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彦辞眉心拧得更紧:“我从未失忆。” 叶枝殊不肯放弃:“那你为何知道我只穿平底鞋?” “叶枝殊,少自作多情。”傅彦辞转身走向迟晚梨,语气缓和,“我怕梨梨穿高跟鞋太累,那鞋是为她准备的。” 叶枝殊怔住,原来他这份细致入微的体贴,从不曾分给她一丝。 酒店管家匆匆更换了一双鞋送来。 傅彦辞接过,缓缓蹲下身,神情专注地为迟晚梨穿上新鞋,系好搭扣。 上一世,无论她买了多少新鞋,傅彦辞总会这样单膝跪地,虔诚地为她试穿。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清晰入耳。 “正头夫人连个婚礼都没有,傅总倒把最奢华的婚礼给了金丝雀。” “那身婚纱可是绝版中的绝版,价值天文数字啊。” 叶枝殊默然攥紧拳头。 曾经,这件婚纱是傅彦辞为她一人量身设计缝制的珍宝。 如今,他却将这份无上的荣宠,尽数给予了迟晚梨。 休息室内,叶枝殊正褪下那身可怖的寿衣,迟晚梨推门而入。 没有外人,她脸上甜美的伪装瞬间褪去,只剩下阴冷的笑意。 “枝殊姐,我给你准备的灵堂,还满意吧?” 她声音轻快,眼神却淬着毒。 “真可怜,彦辞哥哥厌弃你如敝履,却视我如珍宝。” 叶枝殊冷冷回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迟晚梨笑容放大,露出恶毒的本相,“你那孩子死得正好,它本就不该活着......” 叶枝殊怒极扬手。 “啪!” 她并未触及对方,迟晚梨已狠狠自扇了一记耳光,白皙脸颊上顿时浮起刺目红痕。 傅彦辞闻声冲进房间,目眦欲裂:“叶枝殊!你竟敢动手伤人?!” “是她自己......”叶枝殊指向迟晚梨试图辩解。 迟晚梨已飞快扑进傅彦辞怀中,泪水涟涟:“彦辞哥哥,不怪枝殊姐!是我笨,冲撞了她,受点教训是应该的......” 傅彦辞满眼心疼,指腹温柔擦去她的泪水。 “梨梨你太善良了,她屡屡针对你,何须替她掩饰?” 叶枝殊看着迟晚梨自导自演,苦笑无声。 曾几何时,无论事由对错,傅彦辞永远会站在她身侧。 傅彦辞挥手叫人将她赶出会场。 叶枝殊当天便去了法院,递交孩子的死亡证明与亲子鉴定,正式启动离婚程序。 只消挺过一个月冷静期,她便彻底自由。 接下来一周,傅彦辞带迟晚梨蜜月旅行,叶枝殊独自处理孩子的身后事。 傅彦辞的朋友史无前例地高频率更新。 第一天,他克服恐高,陪迟晚梨站上情人崖巅; 第二天,他不顾先心病的风险,身背“爱梨梨一生一世”的横幅纵身跳伞; 第三天,他强忍海鲜过敏反应,亲手为迟晚梨烹制海鲜盛宴。 最后一日,叶枝殊接到傅彦辞指令,赶到宴会现场。 “梨梨想听些雅乐,你去弹琴助兴。” 叶枝殊推拒:“我是钢琴家,不是取乐的伶人。” 傅彦辞眼神骤冷,示意手下强行将她按在琴凳上。 指尖落下琴键,剧痛猝然穿透神经。 叶枝殊俯身,看清琴键上密密麻麻嵌满了细针。 每按下一个音符,都如同被钢针刺穿,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一曲终了,她的十指已被鲜血染红。 “阿殊,你的手比我生命更重要,你生来就应立于世界之巅。” “阿殊,有我在,任何人不得折辱你去迎来送往。” “阿殊,除离婚外,这世间所有心愿我都为你实现。” 他昔日的誓言如针尖刺入脑海,震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