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一怔,目光复杂的回眸。 难道当时帮我的就是沈榷? 我还未从情绪中抽离,沈榷不客气的把我推进浴室,“洗十遍再出来。” 上一秒还在和沈北城纠缠,下一秒就被男人要求洗干净,羞耻让我抬不起头。 一个多小时后,我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身上的衬衣明显是沈榷的,大的出奇,松松垮垮盖不住膝盖。 我双手压着,努力保持着体面。 沈榷此时优雅端庄的坐在轮椅上,听见响动才堪堪从文件上抬眼,目光定在我的领口上,“扣紧,我不禁勾引。” 他顶着比沈北城好看一百倍的脸说的如此赤裸,我尴尬又害臊,连忙扣上最顶一颗,站在门口没动。 我现在比之前没好到哪去。 人是干净的,可我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姑娘,哪能穿着男人的内裤和衬衣走动。 沈榷视线下移,“腿以后也不要轻易露,我受不了。” “......” 沈榷的视线和嗓音都很干净,平静的陈述事实,我莫名还是紧张的往后躲。 “我让朋友帮我送衣服了,没人来吗?” “没有......” 沈榷刚开口,脸色骤然一变。 他痛苦的捂住双腿,青筋肉眼可见的狰狞。 矜贵从容的男人瞬间变得脆弱,在轮椅上摇摇欲坠。 这一幕发生的实在太快,我心脏无端一滞,连忙跑上去。 那场事故发生后,我一直自责不已。 若是我能反应再快一些,沈榷还是那个高座云端的男人。 我扶住险些摔下去的沈榷,愧疚不已,“你怎么了?要不要喊医生?” 沈榷眉头紧锁,无力的抵住我的肩头,苍白的薄唇时不时溢出几声破碎的痛吟。 “没关系,经常这样,我早就习惯了。” 这场事故与我有关,可从头到尾,沈榷都没有迁怒我。 我死前才知况那场事故没那么简单,可能和沈北城有关,对他更是于心不忍。 沈榷被疼痛抽空了全部力气,他脸埋在我的脖颈里,冷汗淋漓,呼吸沉重,可想而知他在忍受着怎样的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沈榷的呼吸才渐渐平稳。 “沈先生,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我喊了他几声才发现他原来睡着了。 门被打开时,我吓了一跳。 沈榷的助手诧异,"先生是睡了?" 我点点头,稍微一动,沈榷就面露痛苦。 我垂眼看着他沾着水汽的睫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要不要把他放床上?" "先生的失眠症很厉害,今夜就麻烦柳大小姐了。" 说完,他就走了。 我呆住。 一直到半夜,我才昏昏睡去。 我却不知身边的男人慢慢醒来,凝望我许久。 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没搞清楚状况,头就被人用力按进被子里。 入眼是结实的腹肌,撞的我鼻子疼。 我立马清醒,瞳孔一缩。 尖叫脱口而出时,嘴及时被捂住。 沈榷指尖漫不经心拨弄着我的耳垂,我下意识轻颤,他更来劲了。 沈北城的声音让我立马老实,“小叔,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侄子也好派人去接你。” 沈榷不在的这几年,我帮沈北城拉拢人脉,发展势力,他如今拿到沈氏不少话语权,自认为站稳脚步,在沈榷面前都有几分傲慢,言语尽是挑衅。 沈榷浑不在意,指尖缠住我耳旁的一缕头发,“还是让你的秘书柳在惜?” 提起我,沈北城脸色有些异样,“小叔对她很感兴趣。” 沈榷明知我在他手里还问:“你和她一向形影不离,今天怎么不见她?” 沈北城眼底露出怒容,“昨夜多要她几回就恃宠而娇的耍小性子,今天让她回家反思了。一个小情罢了,竟敢忤逆我,回头非要让她几天下不了床!” 听见沈北城毫不遮掩的荤腔,我忍着弄死他的冲动,微微咬唇。 沈榷指尖一顿,松开了我的嘴。 我的脸猝不及防埋下去,亲在他的人鱼线上。 他吓了一跳,闷哼一声。 我动都不敢动。 沈北城盯着拱起来的被子,似笑非笑的上前就揭被子,“小叔,原来你只是两条腿不行,这是哪个女人能入你的眼?” 眼看着就要暴露,我心惊肉跳,好在一道娇气的哭腔即时出现。 “北城哥,你原来在这,我一觉醒来不见你,以为你又去找我姐姐了,我好害怕你又不要我!” 沈北城一听她哭,心软的一塌糊涂,转身就把柳娇娇揽入怀中。 “宝贝别怕,她对我而言就是你的替身,你要不相信,我回头就让她照顾你。她很会伺候人,不信你问小叔?” 柳娇娇不是第一次见沈榷,每一次看见他的脸还是惊为天人,还好他现在是个蹶子,已经完全配不上她了。 “小叔,姐姐伺候过你吗?她伺候的好吗?如果伺候的好,我就勉为其难让北城哥留下她,我没那么不懂事。” 沈北城温柔的亲吻她,“宝贝,你终于同意她继续帮我工作了。那我回头让她签个卖身契约,让她乖乖伺候你,这样你总能放心了。” 柳娇娇娇嗔一句,“你也要答应我,没有我的同意,你绝对不能再碰她,她勾引你也不行!” “是是是,都听老婆大人的。” 沈北城宠溺的一一答应,“今天我先陪你去买钻戒好不好?” 明明见惯了沈北城对柳娇娇的温柔,听他如此无情的贬低我,心里还有是有些隐隐心酸。 他们一走,沈榷撩开被子,“你还想亲多久?” 我一股脑坐起来,眼睛不敢乱看,“沈先生,对不起,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我已经被冒犯了,你说怎么办?” “......”沈榷说什么都温温柔柔,我闷声反驳,“事出从急,不至于要对你负责吧?” 枪口抵在我唇上时,我喉咙翻滚,掀开衬衣下摆,“要不,你亲回来?” 沈榷没料到我搞这一出,耳尖通红,压下去,“矜持呢?” 因着这一出,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倒是都消失无踪,我噗嗤一笑,“看不出,沈先生这么纯情。” 他凉凉的看我一眼,“我纯情不纯情,刚才不知道?” 我承认他有男人的资本,比沈北城行,可他倒是别红温的这么明显。 沈北城的专属铃声突兀的响起来,打碎一室紧绷。 他一遍又一遍,直到我的手机没电才消停。 五年里,我几乎包揽沈北城的全部吃穿用行,小到早起的一杯水,大到内部规划案。 二十四小时,他何曾离开过我? 我今天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缺席。 我完全能想象沈北城从会如何不习惯。 我也想知道,这可怕的生活习惯会成为他弃之如履的垃圾,还是摧毁他的蜜糖。 我收敛情绪,从床上下去,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几经思索后才认真的询问沈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