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妈癌症严重,她却宁可全国招募供体,也不肯让养弟捐肝,她说养弟嘴角长了颗水泡,疑似水痘,怕传染给我妈。 隔天养弟检查出肺部结节,妻子却二话不说将我妈推入手术室捐肺。 术后我妈肝癌扩散,患上急性肠梗阻,我求妻子给我妈交钱做手术。 她却觉得我要钱是为了潇洒,不仅冻结我名下所有卡,还发朋友圈告诉圈内人谁都不许借钱给我,转身带着养弟去国外一天十万的疗养院疗养。 我妈整整十五天不曾排便,痛不欲生感染而死。 度假归来的妻子看到我拿出的死亡通知书时,只是一愣,随后笑出了声: 「不好意思,我第一次见到活人被屎尿憋死,你妈年纪那么大了,死就死了,省的江晏还要给她捐肝伤身体,你们家本就欠他家一条命,这也算还清了。」 1 病房门口。 我死死盯着妻子林芊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尖的死亡通知书越攥越皱。 「林芊雪,你再说一遍!」 她却像再也控制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拍拍我的肩膀: 「行了,江望,你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是你先用咱妈便秘死了的事骗我,我才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我知道你因为我带着阿晏去国外疗养的事不开心,可我还不是为了让阿晏的身体恢复的快一些,好早点给妈移植肝脏,而且我和他一天都没休息,忙着扩展海外市场。」 她言之凿凿。 如果我没看见江晏更新的,和她吃喝玩乐的朋友圈,估计真的会相信吧。 我心如刀割,每一次呼吸都鲜血淋漓。 可她不知道,我妈的尸体就躺在病房里。 一个月前,母亲肝癌病危住院,林芊雪却死活不同意养弟江晏捐肝,还在第二天拿着养弟肺部结节的诊断书跪在我妈面前,求她捐肺。 我断然拒绝,她不再强求,当晚送来手术通知书,说我妈的病情重要,先让江晏捐肝,回头她慢慢给江晏找肺供体。 直到我妈被推出手术室,我才知道,那时林芊雪让我签的不是手术知情书,而是器官捐献书! 后来我妈肠梗阻,她更是斩断我所有借钱的通道,害我妈不治而死。 我还没说话,她的身后,江晏抱着一个白色泡沫箱走来,语气诚恳地道歉。 「对不起,哥,我不知道小雪会骗你作为家属让妈给我捐肝,这是小雪专门空运冷链送来的荔枝王,可好吃了,你们快尝尝!」 林芊雪对江晏一向宠溺,应季水果总是第一批送到他的手上。 当初手术前,她空运了十箱荔枝。 我妈以为荔枝有她的份,尝了一颗,江晏就大声哭闹。 林芊雪斥责我妈嘴馋,老人还和孩子抢食,当时我妈臊得脸通红的模样,现在仍让我觉得揪心。 回神,我直接掀开盖子,冷笑一声: 「这就是你说的荔枝王?」 泡沫箱内所谓的荔枝王早就腐烂,冰水融化泛黄,甚至飘着不少蠕动的果蝇。 林芊雪神情尴尬: 「阿晏,你怎么拿了坏的......」 我自嘲一笑,早就习惯了。 江晏一脸惊诧: 「这坏了吗?从小妈妈和哥哥都给我吃的这样的水果,既然哥哥不吃,那我吃吧!」 他毫不嫌脏地将手伸进脏水中,拿出腐烂的荔枝就要往嘴里塞。 我不敢置信: 「江晏,家里的好东西什么时候不是你先挑——」 「够了!江望,你这个既得利益者就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了!阿晏小时候过的有多苦你心知肚明!难怪我之前给他空运荔枝,他吃到上火嘴角长泡!」 林芊雪的眼中满是疼惜之意,小心地把江晏的手拿出来。 有洁癖的她任由江晏把她的外套当抹布。 「既然阿晏不喜欢浪费,江望,之前你和你妈那么馋,现在把荔枝吃了吧!」 林芊雪冷声吩咐。 下一秒,她使了个眼神,身边保镖就将荔枝往我嘴里塞。 腐臭味,树叶味。 粗粝的荔枝壳没有去掉,将我的牙龈刮出血迹,我怎么也咽不下去,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林芊雪眉头都没动一下: 「江望,这是你和妈小时候对阿晏不好的惩罚,我这是替你们赎罪,要是以后阿晏再遇见这种事,别怪我让咱妈吃!」 我凄然一笑。 她还真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偏心。 