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崔氏一族秘密培养的相面师。 一哭一笑间便能定人生死。 家族联姻,嫁给了刑部侍郎裴行之。 十年间,我暗中助他在朝堂步步高升。 可在他即将官拜宰相之际。 却要为一个穿越女请封诰命. ...... 听雨轩内,裴行之正襟危坐于主位。 我缓缓抬头,嗓音压的极稳。 “我清河崔氏女怎可与一名舞姬同住屋檐,还请夫君三思。” 裴行之吹了吹浮起的茶沫,眼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威严。 “你以为我是来同你商量的?” 我刚想再说些什么。 他就将茶盏重重搁置在桌上。 “明日,你做好监礼事宜,可别出什么岔子。” 我望着眼前判若两人的裴行之,心中隐隐不安。 我与裴行之虽是家族联姻,但我出生于清河崔氏一族,他对我十分敬爱。 又因着我们对时事朝局有着同样的见解,他凡事喜欢同我探究。 说我是这世间难得懂他的女子。 十年来,因我无所出,家族逼着他休妻另娶,他竭力反抗,护我周全。 纳妾之事,他更是从未提及。 耳鬓厮磨时,他说今生有我足矣。 怎的,今日却变得一意孤行。 非要在这时候纳个舞姬进门。 我疑惑地看向他。 他起身拂袖,刚走到门口,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知你心中不平,但我在朝堂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她柳萋萋。” “明日,要是出什么幺蛾子,你这当家主母也别当了。” 我望着他决绝的背影,浑身颤栗。 全靠柳萋萋? 怎么会。 翌日,花轿到了门口。 裴行之缓缓开口。 “萋萋的那顶花冠碎了,我记得你有一顶尚好的,你把那顶花冠拿来。” 那是我崔氏一族象征清贞的莲花冠,他竟要给一舞姬佩戴。 我羞愤难当。 他面露不悦。 “一个冠而已,怎的,还要我亲自去取吗?” 柳萋萋捏着帕子细声细语地说到:“奴婢低下,不敢戴如此金贵的花冠。” “能得夫君垂怜赎身已是感激不尽,想来日后还要与姐姐…啊,不,和主母相处,今日还是不要让主母难做才好。” 裴行之周身戾气翻涌,声音陡然拔高如雷霆炸响。 “崔静殊,还不将冠取来。” 我睫毛轻颤。 强压着心口的委屈,将冠取来。 他一把抢了过去。 不知谁从背后推了我一下。 我没站稳,径直向柳萋萋扑了过去。 两人一起掉进了池子。 裴行之纵身跃下,朝着柳萋萋的方向奋力游了过去。 将她抱到了岸上。 看着在水里拼命挣扎的我,他动了动身子。 柳萋萋却往他怀里钻了钻,泪如雨下。 “姐姐,她,她是想我死吗,那我去死就是。” 她佯装要起身,却被裴行之死死拽着。 眼神狠厉地看着池子里挣扎的我。 “要死也轮不到你死。” 就在我快昏死之际,莲儿带着家丁将我打捞起来。 我却只剩一丝意识。 他抱着柳萋萋路过我时,留下一个厌恶的眼神。 “晚点再跟你算账。” 我望着被他摔碎在地的莲花冠,呼吸一滞。 犹记得上回,他带我去郊外赏花,回来时我淋了雨,当夜发起了高烧。 他心急如焚。 独自撑着伞,跑遍这城中大大小小的医馆,为我找来四五个郎中。 一整夜守在我的身旁,直至我退烧醒来。 如今,怎的对我冷漠至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