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险的那年,仇家追到了港口。 陆沉浑身是血,像头濒死的困兽,却用尽力气将我推上船。 他挡在我身后,用命给我撕开了一条生路。 三年后,陆沉扫平了一切障碍,用了最盛大的仪式接我回国。 人人都说,陆沉爱我如命。 我也曾深信不疑。 可直到我听见他和兄弟的对话。 “沉哥,嫂子都回来了,那方浅…该处理掉了吧?” 陆沉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我原先也只把方浅当做晚晚的替身。” “可现在,我才明白,我早已经离不开她了。” “一想到她身边会出现别的男人,我就想杀了那些人。” 他语气轻飘飘的,带着点不自知的沉迷。 茶杯在我手里开始发颤,滚烫的液体溅在手上,我竟感觉不到痛。 他兄弟倒吸一口凉气:“那嫂子怎么办?!你不是把嫂子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吗?!” “慌什么。” 陆沉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掌控一切的笃定。 “藏好点,别让她发现不就完了?” “她永远不会知道。” 当年替陆沉挡刀,肠子流出来我都没哭。 可这一刻,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十年倾心相付,三年刻骨相思。 他盛大归来的深爱,原来不过是一场需要精心维护的骗局。 我双手颤抖,拿出手机,给闺蜜发去消息。 “我要一套全新的身份证明。” “和一张出国的机票。” 闺蜜的消息几乎是秒回了过来。 “你和陆沉吵架了?” “你要是出国了,他还能活下去吗?” 苦涩在心底蔓延。 以前我也曾经认为,陆沉绝对离不开我。 毕竟他从十八岁起,就立下誓言此生非我不娶。 二十岁那年,我们所住的狭窄的出租屋失火。 陆沉为了将我背出火场,活生生被烫掉了一层皮。 他没喊疼,只说,晚晚平安就好。 二十三岁那年,陆沉没日没夜的打拼,几次甚至累晕住进了icu。 却也只是为了攒钱给我买一枚钻戒。 他说,“晚晚,我必须活出个人样,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 二十五岁那年,他混出了些名堂。 却也多了不少仇家。 最危险的时候,他将我推上了离开国内的渡船。 自己却留下为我争取离开的时间。 我在国外的三年,陆沉每天都要给我打十个小时的视频通话。 他在外面被称作冷面阎王,在和我视频时却总是红了眼睛。 可如今,他说。 他离不开方浅了。 心底泛起苦涩,似乎一直蔓延到了舌尖。 我怔愣的抬起被热水烫到的手背,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 只摸到了满脸冰冷的泪。 闺蜜见我没回消息,也不再追问,而是发来消息。 “好,身份证明和机票办好了之后联系你。” 陆沉的声音从书房里传了出来。 “这三年,方浅受了不少委屈。” “那些仇家把她当成了晚晚,明里暗里几十次想杀了她。” “小姑娘胆子那么小,可为了能跟着我,好几次险些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