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所有人都说我是霓裳集团最没用的花瓶,是林国栋的应声虫。 我妈发现林国栋出轨那天,我替他说谎, “爸应酬多辛苦,您应该多体谅,而不是无理取闹。” 全网都在夸我是豪门最乖女儿,主动接手集团最亏损的公关公司,却不知我用了三年时间将它做成行业顶尖。 父亲摸着我的头想要修改遗嘱,我提议, “不如给弟弟妹妹设个信托基金吧?” 他临终前握着我的手说,“20亿,够他们生活了。” 我笑着点头,转身就抽走230万——基金瞬间失效。 “爸,您教我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您欠的债,该还了。” ...... 1 水晶烟灰缸砸在我脚边,碎片飞溅。 “林薇!你再说一遍?!” 我妈手指戳到我鼻尖,指甲抖得厉害, “你替他担保?清白?!你脑子装的什么?!” 林国栋坐在红木书桌后,眉头紧锁,烦躁地敲着桌面。 桌上座机响着嘟嘟声,女人慵懒带笑的英文问候和清脆的男声似乎还荡漾在房间里。 “Darling, do you miss us?” “Daddy! When will you be back?” 我站在林国栋身后,看着我妈脸色惨白,并未移步。 “妈!您冷静!” “爸怎么可能做那种事?这一定是一场误会!” 即使隔着电流,带着几年时光的阻隔,我也认得那个声音。 苏珊·陈。 我在南加州大学最后一年的艺术鉴赏课导师。那个总穿着素色亚麻长裙,气质温婉知性,在我毕业设计陷入瓶颈时,温柔鼓励我,“薇薇,你的才华像珍珠,需要时间磨砺”的陈老师。 她离婚后不久,就辞去了教职。 原来,是为了这个。 “爸......我想起来了,” 我猛地转头看向父亲,声音里刻意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恰到好处的惊愕和难以置信, “那声音,不是......苏珊和继业吗?她怎么......” 林国栋紧绷的下颌线猛地一跳,眼神锐利地扫了我一眼,带着一丝警告。 但看到我脸上那纯粹的、混杂着震惊和困惑的表情,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我妈的脸,已经不是惨白,而是死灰。 她死死盯着林国栋,又猛地看向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苏珊?林薇......你认识那个贱人?!” “妈!”我声音带着委屈和不解, “您别这么说!苏珊......陈老师她人很好的!她以前是我在USC的教授,教过我艺术鉴赏!她离婚后一个人带着孩子很不容易的!爸......爸他肯定是好心帮助以前的熟人......” 我仰头看父亲,眼神里是全是信任和被母亲“误解”的难过, “爸,您说句话呀!妈误会您和苏珊了!” 林国栋像是接收到我的信号,紧绷的神经似乎松了一丝。 他拍拍我的手背,叹了口气,语气沉重, “薇薇说得对。苏珊......陈教授离婚后带着孩子生活困难,我在加拿大那边拓展业务,碰巧遇到,念在她是薇薇曾经的老师,才出手帮衬了一下。孩子小,不懂事,乱叫......小婉,你怎么就......” 他摇头,一脸“你这样无理取闹,让我很失望”。 “帮衬?碰巧遇到?乱叫?” “林薇......那是教过你的老师!你现在帮着你爸,替你爸搞你老师的破鞋?!林国栋!你连女儿的老师都搞!你们父女俩......真让我恶心透了!” “妈!您怎么能这么肮脏!爸和苏珊是清白的!苏珊不是那种人!她那么有才华,那么温柔!您这样诋毁一个单亲妈妈,一个曾经教导过我的老师,您的心胸......太狭隘了!爸在外面打拼多不容易?您作为妻子,就不能大度一点,理解一点吗?非要闹得这么难堪?” “大度?理解?” “林薇......” 她声音嘶哑,耗尽所有力气, “滚出去。” “我没有你这种......女儿。” 她说完,猛地捂住心口,剧烈咳嗽,身体蜷缩,脸色瞬间灰败如纸,直直向后倒去。 “张姨!医生!快!” 我朝门外嘶喊 众人冲进来抬走昏迷的母亲。 书房只剩我和他。 “爸......” “我相信您和苏珊,她......不会......妈她误会太深了......” 林国栋盯着我看了几秒,似乎在审视我脸上每一丝表情。最终,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用力拍了拍我的手,力道带着嘉许。 “薇薇,爸知道你懂事,识大体。” “陈老师的事......你妈现在情绪激动,听不进解释。你刚才做得对。家丑不可外扬,不能让你妈闹下去,影响集团声誉,也影响苏珊的生活。” “你妈那边,你多去看看,多和她解释。她......总归是你妈。” “嗯,爸,我知道的。我会照顾好妈。” 我乖巧点头,眼圈红着退了出去。 回房,锁门。 我站在窗前,霓裳集团大楼灯火刺眼,映着手心几个深陷的血痕通红。 我拿出手机,解锁,输入密码。 点开加密相册。 洛杉矶别墅,泳池边。苏珊穿着比基尼,笑容风情万种。一对双胞胎抱着穿高尔夫球衫的男人腿撒娇——正是我爸林国栋。 【方案A启动。】 发送。 镜子里,我脸色苍白,眼圈微红。 敲门声响起,张姨小心翼翼, 陈老师。 您教我的最后一课,叫“引狼入室”。 学费,会很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