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世上唯一的蚌精转世,每月培育一枚白珍珠,吃掉能得七天好运。 沈家家主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我,为报恩情,我嫁给他的孙子沈斯年。 靠着我的好运珠,沈家很快富甲一方。 对此,沈斯年愈发爱惜,金屋藏娇,见不得我受一点委屈。 可就在我们世纪婚礼的当天,他带回一个女人,说她也是蚌精转世,且一月能产两枚珍珠。 “阿霜,除了白珍珠,你是不是还能培育红珍珠?” “柳盈说,红珍珠才是顶级的好运珠,有它这辈子都是好运。” “既然你不想拿出红珍珠,那别怪我找其他人。” 有了替代品,他不再需要我,取消了婚礼,当着我面把她带回家。 为让柳盈产出红色珍珠,他甚至逼我割肉给她补身体。 可他不知道,红珠一出,血光缠身,家破人亡。 1 婚礼被沈斯年取消,为挽回我只好超产珍珠。 消耗大量气血培育的白珍珠送到沈斯年面前,他却变了脸色。 “不是说一月只能培育一颗吗?这是什么!” 他把柳盈的珍珠捧在掌心,把我的打翻在地。 “这劣质东西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要了。” 可柳盈的珍珠明明是地摊上的假货,我正要解释,他出声打断。 “柳盈培育珍珠很辛苦,你的房间给她,你去侧卧。” 我沉默半晌,走进主卧。 衣服上全是脚印,昂贵首饰不翼而飞。 就连沈斯年爱不释手的情侣杯,也变成碎片躺在垃圾桶里。 他瞥见杯子,微微愣住,却被柳盈的声音带走注意力。 “天呐,怎么会这样!顾霜姐我不是故意的。” “啧。”沈斯年轻拂柳盈脸上的泪水,“不就一个破杯子,有什么好在意的。” “都是我的错,我还是走吧。”柳盈说完冲出房间。 “管她做什么!我才是沈家的主人。” 沈斯年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哄,叫来家里所有的佣人。 “从现在起,柳盈取代顾霜成为家里的女主人,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我愣在原地,像是被狠狠扇了个耳光。 过去沈家负债累累,为逃债被逼躲进山区,碰巧救下被拐的我。 为报恩,我承诺让他们东山再起。 靠着我的珍珠,沈斯年一张彩票拿到巨额奖金,还清所有债务。 好运让他决策从未失败,公司不到一年便已上市。 他激动到跪在地上恨不得用生命发誓,以后绝不负我。 我被深情打动,义无反顾爱上他。 可他的爱犹如海上泡沫,转眼间就消散了。 我恨自己眼瞎。 “你以前说过,沈家有我的一半。” “你也知道是以前。”沈斯年的眼里只有嘲讽。 “你明明可以给我红珍珠一劳永逸,却舍不得荣华富贵,用每月一颗的白珍珠吊着我,真是好算计。” “有没有可能她在骗你?”我反驳。 柳盈摇着脑袋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骗人的是你吧?” “说什么一月只有一枚珍珠,怎么今天又给出了第二颗?” 我百口莫辩,为让沈斯年原谅耗尽心血给出的珍珠,现在却变成我的罪证。 既然如此,那以后也没有给珍珠的必要了。 我扭头就走,等到吃饭才出来,可桌上没有我的碗筷。 曾经对我恭敬的保姆,如今却趾高气昂: “沈先生说你不能上桌吃饭,只配去厨房和佣人们一起。” “好。”我点头离开,却被沈斯年叫住。 “柳盈要培育红珍珠了,你是她同族,拿你的珍珠给她补补。” “可我这个月的珍珠已经超额了。” “我记得你以沈家名义投资了你的家乡。”他起身居高临下俯视我。 “你现在就是个替代品,确定不给吗?” 拒绝的话停在嘴边,我静静看着他。 能孕育好运珠的蚌精世间仅有,我们这一脉被杀得只剩我一个。 幸好天道怜悯,给了我培育厄运的能力。 如果蚌精受难濒死,能力就会显现。 当血泪变成红珍珠时,因我好运得到的一切,最后都会变成巨大的灾难。 倘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倒好奇沈斯年是什么反应。 我再次割开伤口,一月三次取心头血,我痛到打滚,指甲扣进地上尽数断裂,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沈斯年视若无睹,开心拿走珍珠磨粉送进柳盈嘴里。 珍珠入口,她却喷出一口血。 沈斯年气得把东西扔在我身上,“为什么要下毒害她!你就这么善妒?” 他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拖到柳盈床前,逼我道歉。 可柳盈再次吐血昏迷,慌乱中沈斯年想到些什么。 “蚌肉补身体,既然你不愿意给珍珠,那就割肉吧。” 他举起刀。 2 “你放过我吧。”我下意识求饶。 沈斯年却步步逼近。 我虚弱到站不起来,只好拉住他的裤脚。 他拨开我的手,眼中厌恶更甚,“要是柳盈出了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猛地用刀划过我的小臂,片下来一块肉。 “啊!”我尖叫出声,泪水砸在地板上,昏了过去。 沈斯年叫来佣人和医生,补品如流水般送进柳盈房间,我却像个垃圾一样无人问津。 “谁都不许管她!”沈斯年下了命令。 医生们面面相觑,“她都晕过去了,要是有生命危险…” “她在装。”沈斯年嫌我碍事,甚至叫人把我拖到角落。 直到半夜,我才被好心的医生救醒。 “姑娘,你怀孕了,要好好爱护身体啊。” 听到这个词,一股恶心上涌,我趴在床边吐了一地。 过去我和沈斯年心心念念想生个孩子,日夜努力都没有成功。 现在怀孕了,我却在犹豫。 