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姐,这款戒指您恐怕申请不了。"柜台后的店员面露难色。 "系统显示,秦渊先生三天前已经用结婚证登记过,而且新娘也不是您。” “是一名……姓白的小姐。" 言溪指尖一颤,票据飘落在玻璃柜台上。 “你确定,没有搞错?“言溪声音微微发抖。 “不可能的小姐,我们这是一证一戒,系统不会说谎。” 一瞬间,言溪浑身发冷。 手机在包里骤然震动——是秦渊的信息。 【溪溪,到哪了?远的话,我派司机来接你。】 今天是她和秦渊距离结婚前,邀请朋友举办的一场告别单身宴。 从周大福珠宝店出门后,她只觉得脚步沉重。 她甚至没有力气再去回他一个字。 她随手拦了一辆车,抵达了餐厅。 秦渊笑着迎上前,在看到言溪苍白脸色时僵住了笑容。 “怎么回事?怎么脸色这么差?” 一张俊脸上满是紧张担忧,可事到如今言溪却只剩下了沉默。 她怎么开口? 说她准备定制和他的婚戒...却发现相爱三年的男友,已经和自己的初恋结婚了? 这种只会电视剧里发生的狗血剧情,她沉默地想笑。 当年,秦家失势。 当时秦渊的恋人抛下他和别人出国,秦渊被打击到重度抑郁。 这样一个骄傲的不行的男人,一夜之间沦为了一具没有能力的行尸走肉。 是她的出现,一点一点将他扶起来的。 他食不下咽,言溪就一点一点喂他吃饭。 他头痛难眠,言溪就为他彻夜按摩太阳穴。 他站不起身,言溪就握着他手每日陪他做康健训练。 他意外中弹,她照料他病床边三天三夜都未曾合眼。 就这样。 在她的执着下,秦渊从深渊爬出。 他的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了起来。 之后,她亲眼目睹他重整旗鼓,再次成为商界传奇。 那些曾对他的好,一点点地也回馈到了她身上 言溪想举办画展,他就包下了一整座大楼每一层都贴满了她的画。 言溪随口一提喜欢某品牌的新款包,第二天秦渊就把整个系列都买回来摆满衣帽间。 言溪生理期时皱眉说了一句肚子疼,秦渊就推掉所有会议,亲自煮红糖姜茶守她整夜。 一个月前,秦渊也正式和自己确定了结婚时间和地点。 可现在……言溪愈发地看不清面前这个男人的真实样子了。 男人手机里的电话猝不及防地响起来。 电话挂断,秦渊脸上闪过歉意,温声说。 “溪溪,我去接个朋友,你乖乖等我回来。” 看见秦渊此时还能面不改色地撒谎,言溪更觉浑身冰冷。 他是什么时候结婚的?既然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招惹她? 望着他没有一丝留念的背影,她放弃了。 宴会厅里的觥筹交错,整个场子并没有因为秦渊的离去而沉寂。 水晶吊灯的光映在她邻座空荡荡的座位上,衬得她形单影只。 秦渊的朋友们再次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过来找言溪搭话。 "嫂子,渊哥怎么突然走了?今天不是你俩最后一次单身庆祝宴么,多宝贵的机会啊。" 言溪勉强扯出笑容,淡淡说了句:"他公司临时有事。" 独自坐在主桌,一轮一轮下来,她面前的红酒几乎光了。 随着时间流逝,宾客们陆续告辞。 她不再等待,收拾好东西就回到了家中。 可一到家,女人陌生又轻快的笑声就传远远地传了过来。 一抬眼,言溪就看见秦渊白雎两人肩并肩坐在沙发上。 “记得你当年淋雨过来找我么?那时候我觉得你傻极了……” “还有你那次,越过所有人过来和我合影,我都不想戳穿你的小心思。” 女人亲昵地靠在秦渊肩上,指尖把玩着一枚钻戒。 而秦渊的手上,赫然戴着同款的男戒。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变得有点碍眼了。 轻咳一声,言溪僵直身体,放下了手中的包。 而看到门外站着的言溪,秦渊立马起身走了过去。 秦渊接过她手中的包,看向客厅笑着向言溪介绍。 "言溪,这是白雎,我大学同学。刚回国没找到合适的住处,先暂住我们家一段时间。" 白雎冲言溪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手指却有意无意地摩挲指戒,像无声炫耀着些什么。 言溪平静地点了点头。 她怎能不认识白雎?只是秦渊自以为自己不知道她身份罢了。 秦渊猛然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抱歉溪溪,回来路上白雎说自己吃过,我就先送她回来了。” “这一聊就忘了时间,等我下次再好好补偿你。” 正待回话。 头顶的水晶吊灯突然发出"咔"的一声惊响—— "小心!" 水晶吊灯轰然坠落,言溪眼中的秦渊毫不犹豫地扑向了——距离吊灯更远的白雎。 沉重的灯架就狠狠砸向了言溪的后背! “……呃!”言溪痛地闷哼。 她踉跄着向前扑倒,额头重重磕在大理石茶几的边缘。 耳边却突然听到白雎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哪里伤到了?有没有事?” 秦渊紧张地问身下的人,却没再管已经逐渐视野陷入黑暗的言溪。 闭目前,她想起一年前那个车祸。 大车疾驰而来的瞬间,他也是这样猛地将她护在怀中。 目光中是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伤痛的眼神,可方才…… 他眼里护着另一个女人的心疼却比那次更真切。 心猛地一痛。 言溪想笑,可那声笑卡在喉间。 最终只是化作了一声微弱的叹息... 人如果真的会变得那样快, 那这段掺杂着谎言与背叛的爱情,她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