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天,我刚收完酒店厕所的垃圾,却撞见瘫痪的丈夫居然挽着青梅,被一行保镖簇拥着上VIP电梯。 经理忙将我拉到一旁,呵斥我: “你一个清洁工,别惊扰了贵人!那可是秦氏集团总裁秦牧洲和他的妻女!你身上的臭气熏到贵人可怎么办?” 谁?秦牧洲? 我瞬间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本该瘫痪在床的丈夫。 七年前,他意外车祸致瘫,我和儿子一直照顾他整整七年。 原来,他竟是在装病。 “妈,你那边收拾好了吗?” 是儿子的声音,他刚拣完男厕垃圾出来。 我忙挡在他前面,极力抑制住声音的颤抖, “已经收好了。对了,等这个月工资拿到手,妈妈带你走好不好......” ...... 儿子愣了愣,以为我是要带他去暑期旅行。 于是失笑道:“妈,你累糊涂了吧,我们还要给爸爸治腿,哪来的钱出去玩呢。” 他说着,便扛过一蛇皮袋的垃圾走在前面。 我悄悄抬头,看着疾驰而上的电梯,彻底确认那是瘫痪七年的秦牧洲。 他的身旁,还带着陈慕雪母女。 我看了眼自己满是污垢的手,耳边还有儿子拉拽蛇皮袋的簌簌声。 和电梯里光鲜亮丽的人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局促的抹了把眼泪,怕儿子的自尊心受挫,忙带着他离开。 为了省下四块钱的公交费,我们和以往很多天一样,选择徒步回去。 七年前,秦牧洲车祸意外瘫痪,精神受挫,公司也破了产。 我便没日没夜打起工,边给他赚医疗费,边供儿子上学。 儿子知道我不容易,前些天报志愿时,为了省钱,放弃了他最爱的航天梦,转而选择了学费减半的畜牧兽医。 可是刚才,陈慕雪手中随意提的一个购物袋,都能抵得上儿子四年学费。 我闭了闭眼,没想到夏季的风竟也能如此冷。 秦牧洲后我们一小时回到家,与刚才电梯上四肢健全的人不同,此刻他又坐回了轮椅。 “老婆儿子,我今天去捡瓶子卖钱了!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儿子习惯性的起身,把他的轮椅扛过门槛,多年来肩膀压得满是淤青。 我整理好心情,接过他手中的袋子。 我认得这些菜品,餐馆打工时见过,他把陈慕雪母女吃剩下的东西给我们带了回来。 儿子此刻浑然不知,仍一言不发的替秦牧洲擦拭身体。 翻身抹油,动作熟练地让人心疼。 心脏刺痛,我再也受不住,打掉他的手,“行了思哲,去吃饭吧。” 秦牧洲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不明所以。 路过他时,我特地撞了下他的轮椅。 秦牧洲登时失去方向,慌忙伸出一条腿来支撑。 那条本该没有任何知觉的腿。 |