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柴房中,季淮一脚将孩童踩在潮湿地面。 李书君肝肠寸断,咳着血沫嘶吼:“季淮!他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杂种也配当我儿子?” 季淮冷笑,当着她的面,将匕首狠狠扎进孩子胸膛,鲜血四溅。 孩子很快失去生息。 季淮捧起尚带温热的血肉,匆忙离去,只抛下一句冰冷的话。 “能救玉容,是你与屠户所生杂种的福气。” 一日后,沈玉容病愈。 季淮手持琉璃匣,回到柴房,视线冷漠扫过李书君与她怀中僵硬尸体。 手腕翻转,二十块金锭狠狠砸向李书君瘦弱脊背。 他笑得讽刺:“这些金子买你儿子一条命,够你们贱民花一辈子了。” 李书君满面泪痕,眼神麻木,双手不自觉攥紧。 “季淮,你为何如此狠心?你明明曾那般疼爱我......” “疼你?”他眸色一暗,转瞬冷笑出声,“你跟屠户偷情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 话落,季淮拂袖而去。 李书君抱着孩子瘫坐在地,心中翻江倒海。 不该如此的! 上辈子,季淮分明爱惨了她! 不错,李书君重生了。 上一世,季淮出身寒门,却一步步爬上内阁首辅。 他饿得啃树皮,是李书君偷塞给他半块米糕。 科举失意,是她彻夜弹着焦尾琴哄他入睡。 他高中状元,宁可穿着打补丁的官袍,也要给她买最贵的苏绣。 宁可自己喝野菜汤,也要攒下铜钱为李书君买肉饼。 季淮为她倾尽所有,可李书君却厌恶他。 季淮赴京赶考前夕,向李书君提亲。 她挽着朱屠户手臂,将他贬得一无是处。 “你个穷书生,半月才买一次肉饼,谁稀罕你那二两真心?朱哥可是大屠户,每日都能让我吃上肉!你能吗?” “还妄想要我嫁你,除非我死!” 季淮心碎离去。 可没人知道,在看不见的角落,李书君潸然落泪。 为给季淮谋取十两银锭上京,她被迫听从家里安排,嫁给城东恶霸朱屠户。 五年后,季淮竟受封内阁首辅。 上任前七日,他回到李书君身边,求她一同进京。 七日间,他为李书君购置田产地契,买下无数首饰衣裙。 李书君统统拒绝。 扬言七日后,便是她与朱屠户成亲之日,要让季淮立马消失。 季淮大醉一场,强要李书君,将她带到京城,做了通房丫鬟。 李书君日夜望着季淮那张脸,满心煎熬。 就在她即将坦白之际,朱屠户将娘家人囚禁在猪笼威胁她。 李书君只能作罢。 每日演戏恨季淮入骨,厌恶他触碰,不与他同房,日日在外惹是生非,与人对骂。 每一次,季淮都为她兜底,多次被御史弹劾,却仍旧放任她。 入京三年后,朱屠户找到李书君,扬言放过她娘家人,要求是偷走季淮的丹书铁券。 李书君答应,破天荒主动与季淮恩爱。 **后偷走丹书铁券交给朱屠户。 却不想,朱屠户出尔反尔。 李书君被关入笼中,放进食人猪圈。 朱屠户甚至用她性命威胁季淮。 “季淮,用你的肉喂饱这些猪,自然能救出她。” 季淮二话不说,剖肝削肉,甚至挖出肋骨喂猪。 当朱屠户要求季淮剖心时,李书君彻底崩溃。 她不愿季淮为她而死,一头撞死在笼中。 死后,灵魂浮在空中,看见季淮发了疯。 他撒出剧毒粉末,与朱屠户同归于尽。 临死前,朝天空伸出双臂,似要与李书君的灵魂相拥。 “君儿,若是能重来,你能不能......爱我一次?” 李书君扑进他怀中,身体却穿过肉身。 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她竟重生在成婚三年后。 这一次,她彻底与朱屠户断绝联系,发誓要好好爱季淮。 可季淮却变了。 他将李书君和孩子赶进下人房,不再满心满眼都是她,甚至与沈玉容恩爱有加。 如今,更是为沈玉容害死她的孩子! 既然他如此绝情,那她便彻底放手,还他自由! 李书君找到掌事嬷嬷,要拿走卖身契。 “卖身契时限还剩七日。” 李书君长舒一口气,只剩七日,她便能彻底解脱! 嬷嬷神色复杂:“你当真要走?大人待你可不薄啊!” 李书君自嘲一笑,摇摇头:“大人如今爱的是夫人。” 不过嬷嬷说得对,季淮待她不薄,她理应报答。 她记得前世时,百名刺客暗杀季淮,险些要他性命,时间正是明日。 李书君想提醒季淮当心,却被告知他已不在府中。 惴惴不安等到次日,听闻季淮回府。 她带着伤药赶来,却发现他毫发无伤! “你为何没有受伤?” 李书君双手颤抖,荒谬念头涌上心头。 季淮......难不成也重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