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轻如幽灵低语。 “姐姐,我好想你。” 六岁那年,她被亲生父母像甩掉垃圾般卖掉。 漫长严苛的训练,异国冰冷的规则与器械摩擦声取代了童年呓语。 唯一的慰藉,是姐姐秦云歌跨越重洋寄来的信。 信纸总带着姐姐的气息,字里行间编织着温暖明亮的梦: 她结婚了,丈夫顾辞璟多么优秀,他们的家多么漂亮,生活多么平静幸福...... 信里永远阳光普照,永远岁月静好。 可她带着积攒十八年的思念归来,等待她的只有冰冷的骨灰盒。 一捧灰烬。 秦父秦母走向她,眼神扫过骨灰盒,毫无波澜。 “记住你是谁,你现在是秦云歌。顾辞璟的妻子。” 秦父踱步过来,脚尖随意碰了碰骨灰盒。 他抬手指向窗外的垃圾桶。 “顾辞璟的钱,必须每月准时打进账户。” “少一分,你姐姐就去那里。明白吗?” 秦云舞的指甲深陷掌心,留下月牙痕。 “我姐姐,到底怎么死的?” 母亲嗤笑一声,短促刺耳。 “车祸,意外。报告清清楚楚。” 她不耐烦地挥手。 “别问没用的。做好你的秦云歌,待在你该待的地方。” “其他,跟你无关!” 门沉重关上,隔绝了仅剩的虚伪。 秦云舞咬唇,最后看一眼黑白照片上姐姐温柔的笑靥,转身离开。 出租车停在郊外盘山公路一处急弯。 “就是这里。” 秦云舞看着路边扭曲变形的金属护栏,低头望向悬崖下咆哮的大海。 一个标准转弯,姐姐怎会失控撞出? 除非......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刻突然失效。 她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加密联系人。 “帮我查15号车祸身亡的秦云歌。” 得到肯定答复,她指尖抚过冰冷栏杆。 “姐姐,我一定还你真相。” 思绪被手机震动打断。 是顾辞璟。 “‘迷途’酒吧,VIP区。现在过来。” 秦云歌驱车抵达。 顾辞璟坐在主位,掀起眼皮扫她一眼,如同看一件碍眼的摆设。 “哟,顾太太来了?” 银灰色头发的男人嬉笑开口,眼神在她身上流连。 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嘴角玩味: “人齐了,辞璟哥,老规矩,大冒险?” 顾辞璟没说话,只微微抬抬下巴,算是默许。 游戏轮盘开始转动。 指针每一次滑过秦云歌面前,都让她指尖冰凉。 姐姐坐在这里时,是否也这般如履薄冰? 指针最终,稳稳停在她面前。 包厢瞬间爆出几声带着兴奋的起哄。 顾辞璟放下酒杯,身体微倾,声音冷淡如同吩咐倒水。 “大冒险。脱。” 空气凝固一秒。 “脱一件,一百万。” “别磨蹭。” 所有人目光聚焦,看好戏的专注。 一百万。 像重锤砸在耳膜。 秦云歌想起姐姐信里被泪水洇开的模糊字迹, 想起袖口那道隐藏的撕裂伤痕, 想起父母狰狞的威胁——“不听话,就扔了你姐姐的骨灰!” 原来每一次反抗,换来的不仅是顾辞璟的断供,更是父母对姐姐变本加厉的暴力! “还不脱?真想我停掉给你们家的贷款?” 秦云歌指尖颤抖着移向衣襟纽扣。 第一颗纽扣松开的瞬间,丝绸摩擦声在死寂中放大。 她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弥漫口腔,视线钉在顾辞璟冷漠的脸上。 “原来你就是这么对我姐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