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布包,鼻子一酸,眼泪又差点掉下来。 就在我准备去窗口排队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哟,演得真像啊!” 我猛地回头。 李静就站在不远处,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时髦的连衣裙,和整个医院格格不入。 她不是来探病的。 她是来“抓现行”的。 她走到我面前,看了一眼我爸妈,又看了一眼我手里的布包,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 “连两位老人的养老钱都骗!陈浩,你们一家真是演戏的好手!” 她的声音很大,立刻引来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我爸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局促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被气得浑身发抖,血冲上了头顶。 “李静!你闹够了没有!” 我抓住她的手腕,想把她拉到病房,让她亲眼看看躺在床上的人到底是谁。 “你跟我去看看!看看妈被你害成什么样了!” 她突然像受惊的猫一样,发出一声尖叫。 “啊!你干什么!你要打我啊!” 她用力甩开我,跌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没天理了啊!我辛辛苦苦在国外赚钱养家,这个男人竟然联合他爸妈演戏骗我的钱!” 她指着我,对着围观的人哭诉。 “现在被我拆穿了,他还要打我!大家给我评评理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 同情,鄙夷,愤怒。 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医院的保安很快就过来了,把我围在中间。 “先生,请你冷静一点。”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我爸妈急得在一旁不停地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没有......” 可是没人听。 在所有人的指指点点中,我成了一个图谋妻子财产,甚至不惜欺骗父母、暴力相向的“恶人”。 李静被保安“保护”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走到我面前。 在保安和众人的遮挡下,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得意地说: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说完,她转身,在一片同情的目光中,像个得胜的将军一样,扬长而去。 她走了。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看着我爸妈那担忧又无助的眼神,看着他们苍老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和心疼。 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爸妈带来的十万块,在ICU里像水一样流走,没几天就见了底。 医生办公室里,主治医师的表情很严肃。 “陈先生,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必须马上准备二次手术。” “再拖下去,并发症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就真的没救了。” 我走出办公室,感觉天都塌了。 我决定卖掉我们唯一的代步车。 那辆车虽然不贵,但也能凑个几万块钱。 我给李静发消息,让她把车钥匙给我。 她没有回。 等我回到家,发现车位是空的。 我打电话给她,她很快就接了。 “车呢?”我问。 “我开走了,藏起来了。”她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陈浩,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那车是我的名字,你想卖?门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