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总,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在药物方面很有研究的周先生。” 她是我曾经的未婚妻。 三年前,她为了嫁给她的白月光,以我母亲的命要挟我取消婚约,甚至不惜害死了她。 此刻,她满眼欢喜地看着我。 “明泽,当年我们的婚约,现在是时候继续了。” 我却面色冷漠地打断她。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配得上夏总。” 1. 在见到夏文婷的那一刻,曾经的那些痛苦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说完,我向李姐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转身离开了宴会厅。 门外,我负责带的实习生迎了上来。 “尘柏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呀,李姐不是说要给你介绍投资人吗?” “不需要,我们走。” 说完,我就快步向外走去。 我没想过李姐要给我介绍的人是夏文婷,也不想辜负李姐的一片好心。 可是在看到夏文婷的一瞬间,被一直压在心底的记忆还是浮现出来。 刺得我心脏疼痛,几乎无法呼吸。 即使我知道,现在实验室最需要的就是资金,但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和夏文婷从小门当户对,两家从我们刚出生就定下了婚约。 我们一起长大,亲密无间,我也曾经询问过她,是否愿意嫁给我。 如果不同意,我会跟家中长辈说明,取消婚约。 而那时,夏文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我愿意,我最喜欢你了,尘柏。” 可是后来,从梁煊出现后,夏文婷就变了。 我们因为梁煊吵过很多次架,到了最后,夏文婷甚至要求解除婚约。 可我调查过,梁煊的出现是带着目的性的,甚至把我调查到的证据都交给她看。 可夏文婷不信。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你费尽心思做假证据污蔑阿煊,真是恶毒!” 夏文婷将我珍藏的玻璃杯摔碎在我脚边的时候,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已经回不去了。 我给夏家递了一封退婚书。 夏文婷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怒气冲冲地给我打来了电话。 “周尘柏,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语气平静。 “夏总心上有人,我又何必自取其辱,不如成全你们。” 说完,我没有继续听夏文婷的回答,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走在海城的街道上,我看着熟悉的街道,心中思绪万千。 我和夏文婷曾经在这座城市留下过太多足迹。 我以为我们是天作之合,命中注定的一对。 是梁煊的出现让我知道,一切都只是我的自作多情。 2. 第二天,我出现在海城的实验室里。 我在药物研究方面一直都很有天赋,来这边也是因为资金不足。 这份清净在夏文婷来找我时被彻底打破。 “好啊,周尘柏,你还躲到实验室来了?” “还想退婚?我告诉你,我不会同意的!” 即便我们已经三年未见,可夏文婷对我的态度和三年前如出一辙。 一旦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她就会对着我大喊大叫,一定要等我认错才罢休。 可是明明很多时候,都是她的错。 明明我们本应该是极为亲近的人,可自从夏文婷好像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有一次,我车祸伤得很重,进了重症监护室,而梁煊崴了脚。 夏文婷毫不犹豫地丢下我,跑去找他。 我被她伤到了,询问她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未婚夫。 夏文婷勃然大怒,就像我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梁煊是我朋友,朋友伤到了我去看看怎么了?” “周尘柏,你要是再无理取闹,我们就退婚!” 她的话里满是明晃晃的威胁。 因为她知道,我最在乎的人就是她,最希望的事就是和她结婚。 我不能没有她,我也无法想象她不在我身边我应该怎么办。 所以我一次次地妥协了,装作看不见分不清夏文婷和梁煊的亲密。 我选择欺骗自己,夏文婷是爱我的,她真的对梁煊没有任何想法。 我就这样给自己编造了一个虚假的世界,夏文婷也一次又一次地对我颐指气使。 从前,我爱她入骨,无论她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可现在,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我看着夏文婷,语气平静。 “无关人员不要进实验室,请你出去。” 夏文婷激动地抓住我正拿着试管的手,我一个没拿稳,液体差点飞溅出去。 “周尘柏,你到底在闹什么!” 我急忙推开她,把试管放到试管架上。 怒气上涌,我几乎是在对着夏文婷怒吼。 “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多重要,到底是睡在闹!” 夏文婷从来没有听过我这种语气。 从前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温声细语地和她说话,生怕她觉得惊扰。 一时间,她气得双眼发红。 下一秒,夏文婷猛地扑上来,将桌面上的仪器全部推翻在地。 我下意识去接,但又怎么是我能接的过来的。 仪器散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响声。 玻璃器皿全部碎裂,药剂洒在地面上,混为一体。 “夏文婷!” 我惊叫一声。 夏文婷表情却变得轻蔑起来,看向我的眼神满是不屑。 “这就是你忤逆我的下场!还有,我不会同意退婚的。” “如果你非要退婚,就让你妈过来谈!” 