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辛苦筹备五年的电影,却在审核环节发现导演署名填的是妻子小助理的名字。 我愤怒的给妻子打电话质问,她却轻描淡写的说。 “这部电影是我让给泽宇的,他还年轻,需要机会成长!” “现在趁着电影没有叫上去审核,我给你机会,立刻改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妻子直接开除我总导演的位置,让我去洗衣房干活。 调职通知书下来的那一刻,小助理公然发微博炫耀自己新电影即将上映的喜悦。 我点赞后,微博立刻消失。 下一秒,妻子斥责的电话打了进来。 既然有人听不懂人话,那就别怪我出手狠辣了! 电影上映当天,律师带着离婚协议和起诉书直接在影院里曝光电影内幕。 然后我踏上前往国外进修的飞机,妻子却崩溃了。 1 电话挂断后,妻子的信息一条接一条。 [顾言之,我警告你!别没事找事!] [要是有任何不利泽宇的消息传出来,你给我等着!] 我看完苦笑一声,她明明知道我为了电影耗费多少心血,随便送人后,连一声解释都没有。 手机震动发来新的信息,今天本来约好电影拍摄完成的庆功宴,定了我和方晴的位子。 现在却… [先生您好,今晚您已成功预约的双人包厢,如有变动请致电通知。] 我犹豫片刻,拨打电话。 “改成单人包间。” 刚挂断电话,微信工作群里又弹出新的消息。 陆泽宇在里面发了一段道歉视频。 视频里的他眼眶通红,声音哽咽。 “抱歉,顾导,让您误会了,我真的很高兴自己第一部电影能够上映,才发微博分享自己的喜欢,没想引起总裁和您的争吵,这是我的错,请您原谅我!” 视频的末尾他深深鞠了一躬,整个人显得不安又愧疚。 方晴第一时间出声回应:没事,泽宇,不用道歉,心思卑劣的人看什么都恶心。 见总裁发话了,其他人纷纷发言应和,群里顿时热闹起来。 “小陆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某些人就是小心眼见不得别人好!” “就是就是,小陆年轻又有实力,总裁看中很正常。某人心脏看什么都脏!” 看着一条条信息我只觉得可笑,不愧是方晴看中的下属们,最会审时度势。 公司上下谁不知道方晴和陆泽宇暧昧不清的关系,真是睁着眼说瞎话。 也是,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导演,错,现在只是个洗衣房的服务员而已,怎么能跟总裁和她的小情人比呢? 我摁灭手机,从抽屉里拿出离婚协议。 这份离婚协议早在两个月前签了字,那时她忙着去陪不小心在片场扭到脚的陆泽宇去医院,直接把文件翻到最后签了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泽宇的任何事都排在我前面。 不过现在也不纠结这些了,反正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这段婚姻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刺耳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方晴的电话。 接连打了十几个电话,我心中不免犹豫起来。 难道是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太过分了,特意来找我道歉? 回想起这些年的感情,我叹了口气,伸手接通了电话。 可终究是我自作多情了! “顾言之!”方晴的声音里满是怒气。 “你人呢?现在几点了?看来是我太惯着你了,你才毫无顾忌的旷工!马上给我滚过来!” 我的心顿时一片冰凉,拿着离婚协议书的手不自觉攥紧,无力的靠在椅背上。 “旷工?”我冷笑一声。 “方总贵人多忘事,我早就被你调去洗衣房,好像不是导演了?今晚新电影的剧本定稿是陆泽宇导演负责。” 方晴沉默几秒,大概是被我突然转变的态度弄的不知所措。 “今晚泽宇临时有事,其他导演也各有安排,你过来先顶上再说。” 看来方晴忘了我们约好的庆功宴,或者说她对我的话根本没放在心上。 “陆导有事,您别换我一个服务员啊!要不,您亲自去定剧本?毕竟陆导演是您亲自推上去的,有事你们也方便沟通,不是吗? “顾言之!你......” 方晴的声音猛然拔高。 但我没给她继续骂我的机会,干脆利落的挂断拉黑一条龙。 眼看餐厅预约的时间快到了,我直接起身开车去餐厅。 2 坐在单人包厢里,看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和桌子上方晴喜欢的菜,突然感觉一阵心酸。 也许再长久的感情也抵不过新鲜的肉体。 曾经我自信的认为,无论如何我和方晴会永远爱着彼此,直到死亡才能让我们分离。 