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谢闻谨把她从异国肮脏的巷子捡回来,给了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壳。 朝夕相对,他那点施舍般的温柔,成了她黑暗中抓住的光。 她竟痴心妄想,这光终有一日会只属于她。 凌晨刺耳的短信提示音撕裂寂静。 屏幕亮着谢闻谨冰冷的命令:“来江南接我。” 车身融进江南会所浮华的夜色,包厢厚重的隔音门掩不住里面的喧嚣。 指尖悬在门把上,骤然僵住。 “谨哥,那哑巴还没玩腻?薇薇姐可要回来了。”一个男声满是戏谑。 谢一念指尖冰凉。 “就是!凭她也配让我们喊嫂子?” “我们心里,嫂子只有薇薇姐!” 门缝泄出的光线里,谢闻谨指尖烟雾缭绕,侧脸冷漠。 “谨哥,你不会真对那哑巴上心了吧?” 谢一念攥紧的手指骨节发白。 下一秒,谢闻谨嗤笑穿透门板:“不过是个解闷的玩意儿,慌什么?” “谢家白养她三年,薇薇回来,她当个伺候人的保姆不正合适?” 包厢里爆发出刺耳的哄笑,“还得是谨哥!” 她猛地缩回手,像被烫到,踉跄着逃回车中。 车厢寒气刺骨,她控制不住地发抖。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谢闻谨的信息透着不耐:“人呢?” 方才的讥讽像冰锥扎进心脏,她指尖颤抖着回复:“停车场。” 谢闻谨眉头压得很低,谢一念第一次违逆他的命令。 电梯下行,他带着一身酒气被兄弟搀出来。 “哟,谢家少奶奶架子不小啊,还得我们亲自送下来?”搀扶的男人语带嘲讽。 谢一念脊背僵直,垂眼接过醉醺醺的谢闻谨。 一路死寂,回到那金玉其外的牢笼。 将人扶进主卧,手臂却被猛地攥紧。 谢闻谨眼神迷蒙,声音冷硬:“回你房间。” 主卧,是她永远不得踏入的禁地。 她喉咙堵得发涩,原来从头到尾,她都是个外人。 转身时,衣角带倒了柜上那个精致的瓷娃娃。 碎裂声清脆刺耳。 她下意识躬身去捡那满地狼藉,手腕却被一股狠力攥住甩开! “谁准你进来的?” 看清地上季薇薇最爱的瓷娃娃残骸,谢闻谨眼底猩红,反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滚!” 碎裂的瓷片扎进脚心,尖锐的疼让她倒抽冷气,房门“砰”地一声重重撞上她鼻尖。 她拖着蜿蜒的血迹挪回那间逼仄的佣人房,推门瞬间,满墙少女照片扑面而来,刺得她眼疼。 照片里笑容明媚的人,正是季薇薇! 一股寒意窜遍四肢百骸。 她狼狈摔倒在地,脚边的纸箱里露出厚厚一摞未拆封的信,信封上全是“薇薇亲启”。 她浑身发冷,抖着手拆开一封。 “薇薇,昨夜梦醒,枕畔空无一人,唯念你…” 字字句句,情深蚀骨。 谢一念喉咙里涌起浓重的血腥味,她猛地用牙咬住手腕,压抑着不敢发出呜咽。 深夜,沉重的身体压了下来。 浓烈酒气钻进鼻腔,谢闻谨滚烫的手撕扯她的衣物。 “薇薇…”他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哀求,“别拒绝我…” 谢一念如坠冰窟,双手徒劳地推拒他沉重的胸膛。 他死死攥住她的手腕按在头顶,低头在她脖颈留下粗暴的啃咬。 “薇薇…我爱你…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他在她耳边喘息,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痛苦与迷恋。 眼泪无声滑落,烫得脸颊生疼。 原来这三年的点滴温暖,全是她这张相似脸庞带来的恩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