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秋,谁让你把阿霜赶出去的?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我死死盯着这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忽然就笑了。 一年前,他的小情人白霜闹到我面前,是他亲手叫人把她打到流产。 那天他在我面前磕了三个小时的头,额头鲜血淋漓,像狗一样求我原谅。 那时他说:“若秋,我爱的是你,我跟她只是玩玩。” 而现在,为了那个“玩玩”的女人,他要我的命。 此时秘书传来白霜找到的消息,傅聿行眼里的杀意瞬间褪去,转为狂喜和疼惜。 他毫不犹豫地将我一把推了下去。 身体坠落的瞬间,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就疯了似的冲向门外。 在意识彻底模糊前,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顾景辰,你说的......想娶我,还算数吗?” ......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几秒后,是座椅被猛然推开的刺耳声,和男人压抑着滔天怒火的咆哮: “地址!沈若秋,你他妈在哪?!” “我和傅聿行的家......”手上的剧痛让我冷汗直冒,我虚弱地吐出几个字。 “等着我,别动,我马上到!” 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我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以及顾景辰那张充满愤怒怒火的俊脸。 他眼下有淡淡的乌青,显然一夜未眠。 “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动了动,右臂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痛。 “医生说你右手粉碎性骨折,就算恢复得好,以后也别想再碰画笔了。” 顾景辰眼眶通红,低声咒骂:“江大小姐,不是我说你,你聪明一世,怎么就在傅聿行那头蠢猪身上栽了十年?你的智商是被狗吃了吗?”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有力气反驳。 “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放心把你交给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 “傅聿行那个杂种!我他妈现在就去废了他!” 他说着就要起身,我连忙拉住他:“别去......顾景辰,算我求你。” 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更不想把顾景辰牵扯进来。 顾景辰看着我苍白的脸,一拳打在了墙上。 “等着吧,这婚不结了,我先去给你把那些都处理了。你什么都不用管,安心养伤。” 他走得太急,连手机都没拿。 我爬起来准备去给他送,一瘸一拐路过VIP病房区时,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傅聿行。 他手里捏着一张化验单,行色匆匆。 我们正面遇上,他目光落在我打了石膏的手臂上,有一瞬间的怔愣。 “若秋?你怎么在这里?你的手......怎么回事?” 我侧了侧身避开他目光:“没事。” 他看我这样,皱起眉伸手过来拉我,想要查看我的伤势。 我下意识躲开,往后退了两步。 傅聿行有些欲言又止看着我:“若秋,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好了,我看看,怎么伤的。” 我不知道他怎么有脸问出这句话,只侧步绕开,不想跟他再多纠缠。 他却又横跨一步堵到我前面,一把拉住我的手:“若秋,我承认我是有点冲动了,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的。” “但是你也该理解我一下,不是么?” “当初为了哄你,我不知道她有了孩子,对她下那么重的手......” “我们都有错,现在该我们去赎罪了,阿霜有孕期贫血,我记得你俩血型一样,你去给她输吧!” 我脑子里嗡一声炸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傅聿行,我这副样子,去给她输血?” 他强行拉着我:“手伤而已,输个血也没事的吧?” 拉扯之间,我本就虚弱的身体再次失去平衡。 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冰冷坚硬的瓷砖地上,打了石膏的那只手不偏不倚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嘶......” 钻心的疼让我抑制不住的流泪,蜷缩在地上半天缓不过神。 “沈若秋,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看见我的眼泪,傅聿行有些许慌乱,但更多的是不耐烦。 他冷笑道,“装病博取我的关注?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助理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道:“傅总,沈小姐的手......好像真的伤得不轻。您走之前,不小心将她推下了楼......” 傅聿行的表情有一丝错愕,眼中闪过愧疚,但下一刻,他话里又带上了几分指责: “要不是你非要跟阿霜过不去,事情会变成这样吗?” “出轨是我不对,我认!但她一个孕妇,已经够可怜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大度一点?” 大度? 我的大度,换来的是断掉的手和一颗破碎的心! “傅聿行,”我强忍疼痛,扯起一抹苦笑,“我们的婚礼,取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