一年前她主动请缨照顾江晏,我和她剖白心迹,讲述了自己这二十年,因为江晏颠倒黑白,发小和我绝交,同学将我孤立,甚至找工作时被江晏找上门,被劝退的事。 我坦言,我怕她也因为江晏的三言两语离开我。 那时的她满眼心疼地看着我,对天发誓这辈子不会离开我。 一开始,她捏着鼻子照顾他,说他性格跋扈,和我说的分毫不差。 可渐渐地,她开始感叹江晏内心也有脆弱可爱之处,甚至把他带进公司,寸步不离。 但凡我有半点不满,她就指责我小气,说江晏是我妈的救命恩人,更是弟弟,我这个当哥的应该让着他。 如此肆无忌惮的偏爱,我竟然还在妄想她只是一时走神,真是可笑之极。 原来她和别人都一样,从没相信过我。 「你放心,我和我妈以后不会了。」 我嗤笑一声,放弃了坚持,也彻底放下了林芊雪。 眼看着林芊雪带着江晏离开,我叫住林芊雪。 从口袋里,拿出那份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刚拿出来,江晏直接从我手中抢走。 他意外地看我一眼,面不改色地翻到签字那页,撒娇道: 「小雪,哥想要你给他买套房子,你就给他买吧。」 她拿起笔毫不犹豫地签字,我忍不住出声: 「林芊雪,你就不看看写的是什么?」 「无所谓,只要是阿晏让我签的,我都签。」 我释然一笑。 也是,在她的心里,江晏才是最重要的。 下一秒,林芊雪却亲自把文件夹放到我手心。 她指尖抚过我流血的嘴角,用纸巾擦了擦: 「阿望,你和妈懂事一点,别总是让我生气,我和阿晏是去应酬,在外辛辛苦苦给你们赚钱真的很不容易,你和妈想要什么,都告诉我一声,我让助理去办。」 「你乖乖的,等妈病好了。我和你补办蜜月,一家人出去旅行,好不好?」 说完,她和江晏相携离开。 从始至终,都没在乎我妈的病情究竟如何。 当初我和林芊雪结婚时,彼此都身无分文。 婚礼简陋,只邀请了三两朋友,蜜月根本没渡,一直说等以后飞黄腾达了就补办。 可林芊雪,我的梦被你亲手打碎了,我不要你了。 我要带着我妈离开,任你上天入地,这辈子都找不到我。 我反手拨通了国外大厂的电话。 「喂,您好,我答应去当副总了。」 2 电话那头的声音满是惊喜: 「江先生,我们总裁等您五年了,您什么时候过来?」 「五天后吧。」 五天,告别五年婚姻,足够了。 挂断电话后,我买了去国外的机票。 我拿着离婚协议书,到民政局拿了离婚证。 趁着天色还早,我赶回家收拾行李。 保姆张姨欲言又止: 「姑爷您千万别生气,小姐听了江晏少爷说的话,一气之下才把你的东西扔到杂物间,说让你也体会一下睡杂物间的滋味,你和她好好聊聊,夫妻哪有隔夜仇!」 我摇摇头,反而感谢她的一气之下。 至少省得我收拾了。 我把杂物间自己的东西收拾出来,转头扔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我用大厂给我的车马费找了最好的殡葬团队,要他们设计最好的葬礼让我妈安心离开。 第三天,我申请离职,却一直没得到审批。 我询问了一声,五个小时后,人事不耐烦地回答: 「林总不审批你问我干嘛,你自己来公司找她签字呗,别总麻烦别人。」 自从江晏进了公司后,几乎所有人都对我这种态度。 所有人都觉得我是欺压养弟的坏哥哥,总在背后戳我脊梁骨,我都心知肚明。 我无言,打印好离职申请去了公司。 到公司门口时,大厂HR发给我发消息,说给我租好了公寓,就等我来。 我不由眉头一松,唇角露出一丝微笑。 刚要回复。 啪! 我的手机被人打翻,脸也被扇了一巴掌。 「江望,今天是我妈的忌日,你怎么笑得出来啊!」 眼前一脸怒意的,正是江晏。 我愣在原地。 他妈的忌日还早着呢,怎么会是今天。 再看向四周,我才发现公司里正在开追悼会。 众人一脸沉郁,排队给会议室正中央摆着的遗照鞠躬,真荒唐。 林芊雪戴着女主人才能戴的黑色袖套,一脸不满地看着我: 「江望,你从哪里得知我要给江晏母亲办忌日的消息,这才半个小时你就赶到,真灵通啊!」 我想起人事的话,意识到自己被做局了。 刚要拿出离职申请,江晏却强行抓着我,一脚踹向我的膝弯: 「你大闹我妈的忌日,给她道歉!」 我强撑着身子不跪,却被林芊雪的保镖按住脑袋往地上砸。 砰! 一下,两下,三下。 震耳欲聋的响声,我头破血流。 血色的视野中,林芊雪神情冷漠: 「江望,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家拿着阿晏母亲的赔偿金潇洒了这么多年,却不知感恩不让他祭拜,你用他的赔偿金上了好大学,才有机会和我相识,给他妈磕头怎么了?」 我猛然看向一脸得意的江晏: 「我们家什么时候拿过你家的赔偿金?」 