说完,夏文婷便离开了实验室。 3. 我被她气得浑身发抖。 这些样品是我从江城带过来的,是我们团队研究了整整一年的成果。 带来海城,就是打算拉到投资后,做最后的完善。 夏文婷的这个举动,让我们一年的努力全都打了水漂。 实验组成员的过来时,被这一片狼藉吓了一跳。 我满心懊恼,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向着他们鞠了个躬。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会想办法弥补的。” 我低着头,等待着他们的责备。 沉默良久,有人先开口打破了寂静。 “这也不能怪你,但是她分明就是在为难你。” “对啊,谁不知道你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三年前,夏文婷为了嫁给梁煊,将我的母亲气得心脏病发。 甚至将我心脏病发作的母亲反锁在卧室里,不顾她的求救声。 我接到母亲的电话,急急忙忙赶回家中。 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我赶到时,母亲已经捂着胸口,表情痛苦地没了呼吸。 现在,她竟然还好意思提起我的母亲。 恨意涌上心头,但我什么都做不到。 手机适时响起,我打开一看,是夏文婷的消息。 “今晚七点,香山餐厅,我在那里等你。” 晚上七点,我准时来到香山餐厅,夏文婷已经在位置上坐着了。 她的身边,是一个我同样眼熟的身影。 我冷着脸坐下,语气平淡无波。 “夏总有什么事?还要带着你的未婚夫。” 梁煊换上一副有些委屈的表情。 “抱歉,是因为我太喜欢香山餐厅的菜了,文婷才会带我来的,如果我会耽误你们,那我还是走吧。” 说着,梁煊就要起身。 夏文婷下意识就抓住他,将他拉回座位上。 “你就坐在这,周尘柏不敢对你做什么的。”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的亲密举动,没有说话。 梁煊面露得意地看过来,我只觉得他幼稚。 三年前,夏文婷为了他,用权势打击我的家族,让我破产,把我从海城逼走,还害死我母亲。 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夏文婷终于把视线移到我身上。 “尘柏,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实验室的资金我可以给,只不过你要和我结婚。” 梁煊的动作一顿,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他伸手去夹桌子上的菜,收回手时“不小心”将夏文婷面前的酒杯打翻。 梁煊做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对不起,文婷。” 夏文婷安抚着他表示没关系,一边起身去卫生间处理这一片狼藉。 等夏文婷彻底离开了我们的视线,梁煊才回头看过来。 他的目光阴沉,看向我的时候就像是一条毒蛇。 “周尘柏,你竟然还敢回来,是上次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么?” 4. “你什么意思?” 我皱眉询问他。 梁煊嘲讽地笑着,“三年前,我能把你赶走,那么今天也一样。”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梁煊抓起桌子上的餐刀,就往自己的脖子上划去。 他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听到声音,几个保镖急忙跑了过来,我被人粗暴地甩到地上,疼得直不起身。 夏文婷闻声赶了过来,急忙将梁煊抱在怀里,目光凶狠地看向我。 一旦触及到梁煊的事,她向来是失去理智的。 “周尘柏,你怎么这么恶毒!你就这么恨阿煊,恨到想让他去死吗!” 我被保镖摔得浑身都疼,看着梁煊脖子上浅浅的一道血痕,苦涩地笑了笑。 “不是我做的。” “这里只有你们两个,难道你要说是阿煊自己对自己下手吗!” 我看着夏文婷仇恨的目光,将原本到嘴边的解释咽了下去。 三年前她不信我,我又怎么会期盼三年后她会相信我呢? “周尘柏,快点跪下给阿煊道歉!” 我怒视着夏文婷身后得意洋洋的梁煊,“我不。” 夏文婷冷笑一声,挥了挥手,周围的保镖再次上前几步。 “那就打到他愿意道歉为止!” 我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保镖,下一秒,他们就开始对我拳打脚踢。 专业的保镖太清楚打哪里最疼,又不会让人晕过去了。 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移位,鲜血顺着额头流下。 耳边,是夏文婷温柔的声音。 “阿煊,你放心,我一定让他给你道歉。” 心里一股怒火涌了上来,我死死地咬着牙。 凭什么让我道歉,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剧烈的疼痛让我几次接近昏迷,但又被人用冰水泼醒。 时间一点点过去,餐厅里只剩拳拳到肉的声音。 “周尘柏,只要你道歉,我就给你们投资!” 夏文婷的声音中带了些慌乱,但我想大概是我被殴打而产生的幻觉。 夏文婷对我的态度,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 我从牙缝中挤出来声音,“我,不。” “好,好,好!” 夏文婷怒极反笑,拿出手机拨打一个电话。 “把周尘柏的母亲带到香山餐厅,我倒要看看,这个硬骨头当着他妈的面会不会服软!” “夏文婷,你个畜生!” 我双目赤红,使出浑身力气大喊着。 而夏文婷,看着我狼狈的模样毫无反应,甚至露出一个笑容。 我已经记不清几次,被保镖用一盆冷水泼醒。 浑身湿哒哒的,在空调风的吹拂下,我冷得直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夏文婷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她看了一眼,就接了起来,语气随意。 “把周尘柏的母亲带来了吗?” 那边助理的声音却让她彻底愣住。 “夏总,周尘柏的母亲,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