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机那头,妈妈的声音着急起来。 沈至晨沉默。 别说孩子了,他和方雪云结婚三年,至今还未一亲芳泽。 “妈,我想回江城了。” 这回,轮到母亲沉默了。 几秒钟后,电话机里传出母亲低沉的声音,“唉,真是让你爸爸说对了。方雪云那种人,每天冷着个脸,也不知道甩脸子给谁看!有冷脸就有冷心。” “你当初就是不听话,非要娶那么个人......” “她和你,不是一路人!” 沈至晨压着腔子的一团火,什么话也不说。 忽然,话筒里,妈妈的声音轻快起来。 “行了,往事不提。赶紧回家吧,你爸妈都老了,就盼着你回家团圆呢。” “你万幸你们没孩子。快点回来,我真是一秒钟也不愿意想起那个女人!” ...... 沈至晨攥着话筒,“妈,我会在中秋节前赶回家的。” 六点半,沈至晨挂好白大褂,离开医院,回到了部队大院。 刚推开门,他就听见书房里传出一声闷响,沈至晨担心遭了贼,抄起门后的扫把走近书房。 他轻轻提了下门把手。 书房的门,欠出来一条缝。 此时,窗外的天黑透了。台灯边,方雪云满脸通红,她一手捏着一张相片,另一只压在自己浑圆的胸脯上。 “嗯......” 她的身子颤动起来。 沈至晨看着眼前的一幕,忘了呼吸。 台灯边,方雪云的嘴唇在洁白牙齿的碾压下,仿佛浸出了血,燃起了火。 她哪里还有半点冰山女神的模样,她就要烧着了! 结婚之初那年,沈至晨和方雪云就没有圆房,沈至晨把问题归咎于双方的工作性质。 方雪云是团长,平时团务工作非常忙,而自己是医院的医生,加班值夜,让他忙的脚不着地。 第二年,沈至晨承认自己对方雪云是爱的,有爱,就有欲望。 他试图引起方雪云的兴趣,在屡试无果后,他甚至偷偷配了点能助兴的中药,方雪云只是热的开窗,继续伏案在窗下写材料。 第三年,沈至晨认命。 他觉得方雪云可能确实是冰山雪莲,不食人间烟火。他的欲火也逐渐平息,变得无欲无求。 沈至晨从没想到,能在方雪云脸上看见“欲望”横流。 他早就死寂的心,再次被方雪云撕的稀碎。 原来不是她“不行”,也不是自己“不行”,是她对自己就不行! 好歹婚姻一场,他在离开前,也得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栽到这个坑的吧? 于是半夜时分,趁着方雪云熟睡,沈至晨走进了方雪云的书房。 他轻旋台灯旋钮,将光开到最小,然后站在书桌边,轻轻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满是证件,笔记本,在最上层的笔记本里,他翻出了那张照片。 看清照片的一瞬,沈至晨的手过了电似的,一下子瘫软无力。 黑白照片上,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 男孩穿着一身梅花牌的运动球衣,抱着个篮球,他站的笔直,微笑的模样,就像春天的风,健康而有力。 【哥,我是爱你的。但方玉林越来越像你。我感谢上苍给我这个机会,你虽然走了,但他还在。】 这是方雪云的笔迹! 沈至晨双手压在书桌上,一阵天旋地转,他差点哕出来。 他能听见耳膜处传来剧烈的心跳声,他强行压着不适,合上笔记本,静悄悄的退出了方雪云的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