当年,我妈和江晏的母亲都是稀有血型,还都是单亲妈妈,于是搬到一起互相照应。 却没想到,有天中午隔壁燃气爆炸,我妈拼死把江晏抱了出来。 第二次想进去时,现场爆燃,江晏母亲葬身火海。 我妈看江晏可怜,收他做养子,总是教导我这个哥哥要让着弟弟。 眼前,江晏哭天抹泪: 「哥,你还狡辩什么,当初妈说你上大学零花钱不够,逼我初中辍学打工给你赚零花钱,明明我成绩那么好,全校第一!如果当初我有钱上学,兴许遇见小雪的人,会是我才对!」 我满腔怒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哆哆嗦嗦道: 「江晏,你就是个白眼狼!」 「晏,不就是讨厌的厌,我知道你和妈都讨厌我!在你心里,我就应该当你的下属。」 可晏这个字,明明是开心的意思。 「够了!」 林芊雪一脸失望地看着我: 「江望,不是你的东西,你永远别想抢走。阿晏现在是海归博士,比你学历高,他比你更适合当副总!」 原来,这是她捐楼为江晏买学历,当众羞辱我的目的。 吃瓜看戏的同事们都鼓掌欢呼,对我冷嘲热讽: 「像江望这种人连给阿晏提鞋都不配!天天过着别人的人生,脸皮真厚!」 我自嘲一笑,拿出自己的离职申请。 「是,我何止不配副总,根本不配呆在贵企业,我要离职。」 林芊雪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江晏眼珠一转,哭得凄惨。 「哥你真会指桑骂槐,我知道你说的是我,该离职的人是我才对!」 说着他就要去抢离职申请。 林芊雪满眼心疼,飞快在离职申请上落笔,飘在我身前。 看着她满眼都是江晏的模样,我一阵心冷。 缓缓起身,转头向外走去。 背影分外寂寥。 林芊雪心脏一疼,慌乱感不断扩大,失声道: 「江望,你好好和阿晏道歉,求他原谅,我就允许你回来,不然就凭你,付得起你妈的医药费吗!」 3 我身形一顿,缓缓摇头: 「林总,不必了。」 江晏满眼嫉妒,忽然抄起一把水果刀就往自己肩膀上扎。 「小雪,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哥,都怪我,要是当初火灾中死的人是我就好了,这样你们都能获得幸福,我就是多余的!」 林芊雪连忙把江晏送去医院。 顺便,派保镖将我带上了车。 很快,我就明白了林芊雪的用意。 抽血室内,她亲自将抽血的针扎进我的右臂,眼中闪过一丝愧色: 「阿晏从小到大,求得就是公平二字,他受伤了,你也必须受伤,不然他就不接受治疗,他得了抑郁症,都是被你和妈逼的,我这是在替你们赎罪。」 暗红的血液流进血袋,林芊雪像是不忍直视,转头离开。 不久后,江晏却踩着节拍到达。 将宝贵的鲜血直接倒进洗手池冲掉。 他问收拾工具的医生: 「小雪让你抽多少?」 「三百,您刚才的失血量就是三百。」 「三百怎么行,抽三千!」 医生大惊失色,他却掏出一把水果刀: 「如果你不给江望抽三千毫升,那我就飙这么多血,到时候小雪生气了,我可救不了你——」 医生不再说话,沉默地将针头扎进我的手臂。 当第十次将血液倒进洗手池时,江晏笑得乐不可支: 「江望,你活该!谁让你妈没把我妈救出来,谁让她不给我钱做投资!你知道吗,做手术的时候,是我故意买通医生,让她把你妈的肠子缝合在一起的,还有你妈的老肺叶,谁要啊,我早就喂狗了!」 江!晏! 我目眦欲裂,忽然爆发无穷的力量,竟然挣开束缚,一拳打中他的鼻梁。 两道鼻血蜿蜒而下。 我这才发现,绑在身上的绳子被他割开了。 下一秒。 「阿晏——」 砰! 我被林芊雪一脚踹到墙上。 刚被抽了三千毫升的血,我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身体一阵一阵的发冷,视野一阵一阵地发黑。 「江望,你为什么就是不放过阿晏,不就是区区三百毫升,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阿晏以后还要给你妈捐肝呢,恩情岂止三百毫升!你太过分了。」 脑海一片嗡鸣,我强撑着看着她: 「林芊雪,你真的会舍得让江晏给我妈捐肝吗?谎言说得多了,你连自己都骗了吗?」 「你知不知道,当时妈只要三千块钱做手术,你为什么不肯借给我,为什么要冻结我的卡,断掉我所有借钱的通道!」 眼前,忽然出现我妈临死前那几天,捂着肚子说疼的画面。 她在世界上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疼。 却是那个最让她心疼的小儿子江晏和最疼爱的儿媳妇林芊雪造成的。 