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草原之夜,寒气刺骨。 刘老根带着一身酒气与膻臭,掀开了我的被褥。粗糙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蛮力压下。 “滚开!”我尖叫,用尽力气推搡,“我是秦副的未婚妻!你敢?!” 他浑浊的眼里闪烁着兽性的光,狞笑:“待这儿少说大半年,没个男人咋行?搭个伙,解解闷儿!” 恶臭的呼吸喷在脸上,我屈辱地挣扎,终于一脚将他踹下炕。抓起剪刀,刃尖直指:“再碰我,我告到秦副那儿!” 刘老根眼底掠过一丝惧意,悻悻退开。然而,那目光却如跗骨之蛆,黏腻地缠绕。放牧时,他肆无忌惮的窥视,让我如芒在背。更甚者,墙缝后那双偷窥我沐浴的浑浊眼睛,彻底击溃了我的防线。 我写信。一封封。质问、愤怒、哀求......石沉大海。 秦安,为何如此狠心?多年情谊,一纸婚约,竟抵不过方晓钰几句谗言? 草场皆知我的信笺如泥牛入海。“秦副不要你了”的流言,在朔风中悄然弥漫。 一个半月后,深夜。 沉重的身躯再次压上。耳光如冰雹落下,打得我耳内嗡鸣,口鼻腥甜。 “装啥贞洁烈女!罐头厂的破鞋,老子早听说了!”他污言秽语,粗暴地撕扯我的衣物。 哭喊是徒劳。城里的娇花,如何敌得过草原上熬炼半生的蛮力?几巴掌下来,我瘫软如泥,只剩下破碎的呜咽。身体的剧痛与灵魂的羞辱,将意识搅得混沌。 “秦安…不会放过你......” “放屁!”刘老根狂笑,动作愈发粗暴,“他还要你?信都不回一封!让你个大姑娘跟老子这老光棍同住?他不要你啦!往后,你就是老子的女人!罐头厂能勾搭,草原上也不差老子一个......!” 我哭到干呕,声嘶力竭。回应我的,只有旷野呼啸的风。 那夜,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天亮时,刘老根心满意足地翻身睡去。 我瞪着污浊的茅草顶,心如死灰。 我不懂。为何? 我从未负他! 难道他忘了,父母弥留之际,他紧握他们的手,发誓要护我一世周全? 誓言犹在耳,他却亲手将我推入地狱。 刘老根醒来,点燃旱烟。烟雾缭绕中,他斜睨着我,忽地啐了一口浓痰。 “**!果然不老实!爬老子的床?没男人睡不着是吧?呸!找队长评理去!” 他将我赤身捆起,扔进冰冷刺骨的马厩,策马而去。 黄昏,他带回场长、大队长几人。劣酒烧喉,几杯下肚,舌头便大了。 刘老根Y笑着,引他们走向马厩。 赤裸的我,蜷缩在干草与马粪之间。泪眼婆娑中,我望向那些模糊的人影,残存一丝卑微的希冀——或许,还有人尚存一丝天良? 没有。 一双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燃起同样炽热、贪婪的火焰,如同荒野里饥饿的狼群。 刘老根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号角: “哥几个,这文语棠,就是个天生的贱货!昨儿钻老子被窝勾引!那滋味…啧啧!秦副早不要她了!敞开了玩!教教她当女人的规矩!” 那一夜,是比炼狱更深沉的黑暗。我如风暴中的破船,被巨浪反复撕扯、淹没。意识在剧痛与屈辱的潮水中浮沉。 秦安......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