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假的,是你诬陷我,苏绵,你卑鄙!” 苏音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嘶吼的样子像个泼妇。 “够了!”苏父脸色冷硬,怒吼着喝道。 “苏绵,你逃婚的事情是铁打的事实,就算是她撺掇你的,可这事实实在在也是你做的。” “要是传出去,你让何家的面子往哪儿搁?” 说话的正是何家老爷子的养女何玉芬,穿着一身小香风奢侈裙,一脸不屑的看着苏绵。 苏绵挑眉,正要开口,一道低沉喑哑的嗓音突然响起。 “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育了?” 何玉芬眉头一跳,顺势看过去,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男人比她高出一个头,挺拔的身姿平白生出几分威压感。 棱角分明的轮廓带着天生的漠然,一双狭长幽深的丹凤眼内勾外翘,深不可测。 何玉芬暗中攥紧掌心,努力保持着何家长辈的尊严。 “砚知,你这是什么话?” “她还没嫁到我们家来就闹出这么大幺蛾子,要是嫁过来那还得了?这门婚事不如就此取消。” “我要娶的人,轮得上你插嘴?” 何砚知伸手握住她单薄纤细的手腕,温热的触感随即传来。 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苏绵,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不过,这男人的手,握着还不错。 苏绵脸色不变,反握住他的手,又递给他一个眼神。 何砚知看着她的眸光,更深邃了。 “砚知,你怎么就不为何家想想!”何玉芬气的面色铁青。 苏绵闻言眸色一寒,勾唇反讥。 “何阿姨,您与其在这儿挤兑我,不如关心关心关心您儿子唐顷。” “要是媒体知道唐顷诱拐了苏家长女,您觉得这事能上头条不?” 何玉芬没想到她如此伶牙俐齿,气的险些眼冒金星。 “苏小姐,请你自重,你还没嫁到何家,更何况,分明是你勾引我儿子的!” “是吗?” 她不屑的轻嗤一声,不轻不重却字字诛心。 “我现在一心想要嫁给砚知,您觉得A市的媒体,会有胆量对何家少夫人口诛笔伐吗?” 何砚知深幽的眸底划过一抹微暗的亮光,余光轻淡的瞥了她一眼,复杂难明。 “你敢!”何玉芬气的直冒烟,却依旧咬牙保持风度。 感受到何砚知紧了紧手掌,她挑眉弯唇,笑得人畜无害。 “何阿姨,您大可试试,您攻击我可以,但我绝不允许有人连累砚知。” 身旁的男人闻言,眼睫不易察觉的颤了颤。 何玉芬双眼死死的瞪着她,心底咬牙切齿。 被摒弃在一边的苏音见状,眼底深藏的毒意一点一点浮出水面。 一山不容二虎,她一定会让苏绵这个小贱人身败名裂,丑态百出! 隐隐的疼痛传来,苏绵以不舒服需要休养,把所有人都给赶走。 却在何砚知出门的那一刻,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男人低垂着眸子,看着那一节青葱白皙的指尖,目光有些晦涩。 “怎么?” 他沉淡着嗓子出声问。 苏绵看着眼前已然是何家家主,和何氏总裁的男人,嗓子微动。 她要改变将来的悲惨命运,就必须得抱大腿。 而何砚知,就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人帅又多金,哪怕在穿书前,那也是她的理想型好么? 她轻咬着下嘴唇,眨巴着大眼睛往何砚知的方向看。 “你能不能......别走?” 声音轻轻软软,像棉花糖似的。 何砚知望着她,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声音冷淡。 “人已经走了,不必再做戏。” 苏绵脑子一空,当机了两秒后,才意识到原主之前为了拒婚,闹得苏家鸡飞狗跳。 再加上这一次逃婚,是个正常人估计都会觉得,她之前是为了面子在做戏。 心口微堵,苏绵觉得如果现在说不清楚,以后更难说清楚。 于是乎,她心下一横,蛮力扯住何砚知,将人直直的压在了墙上―― 以踮脚“壁咚”的方式,直勾勾的盯着他。 何砚知几不可闻的蹙了蹙眉,黑幽幽的眸光里,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如果是为了找面子,没有必......” 他冰冷的声音还没落下,一个温软柔嫩的唇就覆了上来。 何砚知眼睫微颤,眼底的寒冰都在无声的溶解。 蜻蜓点水的般停留了两秒,苏绵耳尖滚烫通红,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震颤。 她掐了掐掌心,逼着自己直视他勾人的眸子。 “咳咳......何砚知,你听好了,我刚刚不是在做戏。” “不管你信不信,以前的一切我都会断舍离,往后会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妻子,绝不沾花惹草!” 苏绵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奇怪,可究竟哪奇怪却又说不上来,末了又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所以明天,我们能照常结婚吗?” 清新恬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何砚知的瞳孔不易察觉的微微一缩。 目光扫过她精致小巧的五官,最后落在那红红的耳尖上,心底深处仿佛有什么在悄悄融化,“你确定?” 苏绵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她可太确定了好么! 抱住金大腿就相当于得了金手指啊,有了他,她还愁走不上光明的康庄大道吗? 再说了,这么帅的男人,她就没见过第二个。 那双眼睛只要勾一勾,她就能深深陷入,嫁给他,亏不了。 “何家少夫人,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做。” 在苏绵期盼的眼神中,何砚知眸色深处忽然带了一丝自嘲,声音也沉的似水,像一盆冰凉的水猛地浇下。 她也许只是为了气唐顷罢了,而他竟然有一瞬间把她的话当真了。 真是......可笑。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推开她的手,径直离开了病房。 背影十分决绝。 苏绵眨了眨眼,有些落寞的坐回床上。 唉—— 想她多么一个雷厉风行的少女,怎么到了谈恋爱这,就栽了。 不就是泡男人吗? 她不信,何砚知就那么难搞定。 她轻轻叹了口气,躺在病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想着何砚知最后的那句话。 那何家少夫人就算再难做,她也得当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