不住,冲上去想与他拼个同归于尽。 只可惜,我甚至还没碰到他的袍角,就被禁军乱刀压下。 “来人!” “长公主谋害生父、刺杀亲夫,行为歹毒难当大任。” “赐万刀活剐!” 我狠狠盯着他。 我要将今日一切仇恨刻入脑海,来日化作厉鬼,拖他坠入十八层地狱! 血液在流失,眼皮渐渐变得沉重,最后消失的五感竟然是听觉。 匕首刮过骨头的声音。 牙齿被生生咬碎的声音。 还有最后。 赵泽高高在上,得意狂笑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