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疼! 全身没有一处不疼的。 我还没死? 我记得参加完国外拳击比赛,回国途中飞机坠毁。 飞机坠毁瞬间身体被撕裂成碎片的痛感明明还在。 竟然还能侥幸活下来? 顾不得身上的痛,我艰难地爬起来,想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可一睁眼,不是在荒山野岭,也不是医院。 还有身上的痛,也不像事故导致的,像是......被人打的。 这种痛感,我熟。 突然,我脑海里涌进一串陌生记忆。 我穿越了! 原主也叫乔微微,和丈夫陈永年开了一个养殖场, 夫妻俩生了一儿一女。 在外人看来,她的人生很完美, 儿女双全,婆家有个养殖场吃喝不愁。 实际上,养殖场的所有事情都被原主包了, 陈永年不仅好赌成性,还是一个十足的家暴男。 或者不是没人知道,而是在大家看来, 两口子打架只是一件很寻常的事, 哪怕她落了一身病,大家还觉得她小题大做。 认为她是自己作的,嫁给家大业大的陈永年, 一点小事就报警闹离婚。 她也不是没对外求助过。 但公婆偏袒陈永年,怪她管不住丈夫, 多次报警也都被视为家庭矛盾纠纷, 逃跑又被找回来再次遭到毒打,原主只剩下绝望。 这不,昨天陈永年又一次赌输了,回来就打她泄气,被他一顿拳打脚踢, 公婆还在一旁怪她不关心自己的丈夫。 陈永年发泄完了,人就走了,原主被打后新伤加旧伤, 再加上心中的绝望,就这样过去了。 2. 穿越这种事也会发生在我身上?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还喜还是忧。 我还没接受穿越这个事实,就听见门口女人扯着嗓子喊: 「还不起来做饭?是昨天打得不够长记性!」 她没指名道姓,但我知道,是原主的婆婆在喊原主。 自己的儿子好赌成性,家暴儿媳,老两口还在一旁火上浇油。 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我用了原主的身体,就一定要替她讨回公道。 我刚穿好衣服,儿子陈小军不耐烦地踢开门。 「快起来做饭!奶奶都起来了!你是想让我饿着肚子去上学吗?」 看着原主这个亲生儿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陈家重男轻女严重,这个儿子陈小军被老两口宠得无法无天, 也深受老两口影响,根本不把原主以及原主的女儿陈小云放在眼里。 对原主总是大呼小叫,毫无教养。 既然我继承了原主的身体, 那就让我替原主教育教育这个不懂礼貌的玩意。 我朝陈小军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陈小军愣了一下,没有立刻过来。 大概是以前陈小军开口,原主就会说「马上」, 而且还会用一种埋怨的、自责、不理解的眼神看着他, 而今天,我看他也眼神完全不一样。 陈父陈母说原主嫁到他们陈家是走了狗屎运, 陈小军是陈家长孙,所以也觉得原主能做他母亲是走了狗屎运。 他就没想过没有原主,根本不会有他。 「你又要做什么把戏?」陈小军说。 「前几天我去你外婆家,带了些东西回来,不够分你妹妹,你过来我给你。」我说。 陈小军不疑有他,以往原主也会用东西收买他, 但他转头就把原主出卖了。 陈小军走过去:「还算你识相......啊!」 他不可置信地捂住被我打的脸: 「乔微微,你这个臭婆娘,你敢打我!」 我又抬手「啪啪啪」几巴掌扇在他脸上: 「陈小军,谁让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说着又是几巴掌。 陈家老两口听见陈小军的哭喊声冲进来, 把脸肿成猪头的陈小军抱怀里。 「乔微微,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我大孙子!」老两口疯了似的冲我喊。 3 我摩挲着又麻又疼的手掌。 原主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陈小军九岁,长得很壮实, 这一翻巴掌扇下来,累得不行。 想到老两口的战斗力,我快速看看四周, 发现靠墙的桌子脚处放着一个啤酒瓶,忍着身上的痛快步走过去。 就在我的脚贴近啤酒瓶时,陈父豁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我: 「乔微微,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毒妇,你竟然敢打陈家长孙!」 陈父健步如飞地朝我冲过来,抡起把巴掌就想往我脸上呼。 我眼疾手快地躲开,与此同时,脚下不动声色地踢倒啤酒瓶。 啤酒瓶滚到情绪激动的陈父脚边。 陈父一脚踩在啤酒瓶上,「哎哟」一声,身体往前载去。 「嘭!」 头砸在桌子边缘。 「哗啦啦!」 撞翻一桌子瓶瓶罐罐,身体也随之砸在水泥地上, 瓶瓶罐罐砸在他身上,嘴里「啊哟啊哟」叫唤着。 「老头子,老头子!」 陈母慌里慌张地跑过去准备扶陈父,却死活拉不起来。 