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男友也在群里。 他放出了一张我在浴室洗澡的朦胧照片,并留言: “出闲置的陪读床伴,一美元起拍,胸大无脑,包你满意。” 我又羞又恼,手里的酱油差点被我气愤砸碎。 下一秒,我看见他的小叔用小号在群里发了言。 “谁允许你发我未婚妻照片的?” 他的小叔利用实时地址,发了一个国外的监狱定位,带着浓浓的威胁。 刚才还在起哄的群内,瞬间没人敢说话。 ...... 不知为何,男友江城川不认得自己小叔的聊天小号。 见其口气不小,骂骂咧咧地将消息撤回。 闲置群的群主也将江城川移出了群聊,发布了一则“出物规范”并道歉。 我看着群里的变故,又好气又好笑。 气的是男友江城川简直不是人。 笑的是他的小叔傅谕泽竟然会替我说话。 小时候,我并不在顾家长大。 而傅谕泽恰好是我的邻居,对我多有照顾。 就连玩家家酒的时候,他也是扮演我的丈夫。 后来长大后,傅谕泽经手傅家黑白两道的生意,忙得不见影。 而我,回了顾家。 因为顾家的家族企业迫切寻求合作的缘故,让我和年纪相同的江城川订了婚。 两家人也是为了让我和江城川培养感情,才会提出让我们一起出国留学。 只是,江城川除了每天重复地熬穿夜店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作为。 我低调地拿了全额奖学金,却被江城川对外宣称: “所以呢?再强也不过是我的陪床伴读罢了!” 思绪回笼,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母亲打来的跨国电话。 她和父亲一直都在忙公司的事情,已经半年不曾联络过我。 我又雀跃又委屈,想把刚刚的遭遇向母亲诉说。 刚接通电话,母亲的指责铺天盖地。 “顾落雪,你这个小贱人,你去勾引谁了?” “你到底在国外攀上谁了啊,敢威胁城川?啊?给我把关系断了!” “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顾落雪!” “你给我说话啊!哑巴了你!” 我没有回应,泪水一股脑地向眼眶的位置涌去。 我吸了吸不通气的鼻子,声音传进话筒里。 “小贱人,你还有脸哭啊?” 我知道,江城川肯定是将自己今天憋屈的遭遇拿到我母亲面前告状了。 我向来都被母亲教育,在这段关系里,不能反抗。 因为联姻,我家是弱势方。 父母要江家给的机会和钱,而我,要扮演那个不让父母失望的乖乖女。 但这一次,我不想演了。 “妈,我不想嫁给他。” “不行!” 母亲的话斩钉截铁,也斩断了我最后的一丝希望。 她要我去给江城川道歉,不然她就没有我这个女儿。 我第一次萌生出了不服管教的念头。 但是最后,母慈子孝的教养占据了上风,我还是去了酒吧。 在那个熟悉的座池里,我看到了一张让我出乎意料的面容。 我的养妹,顾娇雅。 她的双手搂在江城川的脖子上,毫不犹豫地吻上了他的唇。 两个人的情侣对戒都戴在手上,彰显着江城川对她别样的宠爱。 座池里的人,有男有女,说的语言全都是华国语。 “好,接下来提问江少真心话!” “顾家两个千金,你到底最喜欢谁?!” 江城川搂过顾娇雅的腰。 “有什么好犹豫的?当然是娇雅啊!” “要不是顾落雪是顾家亲生的,我才不乐意娶她。” 众人面面相觑笑作一团,纷纷夸江城川好福气,抱得姐妹花,堪比古代的皇帝。 刺耳的欢笑声就这样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终于明白,江城川为什么总是在夜店里彻夜不归了。 当然是为了陪我那养妹顾娇雅啊。 我逃离的念头被再一次放大,逐渐变得坚定。 我发消息给了江城川的小叔傅谕泽。 “你不是说我是你未婚妻吗?你敢不敢真娶我?” 对面的消息几乎是秒回。 “我敢。不许反悔。” 几乎在我得到肯定答复的瞬间,顾娇雅眼睛一亮,看见了我。 “姐姐?!” 她慌乱地想要从江城川的怀里挣脱,却被江城川拉了回去。 “怎么了顾落雪?你是来酒吧卖的还是找情郎的?” 江城川挑了挑眉,看了我一眼。 他明知自己找我母亲告状后,我多半是来找他道歉的。 可是他今天受的气还没释放,便有意羞辱我。 我不语,转身就要走,却被江城川的朋友们拦住了。 “江少今天一美元挂你在闲置群的消息我可看到了。” “你要不要满足一下我?” “反正不过是合作那点事儿,陪我一晚,我也能给顾家一个大单!” 我拍开了男人伸过来的咸猪手,转头看向江城川。 “我不是你的附属物品!我们婚姻关系就此取消吧,从此各走各的路。” 江城川的脸上浮现一丝怒意。 “要甩也是我甩了你,你算什么东西啊?配提吗?” “把她给我带过来!” 江城川的朋友们一副狗腿的模样,强行把我架进了座位里,我根本挣脱不开。 “喝十杯,我就当你道过歉了,二十杯,你我的婚约依旧。” “接下来看你诚意了。” 顾娇雅带着敌意地看着我,给我倒了杯酒,里面还掺了一点芒果汁。 “姐姐酒量不好,城川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不好?” 她假装好心为我稀释酒精的浓度,可是家里谁人不知,我对芒果过敏。 顾娇雅把酒杯递在我嘴边的那一刻,我闻见浓烈的芒果味,下意识伸手推了回去。 我没有使多大的力气,可酒杯从顾娇雅手里掉落,砸碎了桌台。 玻璃碎片刺进了她的大腿里,她哭着抓住了江城川的衣角。 “城川,我不行了,我晕血。” 眼前的变故让不少人都反应不过来。 江城川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娇雅好意你竟然不领情?” “你们把酒兑上果汁,让她喝十杯给娇雅赔罪!” 江城川的狗腿们,赶忙将我摁在沙发上,动手灌我喝下。 “江城川,我对芒果过敏......” 我虚弱的声音被酒吧的喧哗所掩盖。 他们一口一口地灌我喝下了整整十杯。 我的眼前开始一阵阵犯晕,呼吸困难,直到我彻底昏厥从沙发里不受控制地滚下来摔进了地上的碎片堆里。 察觉到不对劲的酒保惊恐地叫来了急救车。 “天啊!我的上帝!你们这些华国人在杀人吗?” 江城川不屑地用英语说道: “她不过是一个喜欢演戏、博同情的渣女罢了。” 救护车把我送往医院后,江城川只顾着陪顾娇雅处理伤口。 任由我被医生护士带走,他都没有多看我一眼。 我缓缓苏醒的时候,闻见浓浓的消毒水味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 顾娇雅走进我病房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姐姐,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是我一开始没有考虑周全,忘了你过敏的事情。” “我只是想帮你分担一点罢了。” 江城川这时才拿到顾娇雅的检查报告,他快步走进病房,脸上充满了喜悦。 “娇雅,刚刚报告结果出来了,你要当妈妈了!” 我无比意外地看向了病床边的顾娇雅。 她竟然怀上了江城川的孩子。 那我之前算什么? 江城川这时才注意到我的存在。 他皱了皱眉头。 “娇雅,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就是心太软,才总是被她欺负。” 他看向顾娇雅包扎好的伤处,眼里闪过心疼。 顾娇雅却摇了摇头。 “昨天的事情是一个意外,姐姐也不想伤害我的。” “城川,你就原谅姐姐吧。” 江城川没再说话,看我的眼神变得更加厌恶。 他找到了街头一个自称会华国针灸的师傅,命保镖把我摁在床上。 “江城川你要干什么啊!”我奋力挣扎着,想要逃离。 江城川说道: “师傅,找到能让她难以生育的穴位最好,我如今只要娇雅一个人的孩子。” 街头的师傅只是一个骗子罢了,听了江城川的话,也不管做不做得到,连声保证。 银针扎进我身体里的时候,我疼得发不出声音。 额头的细汗一点一点地往下掉,我连意识都有些涣散了。 顾娇雅勾了勾嘴角,抱住了江城川。 “这样对姐姐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江城川嗤笑了一声: “公平?她抢走你嫁进江家身份的时候,就已经对你不公平了。” 我看着他们,心里恨意丛生。 抢走身份?我何时抢走过顾娇雅的身份。 倒是母亲,心里的天平一直倾向顾娇雅。 顾娇雅是她从小养到大的,而我,小时候被抱走,成年后才寻回家。 血脉关系根本抵不过养育二十多年的感情。 看着我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很快,江城川和顾娇雅想到了同一件事。 江家和顾家定下婚约的是我和江城川,可是顾娇雅如今怀孕了,孩子的身份怎么办? 江城川和顾娇雅对视了一眼,小声地用其他国语言交流起来。 这是很小众的语言,他们为了一起环球旅行特地学的。 他们不知道,我为了拿到全额奖学金,正好缠着教授学过这门语言。 