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拟好的认罪书找到我老家,却发现那里早荒芜已久。 情急之下,她只能向邻居询问我的去处。 可邻居却告诉她: “傅修远?早就死了!” “听说是出狱后被受害人的家属恶意寻仇,活活给打死啦!” 妻子不肯相信,认为一定是我和邻居串通好来欺骗她。 她满脸嫌恶,冷哼道: “不就是让他坐了几年牢,竟然还敢说谎话骗我了?!” “麻烦你转告他,开庭当日要是见不到他人,他就别想让我再给他那个住在疯人院的妈一分钱!” 说完,她就迈着步子愤愤离开。 邻居见她固执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 “可是他妈,也早就在疯人院里被人饿死了啊......” ...... 我飘在老家院子里,看着苏黎踩着高跟鞋在荒草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她手里捏着几张纸,我想,大概是让我顶罪的认罪书。 “傅修远!你给我出来!躲在这种鬼地方有意思吗?” 她扯着嗓子喊,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撞出回声。 “当年要不是我托关系,你在里面得被打死!现在我有事找你,你竟然敢躲我?!” 我听着苏黎毫无愧疚地跟我说当年的事,心里像被冰锥扎着。 三年前,她也是这么说的。 那时陈恩酒驾撞了人,她带着假证来找我,跟我说: “就两年,你进去待两年,我保你妈得到最好的治疗。但你要是不同意......” 我难以置信,跟她吵架吵到掀翻桌子: “苏黎!我是你丈夫!你怎么能为了他送我去坐牢?” 可她当时竟然解释都懒得解释,只是看我时眼中满是轻蔑: “要么签字认罪,要么看着你妈断了治疗,自己选吧。” 这才多久,她又带着同样的嘴脸来了。 已是深夜,苏黎的叫骂声仍是不停。 隔壁的王婶被吵得打开窗,探出头骂: “大半夜的吵什么?这宅子早没人住了!” 苏黎立刻把矛头转向她: “您认识傅修远吧?他是不是藏起来了?” 王婶眯着老花眼打量她半天,突然“哦”了一声: “你说修远啊?死了快三年了。” 苏黎的脸僵了一瞬:“你说什么?死了?” “对啊,他出狱没两天就被人打死了。听说跟当年那案子的受害者家属有关,当场就没气了。” 她说完又没好气开口:“你是他什么人?连这都不知道?” “不可能!”苏黎闻言突然拔高声音,“他那种人怎么可能......” 话没说完,她突然掏出手机,指尖发抖地拨通陈恩的电话。 开着免提,陈恩的声音从听筒里飘出来: “黎黎,怎么了?” “陈恩,当年你说给那家属的五十万,到底给了没有?” 电话那头顿了半秒,随即传来陈恩笃定的声音: “给了啊,我亲手交的,怎么了?” 我在一旁听的清楚,险些爆出一句脏话。 他根本就什么都没做! 那时我刚出狱,那些家属就找上门来,口口声声说要为受害者报仇。 我被打得奄奄一息时才知道,陈恩根本没给过他们一分钱,他们连所谓的“赔偿”都没听说过。 所以,我是替陈恩死的。 挂断电话后,苏黎的脸色瞬间缓和。 她转头瞪着王婶,眼神里全是嫌恶: “我就说嘛,肯定是傅修远串通你骗我!” “不就是让他坐了两年牢,现在学会演死遁了?” “王婶你告诉他,下周一开庭他要是不出现,他那疯妈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决绝的声响。 王婶看着她的背影,对着空气叹气道: “这姑娘是被猪油蒙了心啊......修远妈老早就跟着没了,听说院里好几天没人发现,饿死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