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学习归来,刚办理医院的入职手续就接到了一台羊水栓塞的手术。 我拼尽全力抢救,终于手术成功,母子平安。 护士抱着孩子走出手术室:“温意眠家属在哪里?” 我愣住了。 温意眠? 那是我妻子的名字。 我声音颤抖质问她,“你当初说要丁克,说什么两个人的世界更浪漫,我才去做的结扎手术!” 温意眠却一脸委屈,眼中蓄满了泪水:“陆时宴!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我是在帮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她坐起来,义愤填膺地瞪着我,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予淮是不婚主义者,但是他爸妈逼婚逼得太厉害了,天天在他面前哭闹,说要断绝父子关系!” “他们达成了协议,可以不结婚,但必须要有个孩子传宗接代!” “我作为他最好的朋友,当然要帮他!” 她看我不说话,着急的说道: “你放心,予淮马上就要出国留学了,以后就定居在国外了。” “孩子以后是要叫你爸爸的!而且你们家就你一个独苗,这孩子以后也要继承你的财产的。” 我冷眼看着她,彻底心死,“不用了,温意眠,我们离婚。” ...... “产妇血压急剧下降!” “准备肾上腺素!快!” “陆医生,产妇心率不稳!” 我的手在颤抖,但刀子必须稳。 不能失败,绝对不能失败。 这是我回国的第一台手术,也是我证明自己的机会。 “血压上升了!” “心率稳定!” 护士们激动地报告着数据,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还来不及感受成功的喜悦,护士抱着孩子冲出手术室。 “温意眠家属在哪里?母子平安!”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温意眠?我老婆也叫这名。 我的眼睛瞪大,死死盯着护士。 我机械地转过身,透过手术室的玻璃窗看向外面。 看见一个男人泪流满面地冲过来。 周予淮,我妻子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他颤抖着双手接过孩子,哭得像个孩子。 “儿子,我的儿子......” 他的声音哽咽,眼泪不断地往下掉。 “爸爸等你等得好辛苦啊!” 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了。 只有那句话在反复回响: “爸爸等你等得好辛苦啊!” 我踉跄着走向手术台,去看产妇的脸。 正是我的妻子,温意眠! 手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温意眠被推车推了出来,脸色依然苍白如纸,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我想要冲过去,但被主任一把拦住。 “陆医生!”他激动得脸都红了,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 “不愧是国外回来的高材生啊!这种羊水栓塞,换别人早就束手无策了!” “你这手术做得太完美了!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操作!” “我从医三十年,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急救手术!” 我机械地点头,眼睛死死盯着远去的推车。 温意眠的身影越来越小,但我能清楚地看见她苍白的脸。 周予淮抱着孩子,紧紧跟在推车旁边,那个姿势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熟练。 那个画面刺得我眼睛生疼。 “陆医生,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主任关切地问,“是不是手术太累了?”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可能是有点累。” “那你快去休息吧!今天你立了大功!” 主任拍着我的肩膀,“这种手术成功了,你在咱们医院的地位就稳了!” 又是一堆客套话。 我敷衍着应付,心脏却像被人用钝刀子一片片割着。 等主任终于走了,我直奔病房。 走廊很长,我的脚步却很沉重。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护士们匆匆走过,有的在讨论刚才的手术。 “陆医生真厉害,羊水栓塞都能救回来!” “是啊,听说他是从国外回来的,就是不一样!” 我充耳不闻,只想快点见到她。 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推开病房门,温意眠正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脸色比刚才好了一些。 看到我,她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星星一样闪烁。 “时宴!你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