自从陆泽宇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我给过方晴很多次机会,想着她可能只是一时新鲜,等新鲜感过去就好了。 是我想的太天真了,一次次的忍让换来的只有变本加厉。 我看着菜枯坐半晌,最终拿起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 隔壁包厢传来阵阵欢呼声。 “恭喜陆导演的第一部电影终于上映!”我手中的酒杯猛的的摔在地上。 隔壁包厢的声音清晰的传进我的耳中。 “陆导真是才华横溢啊!这电影,票房指定大卖!” “还不是方总英明果决!要不是您力排众议,大胆启用陆导这样锐意进取的年轻人,不然我们也混不上这顿饭啊!” “唉?顾导演今天没来吗?” “什么顾导?听说他现在被方总调到…当服务员了?” 他们讨论我时声音压低,语气里的不屑却分外明显。 “估计是某人嫉妒陆导的能力,怕过来丢人现眼吧!” “啧,提他干嘛?一张冷脸看着就晦气!来来来,我们敬方总和陆导一杯!祝票房大卖!” “泽宇~”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方晴的嗓音是我从未听到的温柔和缱绻。 “放宽心,这部电影的成功,离不开你的努力,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感谢方总,也谢谢大家!”陆泽宇的声音里透着高高在上的虚伪。 “没有方总和大家的一路扶持,电影不可能圆满完成!这成功,是大家的!” 我看着面前精美的菜肴,胃里却止不住泛起的恶心。 我猛的起身,身下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地方,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我快步穿过走廊走向大门。只想离开这无比恶心的地方。 3 可转角处,却正好遇见从洗手间回来的方晴。 她有些踉跄的走着,脸上还挂着明显的红晕,一看就知道她没少喝酒。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她脚步顿住。 “顾言之?”她皱着眉,眼里满是厌恶和不耐。 “你跟踪我?真恶心!” 跟踪?我直接被气笑了。 “方总,您的想象力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死死的盯着她。 “你好像忘了,今天这个时间,在这里应该进行的是我们约好的庆功宴!” 方晴整个人僵在原地,眼里闪过一抹尴尬和愧疚。 “我最近事情太多忘了。那个......泽宇他确实需要成绩支持他进电影圈,公司也需要新人来促进竞争。 这部电影无论导演署名是谁,都是代表我们公司获得荣耀,我心里清楚就行! 言之,我知道这件事对你不公平!但你要为公司考虑啊!” 她上前牵起我的手,语气里甚至主动带着一丝温柔安抚我: “你放心,等这部电影成功上映,我安排你重新调回原职,你还是导......” “不用!” 我的声音冷漠疏离,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的话。 “总导演的位子和电影,都留给你力捧的陆导。” 方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还以为我和之前无数次一样,为了所谓的公司和大局,只要她稍稍给个好脸色,我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般任劳任怨。 “顾言之!你闹脾气也要有个度,我主动服软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 未尽的话被突入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看到名字的瞬间,方晴脸上的厌恶不耐瞬间变成温柔缱绻。 听着熟悉的歌声我只感觉心脏一阵的抽痛,我们的定情曲,现在成了另一个人的专属铃声。 更刺痛我的是方晴眼底毫不掩饰爱意,和柔到极致的声音。 “泽宇?我在洗手间补个妆,马上就回…” 电话那头的话听不清楚,可依旧能从声音里感觉到娇纵和依恋。 “我也爱你,别担心了!” 心脏骤然缩紧,哪怕热恋时期,我也没从方晴口中听到过我爱你这三个字。 而她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依旧宠溺的说。 “乖,我现在马上就回去了。担心我出事?小笨蛋,饭店里能出什么事。” 