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要了我吧......” “不留给那姓张的狗东西......” 月光从破瓦缝里漏进来。 照在少女慢慢解开的红肚兜上。 随后,温软的身子贴了上来。 床板发出低低的“吱呀”声。 ...... “喔喔喔——” 公鸡打鸣声惊醒了林川。 他猛地坐起,太阳穴突突跳动。 眼前是一面斑驳的土墙,墙角结着蛛网的破旧桌椅,屋顶茅草漏下阳光。 这不是军区医院的病房。 而是一间穷得叮当响的农舍。 “我穿越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脑海突然炸开剧痛。 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 这是柳树村,大乾王朝边境的小村落。 原身是个一心考科举,却屡试不第的落魄书生,且原主与邻家姑娘柳芸娘自幼定下娃娃亲。 三年前,两家的父亲都惨死在鞑子刀下,婚事便耽搁下来。 如今守孝期将满,只剩两个月了。 本以为两人终于能修成正果...... 可城南张员外突然带打手找上门,说芸娘父亲去世前借了二十两银子没还。 如今利滚利,要还一百四十两。 如果还不了,就等守孝期结束,拿芸娘来抵。 一百四十两! 普通人家忙活十年也赚不到这么多!村里人都知道这里头有猫腻,芸娘父亲生前老实巴交,怎么可能跟张员外借二十两银子? 明明是那张家二少爷重病多年,张地主听信江湖道士偏方,只有“八字相合”的处女,才能让他的病彻底康复。 便伪造借据,想强抢芸娘过门,给二少爷“冲喜”。 ...... “阿川哥,你醒了?” 一名模样清秀的农家女子走了进来,手里端了碗粥。 看到林川坐在床头,惊喜万分。 她赶紧坐到床前,摸了摸林川的额头。 “终于退烧了。” 这个女子便是芸娘。 穿了件土布衣服,胸前鼓鼓囊囊的,走起路来一抖一抖。 看到她,林川骤然想起昨夜的梦境。 雪腻的腰肢,半掩的酥胸。 她咬着唇呜咽,呼吸湿热。 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注意到林川的目光,芸娘脸一红。 少女的幽香扑鼻而来。 林川的视线,突然定格在粗布被褥上。 一点暗红格外醒目。 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不是梦! 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一把抓住芸娘的手。 “芸娘!你怎么这么傻?” 芸娘涨红了脸,眼睛噙着泪,低下了头。 在这个女子贞洁重于性命的世道,芸娘竟选择主动献出自己最珍贵的清白,这分明是宁死也不愿让张家得逞,她宁可毁了自己,也要保全对原身的一片痴心。 可是如此一来,等到张家登门之日,便是芸娘殒命之时...... “不行!” 林川猛地摇头。 “我绝不会让张家把你抢走!” 不管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谁,现在,他就是林川! 若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眼睁睁看着她被逼到绝路,那他还算什么男人? 林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大乾王朝......是在史册上从未记载过的乱世。 自开国以来,各路诸侯割据一方,明争暗斗。朝廷以藩镇安抚,没想到反而加剧了内部的割裂。朝堂上党同伐异,皇帝也几乎被权臣架空。 南方水患饿殍遍野,北境更是烽火连天。东北女真磨刀霍霍,西北狼戎虎视眈眈,陇西羌族蠢蠢欲动。 而他们所在的柳树村,恰好处在这风雨飘摇的最前线。 狼戎游骑时常越过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在这个吃人的世道,唯有手中有刀才能活下去。 至于......原主心心念念的科举,若是盛世还可,但在这大厦将倾之际,却是妄想! 所以...... 投笔从戎,方能改命。 近来狼戎来犯频频,边军已经发出募兵告示。“杀一鞑子可得赏银十两,斩首三级即授小旗官。” 凭他前世的军事素养,杀鞑子,不在话下!更为重要的是,如果能成为“小旗官”,就等于有了官身! 可见官不跪,可调用辅兵...... 即便张员外!在他面前也不敢放肆!因为在当今乱世,兵,就是王道! 好在距离芸娘的孝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足够他成长成一个,张员外不敢直视的存在! 林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乱世出英雄。 既然老天让他穿越到这个时代,还成了个落榜生......那就好好给这个世道上一课! 他轻轻抱住芸娘,拍了拍她的肩膀。 “相信我。” “从今往后,你和柳姨再不会受半分委屈。” 柳姨是芸娘的母亲。 三年前那场变故,带走了两家顶梁柱,留下两位寡母和芸娘相依为命。 如今这风雨飘摇的两个家,全靠他一个男儿撑着了。 “我要去投军。”林川开口道。 “什么?”芸娘怔住了。 阿川哥是个书生,连下地干活都没做过。 如今为了她,要去投军? “阿川哥......” 她张了张嘴,想要开口阻拦,却看到林川眉宇间过的坚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