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 戚柔眼里划过浓烈的嫉妒,堂堂一个奴婢,凭什么长得跟后宫的娘娘还要大气美艳? 听说岁晚并非出生就是奴籍,是老太太带来当丫鬟的,后来老太太西去,岁晚就一直留在了万贽院。 岁晚心头一跳,暗道倒霉。 绥侯府没有女主人,但有一位戚夫人,是景承昭的侍妾。 景承昭并不算有多喜爱她,岁晚没见过他去向后院,纳下戚柔,只因为戚夫人兄长曾是景承昭副将,一年前为救侯爷牺牲,这才收留戚夫人。 戚柔一女眷,倒是整天如同王妃一般在府邸耀武扬威。 岁晚上辈子就不喜她,成为景承昭的侍妾后二人没少斗法扯头花,但她们都不会想到,争宠没有任何用处,不久以后侯府会接来一位表小姐,年少貌美,霸占景承昭所有的柔情与宠爱。 想到此事岁晚的心就酸溜溜地,不想回忆曾经的经历,只想离开景承昭。 戚柔不知晓,她只记得面前这个小丫鬟打点了不少人才能到书房伺候,一看就是个心机叵测的。 再看她眼眶通红,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妒火更甚。 “今日你这**子又使了什么手段勾搭王爷?大夏天穿曲裙,是觉得自己不一样?” “夫人,奴婢没有......” 岁晚想解释,但戚柔没给她机会,大喊:“来人,掌嘴!” 岁晚头晕目眩,忍不住大喊:“掌、掌下留人!” 上一世她都跟戚柔斗了一辈子了,深知此人性子。 无非就是嫉妒自己年轻貌美能在景承昭面前晃悠,这辈子她都不准备爬床了,还打她做什么? 岁晚焦急道:“夫人,奴婢急着换工,求夫人饶过奴婢一命吧。” “今日奴婢才同净事院的家丁小满换了倒夜壶的活,以后奴婢就去刷恭桶了,穿冬日的衣裳,也就是为了不沾到秽物......” 没想岁晚会这么说,戚柔惊讶:“你去刷恭桶?” “是啊!” 岁晚诚恳点头,生怕戚柔不信,言语还暗示:“奴婢愚笨,这几日伺候王爷不开心,许是殿下嫌奴婢烦了,让奴婢滚远些。实在没办法,奴婢只能夜间刷恭桶去了。” 她这话像是引诱失败被景承昭责罚似的,哄得戚柔极为舒心。 望着岁晚漂亮的小脸,女子眯了眯眼:“原来如此,怪不得近日你都丑了不少......” “好了,妾身也不是苛刻下人之人,既然你急着换班,撞了妾身的错便不追究。王才,放开她,让这丫头去净事院。” 当然,戚柔也不是傻乎乎被蒙骗的主,女人眸子一闪,划过幽光补充道:“仔细看着,不到净事院,不准离开。” 岁晚被监督押到净事院真刷了不少恭桶,她这一遭算是彻底脏了,再也爬不上景承昭的床。 但她极为满意。 不就是累点臭点?等风波过去,表小姐进府,她就花钱买个轻松养老的差事,一辈子在侯府躺着。 岁晚想得极好,然而晚间时刻,用过晚膳,发现不对劲。 热......她好热。 重活一次,岁晚不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恍然明白发生什么事。 这是欢情香,戚夫人带来的M药! 上一世是生辰宴的时候她下给了景承昭,怎得如今用在了她身上! 岁晚正疑惑不解,这时门口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有两男人低声窃笑:“听说那个丫头来我们净事院了,是天大的好事啊!” “早就听说过岁晚美名,虽是丫鬟,可比京城第一美人还要好看!要不是身为奴才不得随意出府,哪有尚书府林小姐的事!” “对啊,林琅妤再美,没胸没屁股的,不像岁晚......讨男人喜欢,今夜受戚夫人命,定不能让那丫头再有机会离开净事院!” 岁晚听得恶心,眼看门扉要被推开,她强撑一口气从窗户上翻了出去。 该死! 她自作聪明,以为只要调离景承昭身边就能在侯府安稳求生,谁知其余的院落也是水深火热。 如今她中了药,稍不注意又会沦为上一世被人磋磨的结局,岁晚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如一只困兽在深夜的侯府横冲直撞,不知该去向哪儿。 迷离之中似是闯入一方偏宅,室内古朴,许久都未有人居住。 油灯飘渺、上好屠苏酒的香味淳淳生香。 男人嗓音喑哑,带着疲倦与不可置信。 “你,如何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