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儿寄信来,说给我找了个好驸马,要我下山相看。 此人出身皇商,年纪轻轻就做了钦天监副使,据说长得也一表人才。 我刚到京城,找了个茶棚歇脚,小徒弟刚拴上驴,一匹红鬃马就发疯一般冲了过来。 我的驴被马踢翻,骑马的女子气势汹汹下马,拎起小徒弟的衣襟狠狠一推, “瞎了你的狗眼,敢冲撞钦天监赵大人的火麒麟,嫌命长了吧?” 我扶起小徒弟,压着火气开口: “明明是你骑马撞倒了我的驴,况京城严禁当街纵马,你如此嚣张,就不怕王法森严么?” 面对我的质问,女子满脸不屑。 “你个臭要饭的还跟我讲王法?” “告诉你,我兄长赵怀玉可是朝廷新贵,圣上跟前的红人,在京城,赵家就是王法!” 我愣了一瞬,将袖中拂尘并一两银子递给店小二。 “烦劳小哥跑一趟,将拂尘交给那位赵大人,再替我问一句,如今的京城是姓沈还是姓赵?” ...... 若不是看我那皇帝侄儿的面子,我也懒得废这番功夫。 当街纵马,撞我的驴,欺负我徒弟,态度还这么差。 我随便捡一件告上金殿,都叫他赵家死无葬身之地。 我将拂尘和银子递给店小二,可他却低着头迟迟不肯接。 我觉得奇怪,又掏出了个银锭子加上去:“五两够不够?” 店小二看着我一脸为难。 “客官,这不是银子的问题,赵家在京城势大,我实在得罪不起啊。” 我直接楞了。 若是偏远之地也就算了,京城可是天子脚下。 这赵家究竟蛮横到了什么地步? 看我手中拂尘落了空,那骑马的女子下巴抬得老高。 “看到了吧臭要饭的,这就是京城赵家的分量!今天有我在这儿,看哪个不要命的敢接你的破烂?” “知道厉害就给本小姐磕头赔罪,若惹恼了我,我告诉表哥,十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小徒弟气坏了,冲着女子大喊道:“你凭什么这么说话,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 女子打量我一眼,满脸轻蔑。 “穿得不男不女,还带着个小要饭的。” 她忽然笑了,眼神玩味地看着我徒弟。 “小子,她到底是你师父,还是你克死了亲爹的娘啊?” 小徒弟气得满脸通红,刚要还口,我拉住他,阻止他暴露我们的身份。 我面色如常,缓缓开口。 “这位姑娘,今日分明是你当街纵马,没拉住缰绳撞翻了我的驴,你不道歉还出口伤人,是何道理?” 我看了眼早已围成一圈的民众。 “出家人以理服人,在场的父老乡亲都耳聪目明,你若不肯认错,我们就上公堂辩个是非。” 她听了我的话脸都笑烂了。 “你们都听见了吗?这臭要饭的要跟我去见官。” “我表哥可是钦天监副使,我倒想知道,在京城有哪个不要命的官敢接这桩官司,你不怕被打死的话,就尽管去告。” 她越说越张狂,还倒了盏茶润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