走出房间思考孩子去留,路过主卧,却听见床摇晃的咯吱声,我望过去。 只见沈斯年趴在柳盈身。 我无力闭上眼睛,声音却从耳朵里钻进来。 “宝贝,要是我先遇到的是你该多好!一想到顾霜这个骗子,我就觉得恶心。” 一阵头晕目眩,我扶墙大口喘气。 孩子,别怪妈妈。 再次睁眼,肚子空荡荡,病床边却坐着人。 沈老爷子一脸悲痛,替沈斯年道歉。 “顾霜啊,是沈斯年辜负了你,你还能原谅他吗?” 可我心底再无留恋。 “爷爷,沈家发展到今天,我已仁至义尽,后面的路,你们自己走吧。” “都是我的错。”沈老爷子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孩子,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再等几天好吗,等我处理好一切。” 我看着不停磕头的老人,轻叹一声,点头答应。 或许老爷子还有挽回的心,回家后他马不停蹄叫来沈斯年,劈头盖脸一顿骂。 “我当初怎么交代你的!要你好好对她,你居然逼得她堕胎!” “什么?”沈斯年猛地看我,表情复杂。 见状柳盈温柔贴上他,“爷爷您别生气呀,我可以生的。” “对!”沈斯年反应过来。“我只承认柳柳生下来的孩子!” “况且最近我都没碰过顾霜,谁知道她怀的是不是个杂种!” 看着曾经相爱多年的男人,我突然觉得陌生。 以前他是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我说,现在为了其他人竟也对我恶言相向。 我摇了摇头,平静回复:“我不想和你吵,随便你怎么想吧!” “你…”沈斯年很不服气。 “够了!”老爷子猛地拍桌,“你给我跪下!” 不等他曲膝下跪,老爷子已经举起拐杖往下打。 被抽了七八下,沈斯年痛到青筋暴起也不吭声。 “爷爷!别打了!”柳盈扑到沈斯年身上,哭得梨花带雨。 “顾姐姐,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她不配!”沈斯年抬头瞪我,把柳盈挡在身下。 身为妻子的我,仿佛成了那个棒打鸳鸯的人。 “算了,爷爷别打了。” 这郎情妾意的戏看得也没劲,我拦下老爷子送他上车。 沈斯年低眉顺眼一路跟着,在车子开远后立刻堵住我。 “好样的顾霜,你居然跟爷爷告状!” 3 他铁青着脸,一副要吃掉我的模样。 “我可什么都没说。” 在得知自己怀孕前,我还有一丝犹豫。 可看到他和柳盈被翻红浪时,我就完全放弃他了。 他曾经也对我好过。 我住进沈家时,除了他和爷爷其他人都把我当成怪物。 是他态度坚决,与乱嚼舌根的人打到双双进ICU,换得我平静生活。 可讽刺的是,他下跪说爱我永不变,第二天就把柳盈带回家,第三天便和她上了床。 “你没说,那爷爷怎么知道你堕胎了?” 沈斯年脸上还有被抽出来的印子,说话间牵动伤口,他愈发生气。 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他猛地朝我砸去。 我眼前一黑,头痛欲裂,竟当场跪在地上。 “这才哪到哪!”沈斯年轻蔑一笑,挥手叫来佣人。 “把她关到阁楼!” “谁敢!”我怒目而视,佣人一时不敢上前。 见状,沈斯年挽起袖子狠拽我手臂,我只好挣扎。 挥舞手臂的瞬间,指甲不小心划过柳盈的衣服。 “啪”的一声,柳盈举起手给了我一个耳光。 沈斯年没拦住,手尴尬停在半空。 “斯年,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弄得我好痛。” 柳盈含泪拉起衣袖,展示那淡到快要消失的划痕。 沈斯年眉头微皱,没有说话,却趁我不注意,一脚把我踹进房间。 我摔在地上被人按住。 他带着医生进来,削下我一片肉后,搂着柳盈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痛到昏迷,过了不久又被一碗带腥味的汤泼醒。 “姐姐的肉有点臭呢!”柳盈捂住鼻子站在我面前。 头发黏在脸上,我狼狈看着毫发无损的她,内心疑惑。 “你自称蚌精,怎么身上没有放血培育珍珠的伤?” “大姐,好好的人不当,装什么蚌精呀。”柳盈笑得直不起腰。 “不过你这个骗人理由真好用呀,我学你拿个假珍珠,斯年他居然就信了。” 我被真相砸得头晕目眩,怒极反笑。 “你们这样就不怕遭报应吗?” “贱人!” 柳盈咬牙切齿,气不过往我肚子上踹了一脚,接着拨通沈斯年的电话。 “宝贝怎么了?” “是老公昨天晚上没有喂饱你吗?怎么大白天就打电话了。” “讨厌!”柳盈眼波流转,委屈巴巴道: “人家好心给顾姐姐送饭,她居然把东西扔掉还骂我!” “你把手机给她!” 原本温柔的他瞬间变了态度,语气嫌恶。 “顾霜,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本来只想关你三天,现在,你什么时候道歉,我就什么时候放你出去!” 柳盈得瑟看着我,伸手招来送饭的佣人。 “从今天起,每四天给她送一次饭。” “可是…”佣人有些为难。 柳盈生气把盘子掀翻,“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你不听话我就辞退你!” 门又被关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想尽办法都逃不出去。 挨到第三天,我又饿又渴,拼命拍打门板。 “放我出去!”我喊到声嘶力竭。 “怎么,知道错了?” 门终于被推开,连带着门后的我被带倒在地。 沈斯年出现在门口,看着如此狼狈的我竟有些意外。 可惜他没有任何表示,只捂住鼻子开口: “新的一月到了,你该给珍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