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升的温度简直快把人融了。 “这次是你主动来找我——” 唐聿的声音比平常好听,难得多了一丝欲:“想图什么?” 她唇靠在他耳侧,气息迷离开口:“图你。” 唐聿微微扬眉,被这两个字取悦。 叛逆的小猫,跑出去受了几年的凄风苦雨,好像学乖了一点。 她的脸埋在他肩窝,又补了句:“放心,不让你负责。” 他挑眉:“你是这样想的?” 她笑笑,双臂勾住他,几乎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唐聿接受了她的邀请。 男人都一个德行,睁眼骂金莲,闭眼想金莲。 今晚有人给她指了两条路。 一,给领导当小蜜。 二,陪对面年过六十的甲方,为律所签下长期合作。 为了让她必须选一条还在她酒水里下了料,可她都没选,撑到最后敲开唐聿办公室的门。 没别的意思,一堆禽兽里面,她好歹挑个最有价值的。 ...... “小哑巴。” 商桑微愣,很久很久没听见有人这样叫她了。 男人略凉的指尖顺着她小臂往下,攀上手心将她十指紧扣:“你快把我烫伤了,知道吗?” 他玩味的看向她。 见她猫儿似眯了眯眼,下一秒,小尖牙咬进他的肩。 这个人真是一点没变,别人让他不痛快一点,他必定千倍百倍的如数奉还,总喜欢用那张金尊玉贵的脸去干禽兽不如的事。 要不是今晚走投无路,她绝不会想来招惹他。 ...... 酣畅淋漓过后,商桑垂眸整理好自己的裙子。 视线里多个礼物盒。 一对珍珠耳钉,澳白货色,起拍两百来万,是她当年随口说过喜欢的。 她抬眼看唐聿,眸色比方才清明许多:“这是补偿?” 唐聿有个习惯,每次得到满足都会送件价值不菲的礼物,你来我往,杜绝不必要纠缠。 “是奖励。”他淡淡说。 她扯了下唇角。 奖励,更多时候是主人施舍给宠物的。 她盯了一会儿,掩住自嘲将礼物推回去,转而拿出一张平平无奇的名片放到唐聿面前:“我能不能选这个?” 唐聿微微蹙眉,简略扫了一眼,不过是个听都没听过的律所。 “你开的?” 商桑实话实话:“我是实习律师。” 她实习好久了,正常早该转正,但上头一直压着。 唐聿盯着她的脸,半响,气得发笑:“好样的,你比我想象中混得更窝囊,更没用。” 她扯了个笑:“唐先生,我是没用,命也不好。” 唐聿将那张名片视作垃圾般丢开,身子微微向沙发仰去,上位者的姿态浑然天成。 “商桑,你还是很喜欢顶嘴。” 她了解他的喜怒无常,在那看似平静的目光下,下一秒随时可能翻脸,这回真成哑巴了。 万分庆幸他的电话响了。 唐聿起身去拿电话接,没关免提。 “阿聿,今天没去见婉之吗?” 电话里的女人声音有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沉静柔和。 本该让人温暖的声音进了商桑耳朵,身躯不自觉的开始僵硬,心里某一块隐隐扯着疼。 唐聿没注意她,还在打电话。 “公司忙。” 唐夫人语气严肃:“到底是忙,还是没跟那个女明星断干净?” 唐聿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不紧不慢的走到阳台。 “你亲事今年必须要定下。” “我挑的几个姑娘,背景样貌都不会出错。” 唐夫人缓和语气:“或者,你喜欢什么样的?” 唐聿朝商桑的方向看了一眼,喉结缓慢滚动。 “身材好。” “漂亮。” “还要懂情调,太听话的没意思,最好从小学跳舞......” 他收回视线:“您要是实在闲的没事,就先按照这个标准找几十百来个美人我把把眼吧。” 教书育人几十年的唐夫人骂是骂不出口的,气得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房间已然空荡无人。 阿文走进来:“商小姐刚从电梯里下去,要拦吗?” “不用。” 唐聿盯着她没拿走的礼物,冷笑一声。 脾气是软了。 但那点狗都嫌弃的清高自尊心倒是一点没变。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自己送上塌,当初可是恨得拿刀砍他。 他吩咐阿文:“查查谁对她动得手脚。” “是。” ———— 另一边,商桑回到几百元的出租屋,挤在狭小厕所洗澡。 热水器老旧,洗到一半水就冷了。 她反复开了几次,天然气一直点不燃,冬夜里,花洒出水冷的叫人牙齿直打颤。 今天妇人的声音如在耳侧,仿佛回到那个冰冷的雨夜——忽然想起她当时为了亲生女儿对自己绝情的眉眼。 她说,你占的一直是阿若的位置 从此,父兄母亲,以及她十八年来所有的荣耀和骄傲都被连名带姓还给真正的唐家小姐。 她被水淋的有些呼吸困难,闭着眼睛,泪和水混淆。 原来还是会难受的。 门口响了几下敲门的声音。 她深吸一口气穿衣服,调整好情绪后开门。 半门高的小女孩来找她,小脸纠结。 “妈妈。” 她仓促的擦了擦手上的水,抚上小孩细软的头发。 “宁宁怎么还不睡觉?明天还要去学校啊。” 宁宁低下头,抵触:“能不能不去......” “不能。” 她带着小孩回床上,窗外闪了几道雷声。 宁宁躲着她怀里:“那些坏人会不会又找到家里来砸东西?” 她说的坏人其实是债主。 商桑安慰说不会,拿童话书将宁宁哄睡了,却还是忍不住去看黑名单。 果然又多了几条醒目的短信。 对方:你最好是能去外地躲一辈子,等我们大家找到你,让你生不如死,臭女表子! 同一时间,律所的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主任:你有种,敢一直不接电话,还想我给你转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