眼泪一颗一颗砸落在地。 林芊雪看到我哭了,手指无意识攥得死紧。 江望揪住她的衣袖,她立刻回神冷声道: 「说到底你还是在乎那点钱,你果然和江晏说的一样,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我真的很后悔嫁给了你!」 心底最后一丝期待被击碎,我低低笑出了声。 「妈,你说的没错,林芊雪不值得我爱,还好,我就要走了......」 林芊雪看我又哭又笑,眼神惊疑不定: 「江望,你要走去哪里?」 下一秒,她眼睁睁看着我晕倒在地! 4 再醒来,医院。 林芊雪就趴在我的床边,脸颊被发丝压出红痕,看起来岁月静好。 只有我知道,我和她再也回不去了。 我抽手的动静将她唤醒,她睁开眼睛,满眼欣喜: 「江望,你醒啦,医生说你短时间失血过多,差点脑损伤。」 看我神情冷漠,她有些心虚,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 「你看,这是手术通知书,怕你胡思乱想,我已经劝阿晏给你妈做捐肝手术了,就在一周后,你就别作了。」 一周后,我早就离开了。 见我神情没有她想象中的激动,她一愣,还是温柔道: 「阿望你答应我,以后别和阿晏针锋相对好不好?都是一家人,何必争吵不休,等妈病好了,咱们就补上蜜月,一起出去旅行,好不好?」 她表情缓和,就好像之前的一切已经翻篇了。 我却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林芊雪,不用蜜月,我们已经离婚了。」 林芊雪一脸错愕,好脾气道: 「又说气话,我和阿晏清清白白,他甚至主动要求留在国内怕打扰我们,你还不放心吗?」 我唇角扬起讽刺的弧度,懒得反驳。 反正,只有两天我就要走了。 她走后,我飞快去办理了出院。 毕竟我和殡葬团队约好了,要为我妈办两天的葬礼,好好送她离开。 第一天,葬礼井然有序。 第二天,我只差向骨灰行叩拜之礼,仪式就能完成时。 灵堂的大门忽然被踹开。 正在叩首的我抬眸望去。 只见神情冰冷的林芊雪带领着身后乌泱泱的保镖冲了进来。 她做了个手势冷冷道: 「给我砸!」 宾客见状四散奔逃。 我眼睁睁看着花圈被扯烂,白绫被踩在脚底下。 有人抢走我妈的排位往地上摔,我扑倒在地抢救过来。 还没来得及庆幸。 砰! 下一秒,身后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东西。 我僵硬地缓缓转过头去,看见林芊雪还做着摔骨灰盒的姿势,双手悬在空中。 良久,终于从喉间挤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妈——」 我扑倒在我妈的骨灰前。 可林芊雪的小皮鞋却在灰白的骨灰上碾了碾。 我极力想搬开她的小腿,红着眼睛质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芊雪满眼冰冷,将一封信摔到我脸上: 「江望,你该问问你自己!你为什么要和阿晏说你妈去世了,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内疚到留下绝笔信投江自尽,要不是我把他捞起来,他真的会死!」 「你竟然还有脸在这里装神弄鬼,你就不怕真的反噬到自己的亲妈?像你这样无情无义,不忠不孝的人,算我看错了!」 「我看你妈的手术不必再做了,什么时候你认识到错误了,让阿晏原谅你,什么时候再做!」 又是江晏。 说完,她带着所有保镖转身就走。 脚步在母亲的遗照上踩过,玻璃都碎成了齑粉。 我看着变成废墟的灵堂。 一滴滴眼泪落了下来。 不,不能哭,骨灰会沾在地板上的。 我咬着腮帮肉将我妈的骨灰全部拢好,放进新的骨灰盒。 手机上提示我可以出发值机,我没有犹豫,带着我妈的骨灰上了飞机。 临走前,将一个文件夹,发给了懂法的朋友。 林芊雪,此生不见。 ...... 隔天,五星级餐厅内。 林芊雪为江晏专门定制了大餐压惊。 正亲手喂江晏吃饭的时候,助理冲了进来,神情慌张: 「林,林总,有人找江先生!」 林芊雪头也不抬: 「是江望吧,告诉他,除非他先在外面跪够十个小时,我才勉为其难可以答应他向阿晏道歉。」 却没想到,下一秒,大门被踹开。 警察一脸严肃: 「谁是江晏,有人匿名举报他收买医生盗取器官,杀害养母,跟我们走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