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每到哥哥的生日。

爸妈便会把我带到哥哥的坟墓前，磕头认错。

我磕了整整十年。

直到十八岁生日这天。

我被几个混混拦住，给爸妈打去电话。

爸爸却恶狠狠地说。

“别耍花样，你就是不想给你哥赔罪！要不是因为你，我儿子怎么会死，你要死也是应该的！”

下一秒，手机传来嘟嘟声。

我失魂落魄地被混混按在地上，心如死灰。

最后，我被混混折磨致死。

尸体被人剁成了碎片，任意丢弃在城市的角落里。

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爸爸，面对几团烂肉的我。

根本没意识到这是他的孩子。

后来，死去的哥哥带着怀孕的嫂子回家探亲。

知道那些肉块是我。

所有人都疯了。

......

从小我就知道。

爸妈更喜欢哥哥。

他们总会给哥哥吃鸡腿，把鸡翅分给我。

然后说，女孩子吃鸡腿容易长胖。

我有点不开心。

但想着自己好歹有鸡翅，邻居的盼盼平时只能喝点鸡汤。

喝多了阿姨还要叉着腰骂她，说她贪心，知道汤有营养特意抢弟弟的。

我比她好点。

因为哥哥会把鸡腿给我吃，虽然爸妈会用眼神恨恨地瞪着我。

但是我眼里只有鲜美的鸡腿，哪里看得到别的。

同桌知道后，说哥哥是利益既得者，给我个鸡腿而已，我就巴巴地贴上去，像条小狗。

我摇摇头，立刻反驳。

“我哥才不是施舍我。”

我掰着指头，细数哥哥对我的好。

爷爷奶奶给他的红包他会悄悄地给我。

爸爸妈妈教育我的时候他会护着我。

他总会不厌其烦地在家里说，他最喜欢的是妹妹。

我不懂什么是既得利益者，也不知道什么是演戏。

我只知道，哥哥对我很好。

是家里对我最好的人。

在哥哥的宠爱下，我并没有过过什么苦日子。

相反，我很幸福。

只是可惜的是，我的幸福截至了八岁的夏天。

那天，哥哥带我去海边捡贝壳。

我有点热，不听他的劝告跑到了水里。

然后我摔进了深水区。

哥哥为了救我，死在了大海里。

那一刻，我的人生彻底变了。

我害死了哥哥。

爸妈恨极了我。

他们一巴掌摔在我脸上，不停质问我为什么要去海边，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我狼狈地跪在地上。

难过得说不出话啊。

是啊，死的人怎么不是我，我怎么能害死了对我最好的人呢。

我想，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哥哥死后。

爸妈对我只有恨意。

他们不再把我当成女儿对待，更多的是一个仇人。

他们为了惩罚我害死哥哥，在冬天丢掉了我所有的棉服，让我穿着单衣去学校。

我冷得发抖，小心翼翼地问妈妈。

“妈妈，我冷，可不可以给我一件外套。”

我妈直接一巴掌甩过来。

“你个杀人犯，杀死了哥哥，还好意思要新衣服，能有穿的就不错了。”

后来，老师看不下去，给了我两件旧衣服，让我穿着。

我才九岁，衣服有些大，冷风灌进袖口有些冷。

但是我还是很满足。

可回到家，我爸就立刻发怒了。

他一脚踹在我身上，把我拉到哥哥的遗照面前。

“你哥哥为了救你死了，就是教你去偷别人衣服的吗？他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还不如放任你去死。”

我抽噎的解释是老师给的。

我妈立刻黑了脸，摸出手机就给老师打了电话。

“老师徐妍的衣服是你给的？装什么装，你以为我们家穷吗需要你施舍？”

老师好言好语地解释是看我穿得太薄。

我妈不耐烦地反驳。

“关你什么事，我告诉你，你要是再管闲事，我就去举报你，让你干不了这个老师。”

老师气得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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