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般,她准备了沈凝雪最喜欢的玫瑰精油,煎了两份三分熟的牛排,又为祁沉渊温了一碗醒酒汤。 刚走到卧室门前,门缝里便溢出了暧昧的声响。 女人娇软的喘息混杂着床榻的轻晃,像一根细针,一下一下刺着她的耳膜。 她的神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安静地站在门外,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文件。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五年的契约,终于到了尽头。 人人都以为颜家与祁家的联姻是强强联合,却不知她不过是这场交易中的一枚棋子。 在外人面前,他们是相敬如宾的模范夫妻。 但其实,颜夏只是颜家卖给祁家的“诚意”。 祁沉渊喜欢保姆的女儿---沈凝雪,这注定了他们的有缘无份。 而颜夏的心里,一直装着一个“已死”之人。 但她从来不信,即使别人认为她疯了。 不知过了多久,娇喘声才终于停了下来。 她轻敲房门,祁沉渊的声音在浸淫后显得低沉“进来。” 推门而入,空气中弥漫着情欲未散的气息。 祁沉渊半倚在床头,眼中还残留着餍足后的迷蒙。 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碗上,皱了皱眉:“什么东西?” “醒酒汤。”她温声答道。 祁沉渊伸手去接,却在触到碗沿的瞬间缩回了手。 语气不耐:“这么烫,你想烫死我?” 颜夏没有辩解,只是顺从地捧着碗。 任由灼热的温度透过瓷壁,一点点灼烧着她的掌心。 疼痛越来越强烈,她几乎能想象皮肤正在变红、起泡。 祁沉渊瞥了她一眼,随手拿起手机转了笔钱给她 “去买个小雪喜欢的蛋糕,剩下的你自己留着。” 她没有动,而是从文件夹中抽出那份协议,翻到最后一页递给他 “钱就不必了,签这个就好。” 祁沉渊扫了一眼,嗤笑一声:“怎么,颜家又缺钱了?” “嗯,你知道的”她垂眸,语气平静。 他懒得再多问,潦草地签了字,恰好浴室的门被推开。 沈凝雪裹着浴巾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珠,身上萦绕着淡淡的玫瑰香。 她娇笑着偎进祁沉渊怀里,目光却挑衅地看向颜夏。 “还不去买蛋糕?”祁沉渊搂着沈凝雪,语气冷淡,“别在这儿碍眼。” 耳边又传来了两人的调笑声,颜夏不语,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 路上,她的脚步越来越轻快。 这场漫长的戏,终于要落幕了。 不久前,闺蜜苏语传来消息------ 在北城的一个小乡镇里,发现了云溪白的踪迹。 她藏在心底的青梅竹马,一次意外,断送了他们的未来。 所有人都说,他已经死了,但她不信。 在走出祁家别墅后,她立马就订了去北城的机票。 哪怕只有一点蛛丝马迹,哪怕会落空,她都要去。 只要他还活着,她便是欢喜的。 颜夏提着精致的蛋糕盒回到别墅,她刚踏入客厅,便听见沈凝雪娇媚的笑声从楼上传来,夹杂着祁沉渊宠溺的回应。 她垂下眼睫,将蛋糕轻轻放在餐桌上,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沈凝雪的声音从楼梯上飘下来,带着一丝尖锐。 颜夏脚步一顿,回头看见沈凝雪穿着丝质睡裙,慵懒地靠在栏杆上,目光轻蔑地打量着她。 “蛋糕买回来了?”沈凝雪缓步走下楼梯,手指随意地拨弄着蛋糕盒上的丝带 “让我看看,你挑的是什么口味。” 颜夏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站着。 沈凝雪打开盒子,瞥了一眼,突然冷笑一声 “巧克力?你不知道我最近在减肥吗?买这么甜的东西,是想害我? “抱歉,我重新去买。” 颜夏伸手去拿蛋糕盒,却被沈凝雪一把按住手腕。 “急什么?”沈凝雪指甲深深掐进她的皮肤,笑容愈发阴冷。 “既然买错了,那就别浪费了。”她松开手,故意将蛋糕盒掀翻在地。 奶油和巧克力酱溅了一地,黏腻地沾在颜夏的鞋上。 祁沉渊从楼上走下来,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怎么了?” “沉渊,你看她!”沈凝雪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 “我让她买蛋糕,她故意买我最讨厌的口味,还摔在地上......” 祁沉渊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又看向颜夏,语气冷淡:“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颜夏没有辩解,只是弯腰去收拾残局。 沈凝雪却一脚踩在蛋糕上,狠狠碾了几下:“既然你喜欢浪费,那就舔干净再走。” 颜夏的动作僵住了,指尖沾满黏糊的奶油。 她缓缓抬头,对上沈凝雪挑衅的目光。 “怎么,不愿意?”沈凝雪俯身凑近她,压低声音 “你以为和沉渊结婚,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祁太太了?只要我想,祁家就会是你的地狱。” 祁沉渊似乎对这场闹剧失去了兴趣,转身走向沙发 “别闹了,让她收拾完赶紧滚。” 沈凝雪得意地笑了,直起身子:“听见了吗?收拾干净,然后------滚。” 颜夏沉默地擦着地板,掌心被碎瓷片划出一道血痕,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快了,只要再忍一忍,一个月后,她就能离开这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