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玲珑阁,她以花魁身份周旋在风月场,收集密报、魅惑权臣。??? 到了承王府,便成了他独属的解语花。??? 她跪在妆台前,铜镜映出她迷离的神情。??? 指尖捏紧殷红的胭脂笔,喉间溢出动情的呢喃。??? 洛滟姝蜷缩在谢承珏劲瘦的腰身下,泣不成声。 谢承珏亲啄她湿潮的眼睫,动作深情款款,嗓音却似腊月飞雪,“今夜过后,你不必再来承王府。” 洛滟姝指尖微颤。 “十日后,我与炎国纳兰公主成婚。” 他漫不经心拭去她眼尾水痕,“这三年,多谢你教我如何征服女子身心。往后你继续做玲珑阁的花魁,为本王刺探情报。” 洛滟姝死死咬着唇,口中泛起腥甜。 良久,她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潮意,爬下床榻屈膝行礼,“奴......领命。” 心中酸涩难当,她仍哑着嗓子送上祝词,“愿主上与纳兰公主鹣鲽情深,白首不离。” 谢承珏唇角勾起笑意,脚边女子一如既往的柔软乖顺,是他亲手调教出的最完美作品。 “方才你说还要?”谢承珏挑起散落的肚兜细带,用染着情欲的嗓音低诱,“明日纳兰便要入府,今夜,再尽兴些。” “殿下......要让奴留宿?”洛滟姝不知该欢喜还是悲凉。 这三年来,无论她如何曲意承欢,他总在抽身后命她离去。 “你总说深夜易惊醒,”谢承珏浅笑着吻她泛红的眼尾,“今夜有本王在,可睡安稳些。” 洛滟姝嘴唇微动,话未出口,护卫急步来到门前,“殿下,纳兰公主在驿馆遇刺。” 谢承珏立刻穿戴衣袍,走到门前脚步一顿,“你今夜......” 洛滟姝强撑起笑脸,“殿下快去吧,奴这就回玲珑阁。” 他点点头,快步离去。 踏出承王府,天际闷雷滚滚,闪电撕裂夜幕,大雨倾盆而下。 洛滟姝浑身湿透。 踩着淌水的青石板路,望着雨幕中阑珊灯影,她忽地想起初遇那年。 灾荒年景,树皮野菜皆尽,饿殍遍野。 她被婶娘卖入玲珑阁时,刚满八岁。 浑身鞭伤的她瑟缩在桌角,惊惶如小兽。 谢承珏抬起她的脸,“这双眼睛生得极好,滟眸流转勾魂摄魄,培养成细作正合适。” 他教她琴棋书画,教她察言观色...... 教她如何用软玉温香,撬开达官显贵的嘴。 鞭子抽在身上太疼,望不见光的暗日里,唯有他指腹的金创膏,能医好她入骨的伤。 所以他要她咽下多少屈辱,她都会笑着说值得。 她未曾手染鲜血,却能含笑为他的政敌斟下毒酒。 她不擅谄媚逢迎,却能在他孤立无援时,替他拉拢最有力的靠山。 她思他入骨,却从不敢泄露分毫。 只因他说过,他这般的天之骄子,必要娶纳兰那样的金枝玉叶。 她是权贵脚底的污泥,只能将爱意深埋于每一个惊醒的深夜。 辗转难眠时,她挑灯誊写他的诗稿,又将隐秘情思绣进荷包边角那朵小小的并蒂莲。 但......谢承珏出使炎国归来后,一切都变了。 他怒气冲冲闯入玲珑阁,将她狠狠抵在雕花床上。 她迟疑一瞬,义无反顾送上红唇,“是谁招惹殿下?奴去杀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