她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的略过我径直朝包厢走去。 擦肩而过的瞬间,就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专心哄着电话那头的人。 “乖,马上就到了......” 我站在原地,转身看着方晴逐渐消失的背影。 最后自嘲一笑,快步走出餐厅大门。 刚坐到车里,手机震动起来,是好友打来的电话。 “老顾,你的电影还没送检吧?先别着急交,有几个艺人马上该塌了,你的原片要删减修改,否则过不去。” 我看着好友发来的名单,皱起了眉。 电影行业这么多年,我早已能轻松应对各种突入其来的问题。 这份名单是突然了些,可上面早有风声,也没给他们主要角色,电影只需稍加删改就行。 好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庆幸我还有时间修改能赶上春节档期。 我沉默几秒,快速的把事情的简单的给他讲了一遍。 好友沉默半晌,最后不敢置信的说。 “老顾,你真的没开玩笑吗?方晴她…怎么变成这样?” 好友是看着我和方晴一步步走到现在的,算的上是我们的媒人。 “算了,既然电影被她们抢走,那后果自负。” “老顾…想走就走吧。方晴不配你浪费时间,早做决定吧!” 4 走。 曾经留恋的东西早就面目全非,确实该走。 第二天一早,我去HR办离职手续。 也是凑巧。 我刚出电梯,陆泽宇带着几个同事堵在电梯口,看见我的脸上满是得意。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 “哟!这不是顾导…我忘了,应该是顾服务员。” 他上下打量着我,声音里的嘲讽更是不加掩饰。 “怎么?不好好在洗衣房洗你的衣服,上来干什么?” “该不会是后悔了,想来求绕的吧?” 我面无表情的想绕过他离开。 陆泽宇使了个眼神,带人把我团团围住。 “干什么!顾言之你不会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吧?昨天的剧服上有明显的污渍,你还想不想干了!” 他高高在上的看着我说。 “我告诉你,今天剧服要是还不干净,那我只能告诉方总,把你这样一无是处的废物开除了!” “陆导说的对!连衣服都洗不干净的废物,没资格留在公司!” 旁边的狗腿立刻应和。 “一个洗衣服的,还当自己是导演呢?” 随后一件沾满泥泞的破烂衣服被扔到我的脚边。 看着他小人得意的脸,一顾怒意涌上心头。 “陆泽宇!” 我声音冷冽。 “衣服,谁爱洗谁洗,这个还给你!” 我把衣服扔了回去。 没想到正好盖在他头上,他慌乱之下左脚绊右脚,直接摔在地上。 明眼人都知道是假摔。 听见陆泽宇的喊叫声,他的狗腿们立刻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去扶。 “吵吵闹闹的怎么回事?” 方晴的声音突然响起。 所有人自动给她让出了一条通道,方晴一下子就看见倒在地上,一脸泥灰狼狈不堪的陆泽宇和撇在一旁了衣服。 她的脸色瞬间铁青。 “顾言之!你真恶心!泽宇刚升职的第一天,你就公然欺负他!你是不是疯了!” “方总!就是他故意把衣服往陆导头上扔,我们都看见了!” 一旁的狗腿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指责我,其他人跟着添油加醋。 “没错!肯定是他嫉妒陆导抢了职位,蓄意报复!” 陆泽宇被方晴搀扶着,双眼通红的看着她有气无力的说。 “方总......我没事......都怪我说昨晚的衣服没洗干净......顾导不是有意的。” 方晴皱着眉,有些为难的说。 “泽宇,你也太较真了。我调他去洗衣房只是玩笑,你......” 她扭头看向我,无奈的说。 “就算你心里不满,你也不能对泽宇下手!这样,赶紧给他道歉,这事就过去了。” 我冷眼看着她,嗤笑一声说。 “道歉?不可能!” 陆泽宇委屈的看着方晴,眼泪欲掉不掉。 “方总,都是我的错,算了…” 方晴满眼心疼的抱着陆泽宇,再次抬头看向我,眼里只有失望。 “顾言之,你真是够了!闹了这么久还不满意吗?我警告你,现在立刻给泽宇道歉!否则…” 她停顿几秒,毅然决然的说。 “否则我们就离婚!我不希望我的枕边人是一个品行低劣,心思歹毒的人。” “离婚?” 我看着她,突然冷笑一声。 “方总,如你所愿!” 我坚定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显得格外明显。 “工作我不要了,离婚律师会联系你。” 说完我无视方晴瞬间苍白的脸,转身就走。 走出公司,我顺便给助理发条信息。 “给方氏的投资全部取消,资源也停止供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