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订婚三年的未婚夫终于松口肯跟我办婚礼那天,我听见书房里传来的低喘。 透过门缝,男人坐在满地狼籍中间,眼神朦胧,右手激烈动作着。 面前挂满整堵墙的照片,无一例外是他的养姐。 令我霎时头晕目眩。 一阵轻颤后压抑的念头得到释放,未婚夫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几乎秒接: “姐,你终于肯回国了?” 语气像是只被抛弃的可怜小狗,提到我时却瞬间变成一声冷笑: “还不是尹清漓?舔狗一样求着我结婚,我都快被烦死了!” “她什么人我还不知道?谁家有钱就舔谁,哪怕把我换成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她都下得去嘴!恶心。” 门后的我笑着流泪。 反手把那个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然后发了一条短信: 【我的婚礼你来吗?正好新郎位置还差个人。】 1 在原地呆滞了一小会儿后,我默默拿出手机联系婚庆公司。 对方的反应颇为错愕,一遍遍确认是否真的要把新郎的名字换成另一个人,提醒我到时候要是反悔了修改起来会很麻烦。 我轻声回答,“换吧,我确定好了。” 挂断电话时,安清越正好从书房里出来。 “尹清漓,我不是说过婚礼就当是简单吃顿饭,走个过场而已吗?”他没听见前面的部分,理所当然认为我是在让婚庆公司好好筹备婚礼的事。 “你搞那么隆重给谁看?急着告诉别人你攀上我们安家了?” 男人满脸的讥诮和疏离,给我一种错觉,刚刚低喘着脸颊微红的仿佛不是他。 安清越见我没有跟往常一样乖顺地应下,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终于注意到我发红的眼眶。 “行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重了,敷衍地安抚我一句,然后吩咐道: “你明天把时间空出来,一起回老宅给冰夏接风,不要迟到。” 我漠然点头。 哪怕就在几个小时前我还提醒过他,明天约了一起去试婚纱的。 显然他没放在心上,我也早就习惯了。 习惯只要涉及到安冰夏的事情,旁的再急也得通通让道。 订婚宴上他迟到了足足两小时,因为要陪安冰夏做美甲。 上个月陪我回家吃饭,半道安冰夏一通电话过来,把我扔在路边掉头就走。 我自欺欺人告诉自己这只是他们姐弟感情好的表现。 直到刚刚亲眼目睹书房里的那个画面...... 安清越浑然不觉,还要颐指气使命令我:“冰夏这次回国,我让她住我们家。” “你把婚礼的事情放着先,今晚把主卧收拾出来,她睡惯最大的房间了。” “香薰要换成她喜欢的花香调,每天要送最新鲜的玫瑰花过来,你亲自去挑,别人办我不放心——” 我猛地抬起头,早已经满脸的泪水。 我的未婚夫从来记不住我的生日。 看不见我因为订婚多年没有结婚而面对的压力。 更不在意我的感受,肆无忌惮冷落我,任由别人在背后议论我。 在我因为那些闲言碎语失眠哭泣的许多个晚上,他在对着环球旅行的安冰夏嘘寒问暖。 记得她每天的行程,帮她提前查好当地气候。 用撒娇的语气提醒她生理期要注意保暖。 听着他清楚罗列出她的每一个喜好和习惯,我只感觉一双无形的大手撕扯着我的心脏。 “我不做。”我面无表情。 以前他吩咐我做这些事时,我把这看作是他把我当“自己人”才会有的表现,甚至暗暗窃喜。 结果做着就变成了我一个人的事情,给安冰夏洗衣拖地,安排衣食住行,稍微没做好就会得到安父安母的数落,和安清越长达几周的冷战。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以后别再让我做这种事情了,你自己没长手吗?” 我看着安清越的眼睛反唇相讥。 说完,我顶开他的肩膀,直接出了家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