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了。 可下一秒,虎狼之药烧灼我的五脏六腑。 他摔了杯子,狰狞着脸喊来侍卫:“沈知鸾与敌国使臣私通,罪该万死!” 我被他们灌下药,拖到街市上,在万民的唾骂声中被五马分尸,骨肉分离。 而我的好庶妹,穿着本该属于我的嫁衣,成为万人朝拜的太子妃。 这一世,在太子叫人之际,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撞碎雕花窗,纵身跃入冰冷的莲花池,不顾一切地爬上了那艘停在暗影里的墨色小船。 船上的男人,竟是权倾朝野、人人畏惧的九王爷,萧怀瑾。 我主动攀上他冰冷的脖颈,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王爷,想尝尝......未来的太子妃吗?” 次日宫宴,太子指着我的鼻子,痛斥我与野男人私通,罪应当诛。 我正欲冷笑,身后,萧怀瑾却已揽住我的纤腰,嗓音慵懒又霸道,响彻大殿: “你口中私通的野男人正是本王,不知太子殿下有何意见?” 太子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九......九皇叔!” ...... 大红的喜烛在鎏金烛台上跳跃,满室通明,我的夫君却厉声呵斥,叫来贴身侍卫。 看着即将扑向我,面色狰狞的几个大汉,我明白,我重生了! 上一世,我就是这样被他们灌下毒药,毁掉清白。 “为什么......”我痴痴地望着这个我爱慕了整整十年的男人,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对我。 从豆蔻之年到及笄,我所有的少女心事,都与他有关。 “为什么?”庶妹沈月影从他身后袅袅娜娜走了出来,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姐姐,因为太子妃的位置,本就是我的啊。” 她轻笑着,一步步向我走来,声音柔媚却恶毒:“你真以为太子哥哥喜欢的是你吗?别天真了。 “太子哥哥说娶你,不过是因为你是沈家名正言顺的嫡女,你的身份,是你唯一的价值。姐姐,你这十年痴情,在我们眼中,不过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沈月影直起身,得意地抚了抚鬓边的珠花,目光扫过我绝望的脸,笑意更深了。 “哦,对了,姐姐,你放心地去吧。你死后,太子哥哥会念你可怜,让你娘也下去陪你。 “届时,我娘也终于能摆脱那个卑贱的妾室身份了。这么多年,她被你那个高高在上的母亲压得喘不过气,这笔账,我们母女俩可都记着呢! “太子哥哥已经答应我,会为我娘请封诰命,让她风风光光地坐上沈家主母的位置!” 她说完,后退一步,重新依偎进太子的怀里,娇声道:“太子哥哥,你看,姐姐好像很不甘心呢。动手吧,别误了我们的良辰吉时。” 我在满腔恨意中,被打上与人私通的罪名,被拖到街市上五马分尸,骨肉分离。 死后,亲眼看着自己的四肢被拉扯断裂,鲜血染红了整个午门。 沈月影就站在城楼上,穿着本该属于我的皇后大典礼服,依偎在赵承宇的怀里,受万民朝拜。 此刻看着面目狰狞的太子,我死死咬唇,决不能让上一世的悲剧再次重演! 药力在我体内疯狂肆虐,每一寸肌肤都像在被凌迟,但我的意志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我猛地咬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疯了一般撞向身后的雕花木窗。 “砰——” 木屑纷飞,我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从二楼的窗户直直坠下。 身下,是东宫别院冰冷刺骨的莲花池。 “噗通!” 冰水瞬间包裹了我,暂时压制住了体内的灼痛。 我不敢有片刻停留,拼命地划动手脚,不顾一切地向着池子深处那片暗影游去。 那里,停着一艘墨色的小船,船头挂着一盏幽暗的宫灯,灯下隐约坐着一个男人。 我知道他是谁。 权倾朝野,冷血无情,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的九王爷,萧怀瑾。 此刻,他是我唯一的生机。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上船沿,湿漉漉的身体带着刺骨的寒意,狼狈地滚落在甲板上。 船上的男人缓缓转过头来,月光勾勒出他深邃冷峻的轮廓,一双凤眸狭长而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 他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衣襟和袖口用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尊贵而疏离。 萧怀瑾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目光没有丝毫波澜。 体内的药力在寒意的刺激下更加凶猛地反扑,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从骨髓深处升腾而起。 我脚下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男人的轮廓染上了一层动情的氤氲。 不,不能就这么倒下! 我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撑起身子,膝行着向他靠近。 冰冷的指尖终于碰到了他,卑微地抓住了他黑靴的一角。 颤抖的手顺着他笔直的小腿向上攀附,将自己完全送到他面前。 我的唇瓣几乎要贴上他的喉结,双眼迷离:“王爷......想尝尝未来太子妃的滋味吗?” 萧怀瑾缓缓垂下了眼。 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带着审视,目光从我淌血的嘴角,落在我湿透的嫁衣上。 “未来的太子妃?” 他低笑一声,薄唇覆了上来。 夜色愈发浓稠,小船在水心微微摇晃,一夜缠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