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刻,温语棠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锈迹斑斑的柱子上,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的生疼。 “新郎,现在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面前的大屏上,正在直播着本该属于她的婚礼仪式。 傅沉舟掀开头纱,语气缱绻:“岁欢,我爱你。” 然后,轻轻捧起她的脸,温柔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温语棠的心里升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难受的令人窒息。 明明此刻站在台上的应该是她,但婚礼举行到一半,余岁欢突然闯进了礼堂。 “沉舟,文文离家出走了!只留下了一封信。” 傅沉舟焦急的扔下戒指:“语棠,文文需要我,你等等我好不好。” 不等回答,他便抛下她,跟着余岁欢去找孩子,独留她一人在台上孤立无援。 “真千金到底是比不过假千金......” “毕竟当初是和假千金定了婚约,会偏心也正常。” 闲言碎语像根毒针,字字句句戳进肺腑,温语棠不禁想起孩子被带回来的那天。 傅沉舟的助理为救他命丧国外,妻子也殉情而去,他心中有愧,便把孩子接到家里照顾。 可无论温语棠表现的多么热情,男孩始终躲在后面,还是余岁欢的出现,才触动了孩子的心弦。 见此,傅沉舟让余岁欢住进家里,负责照顾孩子,可他明明说过,她一个假千金,自己都不会正眼看她。 温语棠忍着嘲讽等了半天,只等到一句:“语棠,文文逼着我娶岁欢,但是你放心,我们是假结婚,我以后一定给你补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在那刻她才知道,孩子被找到后,声称傅沉舟要和温语棠结婚,自己就永远不会跟他回去。 就这样,他妥协了。 在她面前,傅沉舟几乎哀求道:“语棠,我不能再让文文出事了,所以你先等等好吗?” 不顾她的心痛,傅沉舟便命人将她绑了扔到郊区的废弃仓库。 温语棠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脸上的热泪早就出卖了她。 她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人结了婚,心脏痛的像是被人活生生剖开。 又见到他们亲密的挽手敬酒,温语棠忽然想起——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搂着她的腰,向所有人介绍她的身份。 看守的人给她松了绑,温语棠立马拨通了一个陌生电话。 “之前说的娶我还做数吗?” 先前,粤圈太子爷九十九次抽签选她做未婚妻,都因为傅沉舟被拒绝了。 这次,她真的下定决心,永远离开他! “七天之后,我会处理好一切跟你离开。” 刚挂断电话,傅沉舟便匆匆出现。 “离开?语棠,你要去哪里?” 他的身上还穿着新郎的礼服,那是温语棠亲自给他挑选,又亲手修改的,如今却给别人做了嫁衣。 温语棠淡淡的扯了扯唇,赌他没有听全:“没什么,你听错了。” 傅沉舟没有多问,只是长臂一捞将人揽到怀里,亲了亲她的秀发。 “棠棠,今天的事是我的错,但是你相信我好吗,我以后一定......” 她摇了摇头,“我相信你。” 相信曾经的你说,我们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 车在别墅门口停下,她隔着老远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刚想下车,就被傅沉舟拦住。 “语棠,文文今天受了惊吓。”他低着头,脸上的愧疚之色难以遮掩,“我担心等会他看到你会害怕,你暂时在车里待会好吗?” 见温语棠不说话,他蹙着眉继续解释:“你也知道,文文只相信我和岁欢......” 可他大抵是忘了,告白成功那天,他亲口承诺会给她一个家。 一屋两人,永远不会分开。 回神时,她发现傅沉舟早已离她而去,只剩刺骨的寒风作伴。 她流着泪看向外面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别墅外。 这明明是她的家,为什么傅沉舟要这样对她呢? 一直等到深夜,傅沉舟才发了个消息,准许她进家门。 温语棠摸着黑上了楼,却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傻眼了。 从前傅沉舟为了不打扰她休息,给她准备了单独的房间,而现在这个房间,被改成了儿童房,余岁欢正躺在床上哄睡。 见她站在门口,女人缓步走来将人关在门外。 “这是我的房间!”她有些气愤。 余岁欢的笑意不达眼底:“沉舟说这个房间朝阳,改成儿童房正好。” “至于你。”她指了指楼下,“我已经让人把杂物间收拾出来了。” 温语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手心,却感受不到一点疼痛。 僵持了许久,她下了楼,缩在杂物间和着泪沉沉睡去。 半夜,一阵刺骨的凉意突然将她惊醒。 温语棠猛地坐起开了灯,发现全身湿透,床单也被浸湿了一大片。 “活该!谁让你欺负岁欢妈妈。”稚嫩的声音从头顶想起。 温语棠抬头,一杯凉水再次从天而降。 她抹去脸上的水,看见文文站在窗边,手里还拿着一个空水杯。 “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她的声音有些发冷。 文文得意的笑着,将水杯一扔,不偏不倚的砸中她的额角。 血顺着额头缓缓流下,疼痛让她一瞬间抓住孩子的手:“是谁教你这么没礼貌的。” “放开我!我讨厌你。”文文挣扎着,突然张嘴咬在她的手腕。 温语棠吃痛,条件反射的推开他。 文文顿时跌坐在地上,捂着脚腕嚎啕大哭起来。 屋内的灯一盏一盏的亮了,下一秒,傅沉舟带着寒意的声音落到眼前。 “怎么回事?” 文文恶人先告状道:“爸爸,她打我!” 傅沉舟穿着居家睡衣,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听见孩子这么说,镜片后的眼睛冷的像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