扭头恶狠狠瞪着我: 「你这个挨千刀的,没看到你爸摔倒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看到了。」 「你!」陈母被我的态度气得不行, 「看到了还不过来帮忙?是昨天永年下手不够重,你还没长记性!」 看着陈母刻薄恶毒的脸,我不由得攥紧拳头。 但我克制住了体内的冲动。 松了拳头:「你还是快去请个人来帮忙吧! 我昨天被陈永年打得......没力气了。」 「你没力气?你刚刚打小军不是力气挺好的嘛!」陈母一肚子火,站起身,抬手就想打我。 以前陈永年打原主时,这个死老太婆可没少上手帮忙。 「妈,你别打我!求求你了!」我嘴里喊着,快速躲开身体, 拳头的一拳一拳砸在陈母身上。 陈小军是「我」儿子,母亲教训儿子谁也不敢说什么。 但这个老太婆是我「婆婆」,不能打在太明显的地方。 我的下手又快又狠,专挑陈母不好意思脱衣服展示的地方打。 陈母既躲不开,也没办法还手,「哎哟哎哟」叫唤着。 我嘴里也喊着: 「救命,爸妈,求求你们别打我,哎哟!打死我了,救命啊!」 打得手上没力气了,我就「逃」了出去: 「爸妈,我是你们的儿媳妇,是小军和小云的母亲, 你们为什么不肯给我留一条生路,永年打我就算了, 你们二老怎么也打我,我不活了!」 陈家的动静,早就吸引了不少人。 「乔微微,你这次又闹啥?能嫁给永年是你的福气!」 「就是,多少人想嫁永年还嫁不着,你这是捞到金疙瘩, 不紧紧抓住,小心给别人捡了你没地儿后悔!」 「永年是爱赌,但人家能挣钱,你又何必小题大做! 哪家夫妻不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吵得我头疼。 原主平时被打了觉得羞于见人,就把被打的地方捂得严严实实。 这也是大多数人觉得她小题大做的缘故。 我脱掉外套,把裤脚卷起来,露出触目惊心的伤痕。 瞬间,周围一片唏嘘。 就连刚刚还在说我不懂事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我身上露出来的地方,小腿、胳膊、腰以及脖子上都是新伤加旧伤, 看起来青黑一片,根本没有一块好肉。 「嫁给陈永年是福气,这福气给你们,你们要不要!」 听到我的话,刚刚说话那人有些心虚。 陈母请了邻居开车来送陈父去医院, 陈母担心陈父,带着脸肿成猪头的陈小军一起去医院。 临走前恶狠狠地瞪我一眼: 「乔微微,你等着,永年回来不扒你一层皮!」 4 我怕的是她不来找我。 人都走了,我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电话拨打过去。 陈家父母去医院,陈永年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我要把陈家养殖场的猪和牛,还有羊子都卖了。 打完电话,我又去房间收拾了几样证件,还撬了陈父陈母的屋, 翻出养殖场的相关注册资料,带着陈小云去养殖场。 养殖场的工人看见我,鄙夷地拦在门边: 「没有陈老板的话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我眼神犀利地看着他: 「我说,我现在就要进去!」 作为拳击手,我身上的气场也是很强大的。 那人被我的眼神怔了一下: 「我......我先给陈老板打电话。」 他刚拿出手机,我一把夺过来。 「不用打了,我跟陈永年是夫妻,这是我们夫妻共有的财产,我也能做主。」 我目前还不会给他机会通风报信。 工人愣了一下:「你把我的手机还我!」 我说:「会还给你,但不是现在。」 不一会儿,就来了四五个专门拉猪牛羊的大车。 「真的半价卖?」来的是和陈家养殖场常年做买卖的屠宰场的老板,他上下打量我。 虽然原主一直负责管理养殖场, 但主要是干活,养殖场的买卖,原主是做不了主的。 看出他的疑虑,我把结婚证和户口本还有养殖场的相关证件给他看: 「这是我跟陈永年的结婚证,养殖场是陈永年的法人,这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 我说:「要不是我公公受伤住院,我也不会半价卖。 李老板,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就卖给别人了。 我也是觉得我们是常年打交道,自然先仅熟人来。」 李老板之所以会犹豫,大概是担心这么低的价格买的, 会不会惹上官司,根本不在乎我是什么原因卖的。 哪怕是病猪,这个价也买不到。 现在看到我拿出那么多证件,眼睛一亮。 就算以后陈家找麻烦,他也可以推给我。 当即拍板,全部要。 我要的是现钱,而且必须在两个小时内把养殖场内所有猪牛羊都运走。 李老板好像明白了,我是背着陈家人卖的。 他立刻又安排了几辆车,还租了车临时请了人来拉。 又拍了我带来的那些证件,两个小时的时间, 陈家养殖场只剩下老弱病残零星几个猪仔和干瘪瘪的母猪。 李老板分批次给我指定的账户转了四百万。 6 手上有钱,心里不慌,我带着陈小云下馆子回来, 心情无比舒畅的时候,陈永年朝我们冲过来。 我知道他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