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推着浑身是血的伤者冲进急诊室,对我嘶吼道。 我立刻投入抢救。 剪开伤者的衣物时,一枚眼熟的铂金项链掉了出来,上面刻着“F.Y.”。 我猛地看向她血肉模糊的脸,那双清冷孤傲的眼睛,我至死都不会认错。 手里的手术刀几乎握不稳,我强忍着颤抖问一旁把她送来的女孩: “你是她的家属吗?” 女孩焦急地说:“医生,你一定要救活我嫂子,没有她,我哥该怎么活啊!” 我看着病床上我结婚三年的妻子,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 “医生,你哭什么?愣着干什么,快救人啊!” 那个自称是沈棠小姑子的女孩,在我耳边催促着。 我深吸一口气,将泪水强行逼了回去。 “准备手术,A型血,交叉配血,立刻。” 手术室的无影灯亮起,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喧嚣。 也隔绝了我的所有情绪。 我握着手术刀,找到出血点,止血,清创,缝合。 同事们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敬佩。 他们不知道,我每划开一寸皮肤,都像是在凌迟自己的心脏。 这颗心脏,曾经为这个女人跳动了整整九年。 我走出手术室,对等在门口的年轻女孩说:“手术很成功,一会儿就能转入普通病房了。” 她长舒了一口气,连连道谢。 转身,我这才注意到在她身后站着一个男人。 我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随即化为浓浓的敌意。 他认识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个荒谬的想法浮上心头。 “谢谢医生。”年轻女孩还在感激。 男人却一把拉住她,声音压低了,但足以让我听清。 “陈嘉敏,你脑子进水了?江城这么多医院,你偏偏送她来这里?” “还有,医院是没别的医生了吗?为什么要找他做手术?!” 我听着他在身后的斥责,心里一片苦涩。 原来,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我没有再停留,走向更衣室。 只是换下手术服,就让我感觉已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那本红色的结婚证被我从公寓抽屉的最深处翻了出来。 合照里,我和沈棠笑得那么幸福。 下一秒,我拿着它打车去了民政局。 “您好,我想查一下我的婚姻登记信息。” 工作人员接过证件,在电脑上敲击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也一点点沉入谷底。 “房先生,系统里......没有您的结婚登记记录。” “您这本证,是假的。” 虽然心里早有答案,但在听到确切的话时,我的心还是痛得无法呼吸。 “那沈棠的配偶,是谁?”我用沙哑的声音问。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沈棠女士的合法配偶,名叫陈嘉言。” 陈嘉言。 我脑海里浮现出手术室外那张充满敌意的脸。 可真年轻啊。 一身名牌,看得出养尊处优。 我因为工作忙,没有心力花在打理自己上,眼角已经有了细纹。 今天出门上班前,沈棠和我索吻,却在看到我因熬夜而略显疲惫的脸时,松开了手。 缠绵的话到嘴边变成了催促我快去上班。 原来女人都是喜欢年轻帅气的啊,沈棠也不例外。 我浑浑噩噩地走出民政局。 刚走到我的办公室楼层,就听到一阵喧哗。 陈嘉言站在我的办公室门口,气势汹汹。 看到我来了,他指着我开口:“无良医生!没有医德!” “我妻子明明只是车祸脑震荡,凭什么被你弄得浑身是伤口!你就是在故意报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