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沛安在公主府旁为艺伎出生的青梅建了间别院。 墙头还高出半寸。 我忍着怒气问他意欲何为。 他双颊泛红,颇为陶醉。 “若非为夫向父皇力荐你去征战,此等殊荣如何轮到你。” “我所求不多,晴儿幼时与我有恩,我答应为她建座府邸庇佑,就当我们夫妇二人还恩吧。” “公主府岂是宵小可染指的,半个时辰内,将周围清干净。” “馥雅,你乃公主,且大方些。” 我冷笑一声。 一抬剑,断了他为主持明日朝中赋诗会所备的发冠。 你所得皆因是公主驸马,将军夫君的身份。 你若将我的颜面踩在地上。 我不介意收回你的一切。 ...... 傅沛安看着满地青丝,陡然起身,酡红爬至眼中。 “沈馥雅!你这是作何?” “明日父皇命我主持赋诗会,全上京的文人都会前去,你今日断我头发,叫我如何交代?” 我轻笑着,坐在桌旁。 “交代不了便不交代,好好陪你的晴儿拆院子不更好?” 他拾起玉冠,更加愤怒。 “为了座院子,你至于吗?这般小肚鸡肠,简直难堪大用!” 难堪大用? 我视线挪到床榻上的几本珍贵书籍。 剑一出鞘,牢牢将它钉在桌上。 傅沛安不顾一切冲过来,剑刃划破他的手指。 我及时抽了回来。 “傅沛安,这是你第一次为了一个外头的女子侮辱本公主,我可以不计较。。” “但你要知晓,满京城除了父皇母后的宫殿,没人敢高我公主府半分。就连皇子亲王都与我同齐。” “她一个卑贱的艺伎,便是十条命都不够跟我相提并论。” “半个时辰内,把院子拆了,否则,明日的赋诗会只是一个开始。” 傅沛安攥着手中的残书破卷,目眦欲裂。 他愤愤不平,甩袖离开。 “对了,工人全都遣走,谁起的主意,谁亲自拆。” “公主府可没那么多闲钱。” 他险些摔倒,却再也不敢言。 侍女送他离开后,面带担忧,快步走了进来。 “公主,皇上钦点驸马主持赋诗会,他这般,若是明日使性子搞砸了,惹恼了圣上可如何是好?” 我轻笑着。 “驸马德不配位,难堪大任,换个不会搞砸的人便是。” 侍女反应了半天,面带惊喜。 “公主这招真是厉害!量驸马日后也不敢挑衅您了。” 我要的不是他不挑衅我。 而是对我全然的尊重。 既然他做不到自觉,我不介意敲打一番。 两炷香的时间,傅沛安带着浑身泥土进院。 他路过书房时特意重重拍着身上的土,好似再泄愤。 账房不再给他支钱。 若想短时间做完,俸禄和私房钱必是用了不少。 我知他恼怒,但我又何尝不是呢? 他本是书馆里的说书先生,空有一身才华却因家世清贫无法施展。 是我惜才,妥帖置办他的衣食住行,供他科考。 后又因小人频繁作怪,我只能将他接进府中。 一来二去,我们生出情愫。 中举后,他多次想登门道谢,都被父皇敲打。 他知我们身份悬殊,竟甘愿弃官做公主府的面首。 我不甘一介治世之才这般陨落。 便再三恳求父皇赐婚。 他发下毒誓。 只做人臣解忧,不握实权,且此生绝不负我。 父皇这才松了口。 这段情谊,我比他更珍视。 可他却为了苏晴,将来时路忘得一干二净。 将我们多年的相敬如宾打破。 我不能容忍。 皇家更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