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君慌忙摆手,“我没有......” 可满心委屈无从诉说,“那些刺客明明......” 季淮勾起唇角,将沈玉容搂入怀中,浅笑。 “昨日我陪玉容回宫补全回门礼,不在府中。李书君,收起你那龌龊心思!” 李书君浑身一颤。 那个曾说会护她一生的人,如今只剩恶语相向。 当年沈玉容仗着郡主身份,强逼她做通房丫鬟。 季淮为安抚她,新婚夜留宿偏院,三年都不曾踏进沈玉容院中半步。 如今却...... 看向沈玉容显怀肚子,她已然有孕五月。 沈玉容娇笑道:“妹妹,我此番回府,特意为你备了份大礼。” 她轻拍手,下人立刻将一扇猪肉呈上来。 “听闻你最爱猪肉,甚至愿为肉抛弃首辅,嫁给屠夫,这礼物定合你心意。” 李书君没接,求助般望向季淮。 却听他讥讽:“玉容,挑的极好,她也只配嫁给粗鄙屠夫了。” 李书君被迫捡起猪肉离开,失魂落魄间误入沈玉容院子。 远远望去,季淮温柔地半跪在地,为她按揉双足。 前世,季淮也是这样待她。 她孕时难受,他整夜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她喜食荔枝,他跑死三匹马也要连夜为她买回;她随口一句玲珑骰难得,他在金殿中长跪一日,求皇帝赐予。 可如今,他却将同样的温柔给了别人。 李书君心如刀割,深吸口气压下翻涌情绪。 六天,只剩六天,她便能彻底解脱。 “妹妹?”沈玉容声音突然响起,“你来我院子,所为何事?” 李书君尚未开口,季淮已骤然起身,面色阴沉大步走来。 “李书君,谁准你踏进玉容院子!” 李书君心头一酸。 沈玉容的院子连狗都能进,唯独她不行! 只因,季淮生怕她害沈玉容。 可前世,她与沈玉容甚至不曾见过几面。 沈玉容假意劝诫:“夫君别这样,妹妹定然不是有意。” “更何况,妹妹为救我失去了孩子......我还想办场家宴,感谢妹妹。” 季淮直接应下,并命李书君筹备。 话落,竟让人将她拖出院子! 望着紧闭房门,李书君红了眼眶。 家宴那日,沈玉容携母家众人前来。 沈母轻蔑扫视李书君,刻薄呵斥:“一个丫鬟,真当自己是主子?还不快去上菜!” 季淮默许,李书君只得听命。 回到膳厅,她手中餐盘骤然落地,桌上赫然摆着她父母牌位! 季淮皱眉欲训斥,沈玉容却抢先开口:“妹妹见着家人激动失态,先用膳吧。” 她依偎在季淮怀中,沈家人对她嘘寒问暖,一派温馨。 李书君麻木坐下,与冰冷牌位两两相望,心中无限悲凉。 正要动筷,沈玉容幼弟一把打翻她饭碗。 “卑贱下人不配上桌!滚去地上吃!” 李书君望向季淮,声音哽咽,“季淮,我不......” 沈小公子狠狠一掌扇来,李书君唇角瞬间流血。 “目无尊卑,一个丫鬟竟敢直呼首辅姓名!” 季淮语气冷若冰霜:“认清身份,让你吃就吃。” 李书君呆呆看着季淮,从前她划破皮,他都心疼不已。 如今怎会如此薄情陌生? 李书君心中蓦然涌上一股疲惫,无力再反抗。 她缓缓趴下去,吃起地上的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