江城川的主意大胆又狠毒: “不然我们安排意外让她永远留在国外吧。” 顾娇雅假意红了眼: “不行,那可是我姐姐啊。” 江城川轻轻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难道要让他一辈子没有名分吗?” “她是顾家的亲生女,我父母肯定会优先让我娶她的!” “只有她彻底没了音讯,才能轮到你啊!” 顾娇雅点了点头,低着头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暴露了她真实的想法。 抬起头时,她的脸上却挂着一抹苦涩。 “为了孩子,我别无选择!” 施针的师傅收拾好后,满头大汗地离开了,我蜷缩在病床上,疼痛将我紧紧地包围。 我深吸了一口气。 不行,我要定最快回华国的航班! 我要回国! 我伸手握住了床头的手机,却不受控制地从床上摔了下来。 我的脚,好像因为师傅错误的施针,不能动了! 顾娇雅听见我摔下来的动静,下意识捂了捂嘴。 瞧见是我摔下来后,她扑了过来。 “姐姐!你怎么了!” 江城川皱了皱眉头。 他心里对于“意外”已经有了安排,他不想我在节骨眼上延迟出院,捣乱计划。 “顾落雪,别装死。” 他也根本不相信我会突然走不了路。 可是我倒在地上,连身子都起不来。 他让保镖把我拽上了轮椅。 “不想走路可以,那你就坐轮椅,我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我被保镖推着出了医院。 失去了行动能力的我,同时又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我很是惶恐。 傅谕泽他说过的,他会来找我的。 他不会食言吧? 一路上,我被江城川的保镖有惊无险地推回了公寓。 “顾落雪,后天我有一场派对计划,到时候我会派人来接你。” “就算是躺在病床上,你也得来。” 我知道,这一天,就是江城川安排好的日子。 我飞快地把江城川的计划告诉了傅谕泽。 “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你一定要来!” 派对的当天,江城川用江家的影响力邀请来了不少人。 我被江城川的保镖在身边监视着,只能缓缓地推着轮椅行走。 黑皮的外国人走过来向我打招呼。 “噢,像****一样美丽的华国女人,可以和你合照吗?” 我用着流利的英语婉拒了。 很快,我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整个聚会请来的人,竟然全都是黑人。 我看向人群中心的江城川,他也在看我。 对上我的目光后,他淡定地把视线移开。 又走来了一个黑皮的外国人,他似乎是我的校友。 “你好,都说有些女孩是‘容易的女孩’,没想到你也是,我很遗憾。” 我听了他的话,怔了怔。 我在校园里一直是演讲和奖学金的热门人选,从来不曾有外国人这样羞辱过我。 聚光灯在派对中间聚成了一束光。 江城川走到中间,淡淡开口: “转让我的陪读,还是一美元起拍,只不过我希望她不会再回到华国。” 了解始末后,在群里被贩卖的羞耻感再一次涌上心头。 江城川竟然故技重施,举办了关于我的线下拍卖会。 顾娇雅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一次,你傍上的男人恐怕不知情,到不了了吧。” 江城川精心挑选的黑人,都是来自非洲的。 我看着顾娇雅,神情复杂。 “你就这么讨厌我?” 顾娇雅没有说话,黑人们的叫价声开始了。 “两美元。” “五美元。” “哥们大气点,一百美元。” 叫价声此起彼伏,我的手心沁满了汗水。 他......还会不会来...... 他不会骗我吧? “二十万美元。” 叫价到二十万美元的时候,江城川落了锤子。 “成交。” 我的心彻底凉了。 他没有来...... 江城川喊完后,才意识到有些不对。 这一声“二十万美元”用的竟然是华国语。 他看向了宴会的门口,所有人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整场拍卖会的阴影处,都被持着武器的雇佣兵包围了。 站在宴会门口的男人随意地拍了拍西装外套。 “江城川,你真的是越来越大胆了啊,连我的未婚妻都敢拍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