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检查单从门诊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闻墨陪着姜雪从妇产科出来。 我避之不及,与他们二人面对面碰上。 闻墨一见到我,就瞬间松开了握着姜雪的手。 姜雪捧着肚子,率先出声:“乔筝,我让闻大哥陪我来医院,你不会生气吧?毕竟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希望爸爸妈妈一起来产检的。” 闻墨落在姜雪肚子上的眼神又柔软了些许。 而我站在原地,一时没有说话,在思忖自己该如何应答。 但这短暂的沉默,在闻墨看来却是我没法接受姜雪怀了他的孩子,在吃醋。 因为在刚同居的日子里,他不过是顺手载了女同事一段路,我都吃味了好几天。 但那时候他必须哄着我,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 于是他瞬间一个上前护在姜雪面前,眉毛一横:“雪儿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不准为难她,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饶是给自己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亲眼见到闻墨护着姜雪,心中仍是有蚁虫在缓缓啮咬的疼痛。 我努力忽视那股不适感,掏出手机打字,递到他的面前:“老公,妈妈早就跟我说小姐怀上了你的孩子,我反思了很久,一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所以才不能怀上老公的孩子。” 闻墨的眸光有几分复杂。 毕竟他为了姜雪守身如玉,从没碰过我。 而跟我滚床单的人,一直都是他的胞弟闻奕。 我装作没看到他的眼神,继续打字: “哪怕我嫁人了,小姐在我眼里仍然是我的主子,我也跟老公一样希望小姐的孩子能顺顺利利地出生。” 男人的视线聚焦在我额头的纱布。 但看了我打的字之后,立马冷下脸色:“乔筝,你最好是真的这么想的!还有以后不要为了偶遇我,用这种苦肉计。” 他指了指我的额头。 我有些无语,这分明是张萍打我时候落下的伤痕,他竟然觉得是我为了见到他的自残手段。 姜雪的视线在我和闻墨身上来回打转。 忽然她弯下腰捂住了肚子:“闻大哥,我肚子好疼。” “我带你去找医生。” 闻墨将姜雪拦腰抱起,离开前又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里面包含了探究与怀疑。 可我没有理会,只是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 闻墨来找我的时间,比我预想中的要早。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喜欢事物脱离自己的掌控。 而我那日医院里的反常,定让他起了疑心。 “这衣服......成何体统!” 我刚将新到货的情趣内衣晾在杆子上,闻墨的声音就在我身后响起。 他的脸上出现难言的神情。 而我只是兴奋地写道:“老公,你不是说最想看我穿兔子装和水手制服吗?我买来了,到时候一定也能像小姐那样怀上老公的孩子。” 闻墨皱了皱眉,一脸不认同:“你记错了。” 我暗自腹诽,废话,说想看这两套的人是你弟。 “乔筝,我有话跟你说。” 我乖乖地在他对面的沙发落座。 “我们——” 忽然,我站起身跑进屋子,拿出了一条红围巾递给闻墨。 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在手机上打道:“伯母离世没织完的红围巾,我给你补上了。” 十年前,闻墨丧母躲在树下哭时,我对他起了怜悯之心,伸手抱住了他。 遂,一发不可收拾,演变成了爱意。 而十年后的今天,我也准备用这条红围巾结束所有的一切。 “你刚才想说什么?” 现在轮到我看向闻墨了。 我在等他将那句话说出口。 却见男人站起身,抱着红围巾落荒而逃:“三天后我会给雪儿办百日孕宴,你记得来。” 看着闻墨的背影,我轻哂一声。 比我预想中的要胆小。 百日孕宴的日子,恰好是我离开前的最后一夜。 既然闻墨邀请我了,那就去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