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砚一身高定,搂着林微走了下来:“张总这就把你踹下床了?” 他扫视着我瘦没了的胸:“卖相是不太好。” 林微的目光却落在我的头顶,突然皱眉:“辰砚,她头发好奇怪。”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护住头发。 可顾辰砚猛地揪住我发顶,狠狠一拉。 一顶假发被摔在地上,我光溜溜的头皮在日头下泛着青白。 顾辰砚惊讶了一瞬,随即嫌恶地抬脚,把假发踢进下水道里:“张总没告诉你,像你这样秃头的烂货,站街都得倒贴钱。” 我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雪地,浑身冰冷。 他破产那天,我确诊骨癌,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拖累他,于是我爬上他死对头的床。 可换来的一百万根本不够治病。 我索性不治了,钱全都匿名打进了他濒临崩溃的公司账户。 如今,我的癌症已拖到了晚期。 周围看笑话的人越来越多,各种污言秽语朝我涌来。 我再也承受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顾辰砚脸上的嘲讽被惊愕取代,下意识的就想要扶住我。 就在这时,一个兴奋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你不是那个爬了张总床,结果被张总老婆带人堵在酒店里的小明星吗?” 顾辰砚的手顿在半空,几不可察地绷紧。 我的世界顿时天旋地转,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那男人兴奋的指着我的脖子:“看见那一圈疤没,当时张总用狗链拴着她,让她学狗叫呢。” 林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姐姐玩得这么花呢,五年都没消干净。” 她上前一步,轻蔑的扫视我,突然被我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所吸引:“姐姐,这针孔又是什么情趣玩法?” 我疯狂的摇头,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不是的。 当年那一百万根本补不上顾辰砚公司的窟窿。 我后来卖了很多次血,都转给了顾辰砚。 直到顾辰砚的公司有了起色,我才堪堪停手。 顾辰砚浑身僵硬,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他上前一步,抬起我的下巴,眼中是藏不住的怒火:“我当年亲你一下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你,你怎么敢?” 那男人继续说:“他老婆直接薅着这女人的头发往墙上撞,那头发就是硬生生给薅秃的。” “最绝的是什么?”他故意顿了顿,眼神瞟向旁边脸色骤然变得难看的顾辰砚:“这女人光着身子往外爬,手里还死死攥着一张支票呢。” 周围顿时爆发出更响亮的猥琐笑声。 我浑身冰冷,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够了!”一声压抑着狂怒的低吼从我头顶传来:“全都给我滚,这件事谁敢在提,我就让你们都消失。” 他高大的身躯挡在我面前,隔绝了那些探究和鄙夷的视线。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回到了从前,他还是那个会为我挡风遮雨的顾辰砚。 但这错觉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他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随后目光恢复了之前的冰冷:“我的车,你打算怎么赔?” 我声音沙哑:“我没钱。” “没钱?”顾辰砚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你为了钱,你不是什么都肯做吗?爬张总的床,被拴着狗链学狗叫。” 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我溃烂的伤口上撒一把盐。 “既然你这么喜欢给别人当狗,那应该也不介意换一个主人。” 他侧过头,对一直依偎在他身边的林微说:“把今天咱们新买的东西拿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